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nbsp; 仲夏黄昏的散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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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伦敦表演秀就这样以一种仓促的方式收尾。
解决刺客后, 威灵顿公爵很快带着家人离开水晶宫,观众们在疏散下纷纷离场,叶槭流也找到西里斯, 混在人流中,把剧作家送回布丁巷,才返回水晶宫和他的队员们会合,带他们离开下伦敦。
无论是苍白之火还是这场刺杀,是急需汇报给上面的重大事件,叶槭流回到裁决局, 简单向金斯利助理总监汇报之后,别的做,先……和几个人写一下午的报告。
——根据裁决局的规定,就算向上面汇报过情况, 也写一份书面报告用作留档,叶槭流之前看的那些档案就是这么来的。
这落差也大,就算直面传说中的龙,回来还是要写报告, 简直像是前一秒还在传教后一秒就要写论,或者明明是邪神却穷困潦倒要打工赚钱……等等,这好像是我做过的……叶槭流越想越惆怅,简直要同情自己。
有人会喜欢写报告, 叶槭流在办公室写报告时, 罗密欧和朱利安也在写,并且边写边大骂苍白之火和怒银之刃,充分展示英国人丰富的脏话积累。
“每一次,每一次震撼人心的事件是以枯燥的写报告结尾的,这次也一样。朋友们, 那可是龙!那位公爵当着我们的面变成异种!难只有我一个人感到世界观受到冲击吗?”罗密欧情绪已经从惊恐中恢复,甚至有闲心谈论不久前的那一幕有震撼。
“这就是现。”朱利安无情地说,“来吧,写点报告有助于你更好地认识现。”
“你是说认识到现就是『操』蛋吗?”罗密欧沉重地说。
叶槭流听他们在那边骂人,险些笑出声来,不过他还是绷住表情,悠然说:
“既然你们这么说,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会记带上你们的。”
罗密欧:“……”
他干巴巴地说:
“不、不用,队长,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觉这种谈资一辈子有一件就够。”
作为有开启路的凡人,罗密欧很有自之明,这次他能在半神面前毫发无伤离开,不代表下次也能这么幸运,在天命之人中,凡人的生命不值一提。
在叶槭流和朱利安的轻笑声里,他咳一声,若无其事地把埋下去,继续写他的报告。
毕竟写过那么论,功底还是在的,叶槭流写起报告也是泉涌,过久,他一敲回车键,把报告发送出去,告诉两个队员这个好消息:
“好,朋友们,我的工作结束。”
说完这句话,叶槭流神清气爽地离开办公室,无视队员们震惊而又幽怨的神,去看河岸街的失踪者。
……
在混沌的疲惫中,劳拉缓缓睁开睛。
她花点时间清醒过来,却依旧不自己现在在哪里,她最后的记忆是她蜷缩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忽然听到“咔哒”一声,下一刻,她的意识仿佛被粗暴地塞进绞肉机,所有绪全部被绞成碎片,跌入混『乱』与疯狂的深渊之中。
劳拉不记自己是怎么恢复正常的,她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耳畔忽然响起激的男声:
“劳拉!”
一个棕『色』卷发的苍白青年猛地扑过来,抱紧劳拉的身体,劳拉本能地想要挣扎,她还不能确定自己脱离危险,然而她还有反击,忽然看到对方含泪的双,看到这双熟悉的睛,她的绪仿佛猛地被敲碎,只剩下一片空白。
劳拉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你……你是谁?”
