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爱恨交加,心如乱麻!(1 / 2)
因为一个「战争中最重要的环节是什么」的讨论…
引发出了皇甫嵩与曹操的连续问答!
「再具体点儿!」
「让他们吃好饭,睡好觉,有伤的治疗,阵亡的有安抚,家属有抚恤…」
俨然,面对皇甫嵩咄咄逼人的质问,曹操已经有些心虚。
而这些越是具体的事情,往往需要更多的是来自战场的经验,并不是书本中能探寻出来的。
「呵…」
皇甫嵩冷笑,他看着曹操,「年轻人,没有在战场上流过血,经历过牺牲,就不是真正的士兵!熟读兵书,只能做一个不入流的门客,跟不懂行的主子讨点剩饭,我的军队,可不需要这些巧舌如簧、沽名钓誉之人!」
言及此处…
皇甫嵩的目光愈发的冰冷,「即便,有多么显赫的家世,认识多么重要的人?这些在我的军队中通通都是无用!」
刹那间…
曹操面红耳赤,不由得低下头…他算是明白了,原来大将军皇甫嵩是认为他依靠曹家的出身,依靠与三弟的关系上位!
此时的皇甫嵩,他想到了那日送礼来的曹嵩。
那个长相八面玲珑,却在皇甫嵩眼里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的庸人,特别是他从怀中摸出一对玉璧时…那副猥琐样,皇甫嵩记忆犹新。
倒是…柳羽。
他皇甫嵩托许多人询问过柳羽有关破敌之策,柳羽也带回来许多话,但没有一条…是让他照顾这个曹操的!
「哼…」
一声冷哼,皇甫嵩当即扬手,「去掌管后勤辎重吧,那儿非常合适磨砺下你这雏鸟的意志!前线可不需要纸上谈兵的赵括!」
一时间…
曹操错愕的望向皇甫嵩,虽然内心中…还是无法接受这般打击,却是低着头,拱手保全。
「末将遵命…」
堂堂骑都尉,地位比肩「七十二大夫」,俸禄「两千石」的骑都尉…竟沦落到去负责后勤辎重。
曹操只觉得头重脚轻,他一肚子的委屈,想要去诉说,去倾诉…
「踏踏」
沉重的步伐在这大帐内响起,退到帐篷口时,曹操咬着牙,再度拱手告辞…却被皇甫嵩喊停。
「等一下!」
这…
曹操不明所以,心头却萌生出一些希望,当即拱手保全。
「大将军还有吩咐!」
皇甫嵩轻蔑的望向他,旋即清晰的,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告诉他,「方才我问你的是战争中最重要的环节,哼,正确的答案是…战场上根本就没有重要环节,因为…任何一个环节都无比重要,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那都会意味着数以万计、十万计将士的危亡!」
轰…
轰隆隆!
皇甫嵩的这一句话,深深的触动到了曹操的每一根神经。
他猛然发现,原本的自己是多么的浅薄无知,皇甫嵩方才提及的每一句话…是那么的中肯,绝不是故意找茬,是他曹操…太浅薄了!
「啪嗒」一声,曹操跪地…「谢大将军教诲!」
只是…曹操这一跪,却让皇甫嵩对他更加的厌恶,「权贵子弟,难道只会溜须拍马么?能不能亮出点本事来!」
这…
曹操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泪水就在眼眶中打着滚儿!
「出去!」皇甫嵩的话依旧毫不客气…「不要以为身为骑都尉,就能够带兵打仗,不要以为腰佩宝剑,就能够上阵杀敌!哼…还有你这身做工考究的战袍,不是用来跪地卑躬屈膝,摇尾乞怜的,应该让你的敌人朝你下跪,让看不起你
的人朝你下跪!」
讲到这儿,皇甫嵩扭过头。「出去,本将军只希望,你这骑都尉不要连个后勤都做不好!」
这…
曹操一腔热血,却迎来了最冷冽的一盆冷水。
这一刻,他无地自容…
他整个人置身于极端的羞愤中,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等待教书先生的责罚!
他失魂落魄的退出…满身如同被三千斤的巨石压得挪步艰难,委屈的酸楚充斥眼眶…可眼泪却怎么也涌不出来。
倒是大帐内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一脸的惊诧。
待得曹操走远,皇甫坚寿连忙询问父亲。
「父亲大人似乎对这太学生要求太过严苛了…军营中,许多太学生还比不上这曹操!」
皇甫坚寿一脸的疑窦,见父亲不回答,他继续张口,「两千石俸禄的骑都尉,原本可以率领所有骑兵,却被父亲贬成只有两百石俸禄的后勤总长…父亲有些太…太过了吧?」
「你懂什么?」皇甫嵩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冰冷。
皇甫坚寿还是为曹操鸣不平,论年纪他与曹操相仿,可就算一贯严厉的父亲对他这个儿子,也比不上对曹操的这般狠辣。
「父亲,就算这曹操是宦门子弟,父亲因为党锢被关在洛阳北寺狱许久,也不该…把这怒火…牵连到他头上吧,何况…人所共知,这曹操乃是玉林柳郎的大哥,父亲能出北寺狱,能在此前立功,还有这大将军之位…其中哪个环节又能缺了玉林柳郎的图谋呢?」
皇甫坚寿说的是事实。
也是坊间不断疯传的,乃至于最夸张的…说皇甫嵩狩猎都是柳羽一力筹谋的!
「你懂个屁!」
皇甫嵩轻轻摇头,「为父是痛恨宦官不假,却不会因为这曹操乃宦门子弟而公报私仇,可恰恰因为这曹操是柳羽的大哥,为父才必须这么做…这份历练,他需要,为父更需要!」
言及此处,皇甫嵩把曹操的花名册递给了儿子,手中特地指到一条!
——洛阳北部尉、顿丘令…
一时间…
皇甫坚寿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做过这些官衔,那自然盘过府库,理过粮仓,如此…对后勤定然是驾轻就熟!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中…
后勤总长一职虽是人微言轻,却是整个出征环节中,最重要的一环。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想到这儿,皇甫坚寿再度望向父亲的眼神,都变得充满了敬佩…父亲还是思虑的更深远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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