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朱瀚:我的老部下,我自己去!(2 / 2)
而且这两个桉子加起来,基本上囊括了整个大明本土的官员。
朱瀚原本以为只有湖广和江浙两地,谁知道是这两地的窟窿最大,拽出萝卜带出泥,其他各个行省也都逃脱不了干系,还有朝堂六部……这么多人连在一起,如果全都查清楚,不知道得多久才能查清。
朱标也意识到了这点,对朱瀚询问道:“叔,此事干系甚大,牵连官员众多,如果每一个都查清楚,恐怕会需要很长时间,如果不能尽快定桉,万一拖的时间久,爹回来后恐怕就不能查清楚了的。”
按照朱元章的性格,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胡惟庸也认为这件事不能拖下去,否则他也是死路一条。
可现在胡惟庸是有罪之人,他不能顺着朱标的话向下说,还得让朱瀚拿主意。
“先抓大鱼,再拍苍蝇。”
朱瀚为接下来的行动定下调子,然后说道:“他们敢如此欺君罔上,想必已经形成了一条灰色的链条,上面的人拿大头,下面的人拿小头,我们先把他们上面的人抓了,下面的小鱼敲打敲打,自然会有人主动到官府坦诚自己的罪状。”
“对那些主动承认错误的人,只要让他们上交脏银,我们就能能对他们从宽处理,交不出脏银就按律法处置,如果胆敢隐瞒罪证,便罪加一等。”
朱瀚的处置办法,赢得了汤和的认同:“两权相害取其轻,让他们知道抵抗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小角色们目光短浅,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朱标点头承认,胡惟庸在旁边补充道:“有道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在对这些小人物调查的时候,要做到尽善尽美,不仅要追究侵吞粮库桉,还要追查下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其他罪责。”
此言一出,赢得了朱瀚三人的认同,至于胡惟庸的罪责,大家都当做没有发生,选择无视,胡惟庸每年的薪酬加上他在远洋贸易中的投资就能让胡惟庸奢靡的过完这一生,那点猪肉算的了什么?
在这么大的桉子前,这点小沙粒就不用算在里面了。
在商量完下一步的计划后,其中最关键的,还是俞通源和俞通江两兄弟,他们掌握着长江以及运河水军,如果要在军营里抓他们,恐怕会闹出不小的麻烦。
“再难也要抓!”
朱瀚的话,打消了他们的疑虑,随后说道:“这两个人,交给我处理吧,我去见一下他们。”
“叔,不行!”
朱标听到朱瀚说要去见俞通源和俞通江,立刻出言反对:“叔,君子不坐垂堂,您万金之躯,岂能身犯险境?万一他们翻脸挟持您,我们可怎么办呢?”
“对!”
“太子殿下说的是,英王您不能去啊!”
汤和、胡惟庸接连反对,坚决反对朱瀚前往两人的水师大营,可朱瀚又岂是他们能劝得动的?
“行了,你们不用劝我,我既然要去,肯定是要去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其他人顿时没了声音,朱瀚说要去,谁又能挡得住?
朱标也没了主意,看了眼汤和和胡惟庸。
俩人更指望不上,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把闽粤水师调过来,保护您。”
“不用。”
朱瀚依旧拒绝,然后说到:“我一人足以。”
俞通源、俞通江。
我朱瀚,再送你们最后一程!
……
朱瀚、朱标已经决定收网,接下来,就是锦衣卫发威的时刻。
江浙、两湖、两广、福闵、云贵……所有从账目中查出问题的地方,全都有人被带走,一个人又一个……但凡心虚的人看到身边被带走的人时,现在都开始心里发毛。
而在朝堂上,抓人的风波也在继续。
户部,郭桓像以前一样,按时打卡上下班,他衣着干净、朴素,鞋子一年一双,都是家里人给做的千层底,用郭桓的话说,这样的鞋穿着舒服,踩着踏实。
但户部的官员几乎都知道,郭桓家境比较落魄,薪酬勉强够维持家中生计的。
当然,他们说的落魄,放在整个大明,也属于中等水平。
郭桓中午是在官衙吃饭的,馒头咸菜,偶尔有些卤肉或者鸭腿,郭桓满足的说这叫‘改善生活’。
自从来到应天为官后,郭恒几乎每天都是如此。
没有人能演一个觉得演好多年,大家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郭桓是两袖清风的好官,甚至户部尚书还准备上书,请郭桓负责改制后的农业尚书。
中午,郭桓躺在班房里屋休息,但他明显是没有睡着的,躺在床榻上,仿佛睡着的样子,耳朵却支起来听外面的人聊天。
最近朱标和胡惟庸在查户部账册的事情,郭桓也是参与者之一,但他自认做的很隐蔽,没有人能看透他做出来的账本,但警惕心却一直没有放下,这大概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他听到外面的人在聊:“听说了嘛?礼部尚书赵冒赵大人出事了,被天子亲军直接逮捕抓走的,而且还是信国公带队在抓人。”
“何止是礼部,刑部也出事了……太子殿下这是要干什么?怎么一下子抓了那么多人?难道他在清除异己?想要取而代之?”
“什么取而代之,听说这背后是英王在搞鬼,你们说会不会是英王……”
“怎么可能,英王又岂会贪恋权势?”
“那怎么回事?”
神特么清除异己!
郭桓在里屋听着外面人的对话,暗地里都快笑岔噼了。
“这群俗人!怎知朝堂的尔虞我诈?还不知道祸从口出,一辈子也只能当个官吏!”
心中对外面聊天的同僚吐槽,算是郭桓整日躺在床上的一种乐事,不过随着外面的官员越来越多,听到的消息也越来越多,郭桓觉得有点不对劲。
礼部尚书赵冒、刑部尚书王慧迪、兵部侍郎王志、工部侍郎麦至德……这些人好像都是和自己一起贪墨粮税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