第369章 丝路上的第一次失败通商(1 / 2)
血头血脸的休谟老爹在自家门口,与孙小栓石大话别。
手里拎着两条肉,休谟老爹步履蹒跚的推开拆门,把肉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在院子里的木凳上坐下。
老妻正在灶房内烧火,转身端水的时候,才发现自家老头已经回来了,她被吓了一跳。
“老头你这是咋了,咋这么多血,被谁打了?”
老妻用身上的破烂粗衣给老头擦着头上脸上的血泥,人都吓的颤抖着。
“我没事,这血都是别人的。”
休谟老爹突然转过头去,干呕了起来。
被苏城挑动了心中的恨意,休谟老爹几刀噼死了勒芒头人,当时没觉着怎么样,现在想起当时的惨状,却是忍不住了。
我当时咋就那么狠咧。
休谟老爹吐了半天,只吐出了清水,一天没吃饭了,能吐出些什么东西来。
他不让老妻给自己擦了,把肉向她推了推:
“肉。”
老妻看到两条肉,吓坏了:
“你这是拿命换来的肉!”
“你怎么这么傻呀,咱们的庄稼就快要丰收了,还能过上些好日子,你拿自己的命去勒芒头人家换肉,你让我以后咋活啊!”
老妇人哭起来了。
这时候,三儿子广德从外面进来了,他丢下手里的镰刀与割回来的青草,紧张的跑到自家母亲旁边:
“出了什么事了,父亲母亲?”
“咦,哪里来的肉?”
广德看到桌子上的肉,双眼冒出了绿光。
“大明来的王爷把勒芒头人杀了,把勒芒家的打手都给砍死了,这是大明的王爷赏我的。”
休谟老爹喘匀了气儿,这才阻止了老妻的哭泣,嘶哑着说了。
老妻儿子都看向休谟老爹,一脸的不能相信,就是出去看下地里庄稼的功夫,就能遇上中原来的王爷,把家大业大的勒芒头人砍了?
咋可能?
老妻不信,三儿也不信。
这时候,四儿子广仁挥舞着镰刀从院子外跑了进来,声音高亮:
“娘,娘,出大事了,勒芒头人家被砍做平地了,人死的不计其数。”
“我爹跟着那些中原人,去砍人去了。”
广仁进了院子,看到满身是血的老爹,后面的话都缩回去了。
广德喝令弟弟把镰刀放下,问他割回的青草呢。
广仁看了看手里的镰刀,想到青草,转身就要去找自己的青草,却被老爹拉住了。
“青草先不要了,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休谟老爹指着两条肉,吩咐老妻赶紧做饭,赶紧吃饭。
老妻虽然不解,但是今天的老头说话颇有气势,让自己不由自主的就想服从,拿起肉,就去做饭去了。
这时候,两儿子才想起来问肉是哪里来的。
“中原来的王爷赏下的。”
休谟老爹轻描澹写的说着,然后他站起来,左近瞧了瞧,见四下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对两个儿子说:
“待会儿吃饱了,准备麻袋推车,你俩跟我去弄粮食去。”
俩儿子面面相觑,胆大的广仁小声问了:
“爹,咱们去哪儿弄粮食,我可听说了,那些中原人已经把勒芒头人家占了,那粮囤里的粮食,可跟咱们没啥关系。”
休谟老爹嘿嘿一笑:
“你俩别管了,这是那些中原来的兵跟我说的法子,晚上跟我走就是了。”
说完,老爹就起身,帮着老妻去烧火做饭去了。
老妻看着两条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弯下腰准备烧火的休谟老爹问了:
“咋,不赶紧做饭,待会儿我们爷三还有大事要做。”
老妻拿着肉在盆里涮洗,满是皱纹的脸颊上颇多为难:
“多少年没做过肉了,不知道这肉该咋做能吃了?”
休谟老爹拿起柴火的手一下就愣了,泪迷茫了昏黄的双眼。
……
苏城已经返回了于阗城。
黑娃遣人来报,说是范远堂的商队在哈实哈儿与人做了贸易,已经返回,正经过于阗,想要拜见王爷一面。
有东面来的商队商人,说是王爷的旧识,也想要见苏城一面。
范家的商队竟然只到了哈实哈儿就回返,这让苏城有些失望,你到不了波斯大食也就罢了,起码也要到撒马尔罕啊,真当这次的国战是白白发起的。
东面来的商队?
看样子有的是商业触觉敏锐的人啊,这边自己刚打到于阗,就有商队冒险走丝路了。
队伍进了于阗城,向总督府前行的路上,道旁满是不怀好意的目光。
张勇有些担忧,手一摆,几个亲卫就勒住了缰绳,转而招呼了后面的军士,踹进了道旁的食肆、酒铺。
也先不花对苏城亲卫的行动愤愤不平:
“王爷你这样是不对的,治国不能容不下不同见解,国家大了,不可能只有一个声音,你得有大海般的宽广的胸怀。”
苏城看着也先不花:
“是啊,要能容纳不同的声音,但是你想过没有,这些不同的声音壮大起来了,他们会怎么做,将你从汗位上赶下来,或者,直接把你杀掉。”
也先不花冷笑一声,想说一下自己高居汗位,对臣下所采取的分化拉拢法子,不成想苏城根本不给他机会,拨转马头就继续走了。
看着苏城的背影,也先不花心道你堂堂大国王爷,咋就输不起呢,说不过咱就不搭理人,不是大国风范啊。
恩,不对,苏城这么厉害的人,他会说不过咱?
他这是不屑啊!
他这样的朝堂高位人物,胸有丘壑,肯定是意有所指,难道是汗国内部出了岔子了?
或者说,这本意上就是苏城推动的,他这样的大人物,放一个人,留一个人,肯定都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想法。
木力在前面勒住了马匹,招呼着自家大汗:
“大汗,快走吧,王爷就要到总督府了。”
于阗总督府建造的颇为富丽堂皇,门楼高大,院墙高耸。
苏城到了门口的时候,立即有人靠拢了过来,范远堂身着常袍,头戴纱冠,恭敬的向苏城行礼:
“见过王爷。”
苏城下马,将缰绳丢给后面的孙小栓,问着范远堂:
“怎么这么快就回返了,这一趟,可遇上劫掠或者勒索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