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老修(2 / 2)
此言不虚,他能抗下神目一击,全凭魂火之力,如今魂火已不堪用。
张崇却不知真假。
信散人安坐舟上,似已掌握了局面。
老贼狡诈,必有防备,我神目最后一击,还是……
他目光一转,湮魂神目往那执陷空旗者看去。那人当即魂魄飞散,肉身跌落海中。
三次用尽,张崇识海内竖眼消失。
陷空旗失了控制,张崇脱困,未知是打是逃。
“咳咳咳。”
信散人肉身孱弱,又受反噬,还要与人动手,岂会好受?
张崇见信散人气息不畅,不似作伪。
他一拍照空镜,悄然运起枯绝神光。老修寿元无多,生机匮乏,他以法器制我,我施此术,正合取他性命。
信散人在小舟上见张崇翻动偌大镜子,把青光笼罩下来,立时飞身而起,远远遁开。
旁边两杆旗子,又把张崇围住。
“怕你逃走,略施小计,诱你来攻耳。”
张崇心道中计。
我这胡乱头绪,恐不高明,怕是要给信散人猜到,反被利用。
他目光一凝,不妨舍了细节算计,反正斗他不过。我只需认定一点真实,老修将死,图谋在我。
信散人道:“他手段已尽,防他遁法!”
手下得令,就要摇动乱风旗。
张崇见状,心道:果然,一番打斗,不下杀手,现在又怕我逃走。
却在此时,一个“封”字破空而来,打在乱风旗上,封他法器几息。原是王孝庭去而复返,又藏水下,以封字诀助之。
正是招不在新,管用就行。散修之精义,王孝庭犹未失也。
他一击得手,赶紧遁走。
“爷又去也!”
张崇也往相反方向远遁。
信散人岂容张崇走脱,大步凌空,遁速更在张崇之上。
两个执旗散修并无遁法傍身,再说张崇留下好大一块宝镜,是极品法器,两人皆想留下来看顾宝物,未去追赶。
张崇见他追来,忽生明悟,胜机不在他处,在己身也。
两人你追我赶,张崇不时以天雷指回身扰信散人遁速。飞了十多里,遇一荒岛,两人距离渐近。
待到百丈距离,张崇猝然回身,掌放青光,反朝信散人冲去。
老修避之不及,似也没想着避开。
“困兽之斗,可笑!”
老修无心戏弄,说话间便把神识凝成一柄大锤,攻向张崇。
张崇不闪不避,一心催动枯绝神光,老修肉身如同朽木,飞快枯萎下去,生机消逝。
“如此残躯,舍了也不可惜。”
张崇识海受创,跌落荒岛。
茫茫识海,金莲高悬。张崇见有客至,与他神识交谈。
“若早知阁下所欲,也不必白白浪费许多手段,还落下一身伤痛。”
信散人方入张崇识海,见张崇神智清醒,识海也颇为怪异,此皆在他意料之外。
“你不过平海宗一无名小卒,我原本不想害你,只是想借你身份,夺舍那左戈莲。你虽坏我肉身,但若能将我带到她面前,此番恩怨大可以一笔勾销。”
“如此说来,霓道友前番寻我之言,并非虚假。”
“这是自然,若你答应与我合作,便无今日一番内斗。”
“恐怕不止如此吧,你那法言术可控人心,想来若把我擒住蛊惑,消除异心,再引左戈莲出来暗算,岂不更好?”
“你多心了。”
“若非我坏你肉身,眼下还未必能见到阁下,解开疑惑。”
“我肉身已毁,唯有到你识海借居几日。你逼我来此,我也不夺舍你,如此诚意,还不够吗?”
“无耻老贼,死到临头开始胡言乱语了。你不过筑基修为,失了肉身,神识再强魂魄也撑不了多久,当我不知么?”
“张崇小儿,你若甘愿领死,可免痛苦。”
“这话原封不动,回敬阁下。”
“真不知死!你虽神识不弱,适才动手,力道确是轻了,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信散人神识乃青色一团,比张崇的魂藏金莲还要大上许多。
“阁下如此自信,何故迟疑?不妨速速将我夺舍,这不正是你的目的吗?”
信散人却不动作,他修炼多年,颇有见识,看出金莲乃是防御手段。
可这识海里头,怎还有灵力波动?这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还道你智计过人,原来不过是个瞻前顾后,故作高深的小人。”
张崇言罢,将丹田中真元自天地桥运入识海。
真元皆化雷霆刀剑,往信散人神识劈斩过去。此是凝兵术,拿到识海中用,正是合适。
若是寻常神识魂魄,遇此法术攻击,三两下就被斩灭了。可信散人有一朵魂火护身,他把这魂火祭出,神识裹着魂魄钻到火里藏身。
此魂火非筑基期手段,张崇一时奈何不得,遂把识海里头的真元聚在一处,化为湖泊,将信散人镇压在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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