青年有着陌生的面孔,神却是劳拉熟悉的温柔和包容:
“你的父亲给你做过一架小秋千,直到你十岁搬家前,那是你最喜欢的东西;你在床底下用垫子搭一个秘密基地,你把你喜欢的专辑和唱片藏在垫子里面;你和你的家人看过的一部音乐剧是《猫》,在你七岁那年的生日……”
劳拉呆呆地看着他的睛,泪忽然流出来,大滴大滴的泪珠砸落在她的手边,她却有任何感觉。
她忽然意识到,或许她的运气有那么差,或许这个世界对她有那么苛刻,既然它还愿意送给她这个奇迹,那么她也愿意原谅她遭受过的一切苦难。
劳拉再也忍不住泪水,扑进对方的怀里,更咽着喊:
“妈妈……”
门外,叶槭流等许久,才看到劳拉的母亲从房间里走出来,轻轻关上房门。
叶槭流在河里漂流的时候,裁决局的队伍也找到河岸街,因为叶槭流的提醒,他们带上启路的警探,成功打开通往地牢的门,将昏『迷』不醒的囚犯全部救出来。
在他们抵达之前,布莱克已经按照叶槭流的要求回剧院,顺便把用着西里斯身份的劳拉母亲也带回去。叶槭流从下伦敦回来后,也解一下同事的工作进度,囚犯们正在接受裁决局的治疗,如果本身有触犯法律,苏醒后就可以离开裁决局。
这几天叶槭流来过几次,不过他运气不好,碰上这些受害者清醒的时候,劳拉的母亲也一样,虽然每天会来裁决局,但直到今天才碰到劳拉清醒过来。
劳拉的母亲擦干泪,对叶槭流止不住地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谢谢您和西里斯先生无私的帮助,我该回去和西里斯先生换回身份,现在我已经能够放心回下伦敦。”她真诚地说。
其我觉西里斯本人不是很着急,就算用着你的身份也不妨碍他出门采风……叶槭流暗暗腹诽。
“你其可以你的女儿待一会。”他说。
劳拉的母亲『露』出柔软的微笑,有直接回答,反而问:
“您觉我是什么呢?”
劳拉的母亲……不,劳拉的母亲已经去世,所以她只是劳拉幻想出的母亲……叶槭流忽然明白她的意,沉默下来。
看到叶槭流的反应,劳拉的母亲微微一笑,眷恋不舍地回看房间里的劳拉,轻声说:
“就算我能和她的母亲一样爱她,但我毕竟不是她真正的母亲……我只是一个她想象出来的幻影。
“幻影是给不她想要的东西的,人也不应该抱着幻影活下去。
“她会理解的,这一面已经够。”
刚才劳拉接受过一轮询问,她说她会接受雇佣,是想要攒钱为她的母亲买一座墓地。在她的父亲过世后,她的家境一直不好,母亲的葬礼已经花光她的积蓄,所以她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加入那个探险团队……叶槭流什么说,只是拍拍劳拉母亲的肩膀,让她先继续陪着劳拉,转身离开走廊。
……
世界上的任何一座城市,仲夏的黄昏是流彩溢金的。
天空仿佛燃烧的玫瑰红『色』海洋,泰晤士河畔的建筑物镀上一层淡红『色』光辉,暮『色』消失的天际呈现出淡淡的灰蓝『色』,像是细雪时的天空,让人一难忘。
穿着漆黑风衣的叶槭流走出裁决局,远远望见夕阳坠入城市的边缘,一身深『色』大衣、鬓角斑白的男人倚在墙壁上,微微侧过,拢着手中的火点根烟。
他的神寡淡而深默,火星倒映在铁灰『色』的睛里,像是铸炉中明灭的暗火。
渺渺的烟雾从索尔·马德兰的掌心升起,模糊他的面孔,随着他放下手,他掌心的火焰也瞬间消失,有在他的手套上留下任何痕迹。
叶槭流慢慢停下脚步,看向倚在墙上的马德兰。
不需要开口,叶槭流也看出来马德兰是在等自己。
这不算什么奇怪的事,他们从下伦敦回来后,有关下伦敦以及苍白之火的报告就递交到裁决局上层的桌上,而当时在水晶宫的六个裁决局警探里,叶槭流的等阶和职务是是最高的。
叶槭流早就预感到会有一场谈话,不过他想到来和他谈话的是索尔·马德兰。
在他不的印象里,这位柏林裁决局局长日理万机,应该忙找不到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