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nbsp; 唱片是坏文明（2 / 2）

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破坏，按理说遗物不能这么简单被掰断，看这件遗物还以自我修复……费雯丽之前就猜到了一点，现在这一猜想也到了证实。

一缓过气，“白昼叹息”立刻尖声控诉，分贝高简直能刺穿耳膜：

“这是谋杀！你这个——”

“我明天还会看你，”费雯丽面无表情地提醒它，“如果你希望话，我后天也会，我以每天。”

对待坏唱片不需要仁慈，费雯丽心想。

“所以你以先想想明天你想要提出什么要求了。”她说。

唱片：“………………”

沉默片刻，颤颤巍巍抽泣声从留声机里流淌出。

……

伦敦，欢腾剧院。

看到站在大厅里环顾四周黑灰眼男人，叶槭流怔了怔，很快意识到马德兰爹意。

之前爹确说过会抽时间剧院看看……叶槭流向着他走过去，而听到脚步声，马德兰也发出视野，落在了叶槭流身上。

“我想能要麻烦你向我介绍一下这里。”马德兰说。

大概是为了不引人注目，马德兰没有穿裁决局黑风衣，身穿便装他少了分裁决局局长冷厉严肃，多了分岁月沉淀出风度翩翩，语气也显比以往更温和。

“当然。”叶槭流没有拒绝理由，带着马德兰向剧院深处走去。

周围光线暗淡了下，深红墙壁仿佛凝固血，个人脚步声在走廊里层层回『荡』，越显剧院空旷而寂寥。

“我记几周后你就要开学了，那时候你应该无法继续兼顾学业和裁决局工作。”路上，马德兰提起了叶槭流学业。

叶槭流点了点头，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微微偏移，出神地望向墙上定格阴影。

最开始他会去伦敦裁决局实习，只是想趁着暑假赚几周薪水，填补一下日常开销黑洞，只是没想到忽然之间，裁决局乃至于整个伦敦深陷阴谋漩涡之中，如果他足够聪明，他就应该及时从这片泥淖中抽身，上学就是个很好借口，他本就不是裁决局正式员工，以学生说，他做已经够多了。

另一方面，无论他抽身与否，他不能不受到半点影响。

叶槭流发出目光，看向身侧马德兰，嘴角微微勾起无奈笑意：

“恐怕是这样，只能希望请假不会太难了。”

听他这么说，马德兰却没有流『露』出多少情绪，只是沉『吟』了一声。

“有什么问题吗？”叶槭流注意到他像是有话想说。

马德兰微微颔首，没有说话，走了一段路，才缓缓开口：

“我有注意到，你对于裁决局工作并不算非常热衷。”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太像是会为裁决局工作请假样，所以让他产生了怀疑是吗……叶槭流并不意外爹观察力如此敏锐，也难免觉有些头疼。

《乌有之地》剧本已经证实了卡特和欢腾剧院有关，而作为知卡特拥有多少假面孔人，在马德兰爹心里，卡特·拉斯维加斯能是剧院周围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了叶槭流。

让叶槭流说，从马德兰角度看，这个怀疑也不是没有理——无论是西里斯还是大伦敦表演秀，其实和叶槭流关系匪浅。

是他最先提出怒银之刃能藏在下伦敦，是他现了刃教藏身区域，是他带着警探们去看表演秀，是他现了进入下伦敦河，是他最先提到了卡特·拉斯维加斯……仔细看下，每件事似乎和叶槭流有点关系。

更重要是，叶槭流看出他是《乌有之地》主角原型，马德兰当然也听出。

——一个作家不能不对主角投注更多心力，如果卡特是《乌有之地》作者，要在这出他亲自谱写剧目里扮演一个角『色』，还有哪个角『色』比主角更合适？

身份以被替代，面孔以进行伪装，当卡特成为某个人时，连他自己意识不到他不是那个人。如果不是叶槭流很清楚自己不是卡特·拉斯维加斯，他也很难不产生怀疑。

特别是作为刚接触奥秘不到一天命之人说，我晋升速度还是太快了点……如果爹对我产生怀疑，开始对我进行调查，那么很多事我会做不了，甚至能被现我就是怀特信仰那个邪神，想办法消他怀疑才行……叶槭流内心略微警惕起，表面上却自嘲地笑了笑：

