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马大彪（1 / 1）
第二天一大早，陈进早早起来，想要去查看自己昨天设下的陷阱有没有抓到兔子。 却看到陈母从门外回来，低声念叨着道： “这马老头看来也要没钱了，以前都让我买精米，今天让我买粗米就好了，猪肉也不让买肥的了。” 帮马老头买东西，陈母有时也会偷偷藏一点，带回家煮吃，陈父每次知道都会呵斥几句，但陈母该怎样还是怎样。 马老头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不过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陈母不太过分，他就当作不知道。 所以马老头买的东西没以前好了，陈母就觉得好像自己吃亏了。 陈父这时也是出声道：“马老头的东西，又不是我们的东西，你管他吃什么。” 今天，陈父也跟着去集上，虽然陈母是和村里的人一起去的，但陈父还是不放心，加上今天也没活。 陈进听到陈母的话，心中却是一动。 陈母见陈进起来了，连道：“儿子，昨天干了一天的活，今天怎么不多睡会？” “我想早点去看看昨天的陷阱抓到兔子没有，免得抓到了被人看到拿了去。”陈进洗了把脸然后说道。 “早去早回，抓不到也没事。”陈母叮嘱道。 等两人出门没多久了，陈进沉吟了下，也直接出了门。 只是现在他并没有急着去看陷阱，反而朝着马老头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马老头家离陈进家有个二十多米远，此时门是敞开着的。 刚到门口，陈进就看到院子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右脚齐脚腕而断，看起来六十岁左右的老头。 但纵然如此，对方也一点都不显落魄和垂暮，反而满面红光，体型看起来也很健壮。 此人正是马老头，马大彪！ 村里人当面都只敢叫他马爷。 感到门口有人来了，马大彪一双凌厉的眼睛马上扫了过去。 这一刻，陈进就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老鹰的眼睛盯住了一样。 好凌厉的眼睛，难怪射箭的本领那么强……陈进暗暗吃惊。 “原来是陈家小子，你来干嘛？”马大彪见是陈进，放松了下来。 陈进乐呵呵一笑：“这不是怕马爷你一个人在家无聊，过来陪你聊聊天嘛。” 马大彪一怔，似乎有些意外。 旋即用他那双凌厉的眼睛在陈进身上扫动了起来，尤其是陈进的那双眼睛，点点头道： “你娘刚才跟我说你开窍了，原本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现在看来确实是像那么回事。” 陈进心里有些震动，这马老头果然厉害，仅仅只是看几眼，居然就发现自己与以往不同了。 “怎么，很吃惊？”马大彪笑了笑，然后用双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指了指陈进，道：“我这双眼睛，会识人！以前我看你的眼睛，木讷没有灵光，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那种木讷，变得灵动起来了。” “原来如此。” 陈进恍然，很快恢复了平静。 马老头许是说累了，重新躺了回去，“说吧，来我这里干嘛。” 显然，他是不信陈进是单纯过来找他聊天的。 陈进见瞒不过，于是也不打算卖关子了，斟酌了一下，才道：“马爷，既然你也认为我开窍了，那我现在是不是有资格跟你学射箭了？” “嗯？”
马老头闻言，抬起身来，又仔细打量了陈进几眼，最后嗤笑道：“呵，就算你开窍了，变聪明了又如何，又不是开了窍，就什么都能学得会。” “就算我想教你，你小子那点小身板，能拉得动弓嘛？”马老头毫不留情的讥讽。 “但不管如何，也比那些没开窍之人要好，不是嘛？”面对马老头的讥讽，陈进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见马老头依旧不为所动，他面色平静，缓缓道： “马爷，其实我清楚，伱之所以不教别人射箭的真正原因，根本就不是因为别人学不会你那一身射箭的本事……而是担心，教出来的人是个白眼狼，让你晚年不保。” “嗯？” 马老头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神凶狠的看着陈进，似乎陈进一下子说到了他的逆鳞。 但陈进却毫不退让的跟他对视，丝毫不露怯。 良久。 “好！好！好！”马大彪大喊了三声好，脸上没了刚才凶狠的模样。 他重新坐回去，看着陈进，一脸戏谑道：“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想让我教你，那你就拿出让我觉得你不是白眼狼的本事来。” 马大彪认为自己吃定了陈进，只要陈进想学箭，那主动权就在自己手里。 你开窍了又如何，还不是被我拿捏。 但令马大彪愕然的是，陈进却是摇摇头，很是淡定地道： “马爷，你想教就教，不想教我也无所谓，我想学射箭打猎，只是因为我觉得这个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而已，就算不能射箭打猎，我也有其他的选择，不过就是多耗点时间和精力。” “而且，就算学会射箭打猎，这也只是我的一個过渡罢了，我可不想一辈子都射箭打猎……” “所以你要是愿意教，将来我也记你这份情，毕竟现在我确实需要这份本领，要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说完，陈进不再多言，很快转身离开，只留下满脸不可置信的马大彪坐在院子里。 这时一阵风吹了过来，让马大彪打了个激灵，连忙坐下来披了件外衣。 只是内心的震惊，依旧一点未减。 因为他看得出来，陈进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着十足的自信，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自己肯定能够做到！ 这与以前呆愣的陈家小子，区别实在太大了！ 马大彪虽然不知道陈进的自信心何来，但是他确实被陈进的巨大变化和表现出来的这种自信所震撼。 “陈进……” 此时马大彪心里也开始松动了起来，动了教陈进箭术的念头。 正如陈进所说，他不肯教别人箭术，其实就是担心养出个白眼狼，让自己晚年不保。 当初村里人赶送着自家儿子过来过继给他，真当他眼瞎看不出打的什么主意？ 哪有送已经懂事的儿子过继的！又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 好在以前自己攒下不少积蓄，就算什么都做不了了，也够自己吃个好几年。 不过到了现在，当初的积蓄也花得差不多了，再不想办法，过个两年，自己到时候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马大彪心中各种念头闪动，但最后，他还是慢慢压下了这些活跃的念头。 “不急，且再看他一看，若只凭他几句话就想让我教他，岂不是让他看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