“还有一些私人理由。”

马德兰瞥了他一眼，眼底划过一丝洞悉和透彻，声音也低沉了下：

“那个身具征服之力轻人……我记他是你在密大时朋友。”

作为被马德兰仔细调查过对象，叶槭流很清楚爹恐怕比他还要了解他经历过什么，甚至于更清楚加西亚身上谜团。

纽约裁决局没将加西亚和怒银之刃刺客联系起，在下伦敦时，马德兰亲眼看到过加西亚，甚至和他正面硬拼了一记，那之后，加西亚身份对裁决局说就不是个秘密了，所以叶槭流没想过隐瞒这件事。

他没有深入想下去，只是垂下眼眸，平静地点点头，说：

“我不清楚他进入密大理由，不清楚他在怒银之刃身份，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从密大消失……我没想到我会在下伦敦见到他。”

开口瞬间，叶槭流大脑就高速运转起，他刻意放慢了语速，同时模糊了许多细节，中间停顿了一下，留出足够引人遐思间隙，才继续说下去，总之把一个被背叛朋友形象演栩栩如生。

况且这也不完全算是演，只是技巧『性』模糊了一些事实……叶槭流在心里自嘲地想。

不过这不是审讯，马德兰也没有把他当做犯人，反而沉默了片刻，才说：

“这不是你问题。”

这句话更多是安慰意味，叶槭流觉爹恐怕想了很多，于是他继续作忧郁状，力图让爹想更多点，把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开。

他们渐渐走近了后台，隐约说话声从里飘出，马德兰在前停下脚步，看向叶槭流：

“不久之前，怀特又一次出现在了伦敦。他和西温·艾瓦之间爆了一场战斗，最终战斗以西温·艾瓦落败告终，虽然她及时从怀特手下逃了出去，应该也留下严重伤势。怒银之刃在伦敦没有二个半神，我想你应该知这意味着什么。”

“嗯，”叶槭流微微点头，“加西亚·略萨很能会暂时代替西温·艾瓦领导这批刺客。”

说这句话同时，他内心微微一松，知马德兰爹关注点已经顺利转移了。

“我猜你有自己算。”马德兰停顿了下，说，“以话，我希望能够听听你想法。”

这个问题叶槭流本就考虑过不止一次，他没有多少迟疑，说：

“怀特帮了我们一个忙，接下只要让加西亚·略萨无法领导怒银之刃，卡特剧目也就不能顺利上演，无论他和苍白之火以及怒银之刃之间有什么合作，那时候无法实现了。”

感谢自己还是有点怪怪……叶槭流边说边在心里嘀咕。

“你算怎么做？”马德兰问。

“首先要找到他们，怒银之刃现在应该在上伦敦，只是不知他们下一步动作……”叶槭流说了一半，忽然停下，意识到马德兰到底在问什么，“我会再一次见到他。”

一个被叶槭流回避许久问题终于避无避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我不知。”沉默片刻，叶槭流说，“在那之前我也不知我会怎么做。”

不是所有信徒能够蒙受神灵宠信，无论加西亚最开始为什么叛逃，他主动选择了回到怒银之刃，回到了将军麾下。虽然最开始叶槭流是抱着挖墙脚心思，想要把加西亚挖回当他信徒，那个雨夜后，叶槭流反而很少再想过这个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再见到加西亚之后他会怎么做。

他目光微微偏移开，在黑暗中漫无目地游离，没有什么焦距，也没有落点，像是没有脚飞鸟。

马德兰没有催促，只是等着叶槭流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轻人闭上眼睛，流『露』出些许笑意，温和而毫无波澜地说：

“如果没有别选择，那我大概也只能杀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