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父子谈话（1 / 1）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三个人在车站分开，汪新和李平安回家。一路上汪新都没说话，推着车走着。 李平安知道他又在钻牛角尖，这孩子犟。也不管他，话都说完了能理解多少，能不能迈过去，就是他的事了。 俩人在家门口分开，李平安回家找妈吃饭。 汪新也回到了家里。他心里的家，就是父亲在的家，从小和父亲相依靠，自从母亲去世以后，是父亲一个人撑着这个家，给了他一个温暖家，有温度，没那么冰冷，也给了他全部的爱。 汪新一回来就进屋了。汪永革在做饭，他没打招呼。 等到汪永革把饭菜端上来的时候，他还没出来，敏锐的察觉到了汪新可能心情不好，是不是工作遇到了什么困难。 催促着汪新出来吃饭，汪新这才从屋里走出来，闷闷不乐的坐在餐桌上。 “不能带着气吃饭，顶得慌。”汪永革给他夹菜。放在他的碗里。 “你说，那个马魁到底是啥人呢？”汪新还是磨不过去那個坎，他琢磨一路了。有时候他能感觉到，马魁对他有很大的敌意。虽然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但是他能感觉到。 “他怎么了？”汪永革忍不住问道。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紧。 “张嘴就骂人，还骂的那么难听。”汪新告状。准备好好跟父亲说说 “骂你那肯定是你表现不好，他骂过平安么？再说了，当学徒的，哪有不挨骂的，还有挨打的呢？” “你这话咋跟平安说的一样呢？他还敢打我？我…” “你要干啥？咋的，你还想动手啊？我告诉你，你要是这么想，那没人能教的了你。”汪新话还没说完，就被汪永革打断了，严厉的批评他。 “没人教就自己学，多看多听，学出来让人看看。自己是那个样的。” “这么些年，就咱们爷俩过日子，我是舍不骂你舍不得打你，把你当宝贝疙瘩一样，给伱惯坏了。碰上马魁这样的师傅，是好事，他能好好的规矩规矩你。” “我就是怕哪天我控制不住，真和他动手…”汪新被说的心里难受，还是嘴硬着说道。 “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这样的，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 “爸，按理说你俩这么熟，为啥他总这么针对我呢？不说开小灶吧，那也不能给我穿小鞋吧。”马魁有时候流出的那种敌意，他感受得到。所以他才一直觉得马魁针对他。 “我俩能有啥过节，都十年没见过面了，别瞎琢磨了，你啊多和平安学学，少挨点骂，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紧跟着你师父学，早学成本事，早当家。明白吗？” 父亲的话说完，汪新就闷头吃饭，道理谁都会说，可是他总觉得自己和马魁不对付，犯冲，而且马魁对他的态度，也不如对平安那样和蔼可亲。可是他说了，别人以为他矫情。亲爹都不信。 想到这，狠狠的拿了个馒头，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慢点吃”看着他狼吐虎咽的，汪永革提醒道。递过去一杯水。怕他噎着。 “这馒头就是老马头，我吃了他。”汪新狠狠咬了一口。 正吃着呢，一只大母鸡，从外面溜溜达达的走了进来。 “这不老吴家的么？”汪永革看着鸡，说道，这鸡在院里出名。 “恩。” 爷俩谁也没动，看着它进来。 蛋王，咯咯叫着，跟遛弯一样，走到桌子前，扑棱着翅膀就飞到了餐桌上。 “去去去，这还上桌了，反了你了。”汪新赶紧撵它。 蛋王也气人，跳到桌子上，还扑棱扑棱，低头吃了两口菜，看到汪新要伸手抓它，扑棱着翅膀，又飞了下去就想跑。 汪新快走一步，就给它抓住了。蛋王咯咯的叫着，让他放开自己。它在大院里野惯了，没事就可哪溜达，除了李平安家不敢去，怕被狗撵，别人家经常进去。都知道它是老吴家鸡，大家最多就是给赶出去。 “你还吃我家菜，我让你变成菜你信不信？” 汪新抱着鸡，来到院子里，伸开手，给它扔院子里了。 “妈呀，蛋王，哎汪新，你扔我家蛋王嘎哈啊？。”老吴媳妇可心疼他家蛋王了，平时伺候的可好了，汪新这么对待她家鸡，她可心疼了。

整洗衣服呢，看到蛋王被扔出来，有点不愿意了。 “啥节目啊，这咋还跟鸡玩上了？”蔡小年，从不让话掉地上。 “这鸡都上我家餐桌了，下回来让它带点蘑菇。我给它洗个澡。” “怎么的，你还想加个菜呀？”老吴媳妇不愿意的说道。 “我家蛋王，就是去你家串个门，看看你家吃啥。” “本来三个，差点四个菜。”汪新回道。 “去，你还真惦记我家蛋王呀，我都没加个菜呢。”老吴媳妇随口回了一句，转头看着蛋王，口气责怪的呵斥它。 “蛋王你给我过来，听着，你现在胆肥了啊？还敢往警察家跑，不怕那天用手铐给你拷上。” 蛋王都没在意，这大院谁家他不敢去？扭搭着身体，一撇脑袋，转头就走了。 “我想给它烤了”汪新笑嘻嘻的回答。 “去去去，别惦记我家蛋王呀。臭小子”老吴媳妇作势要打他，汪新扭头就跑回屋了。 蔡小年看热闹看半天，嘿嘿的笑着。 老陆媳妇过来了，凑到跟前，说道“你家蛋王，确实得看住了，前几天，差点蹦到我家锅里去。” “那多好，白捡一只鸡，占多大便宜”蔡小年接道。 “那我还能给它拴上链子，锁起来呀？”老吴媳妇知道自己家鸡没少惹祸，但是能下蛋，加上她喜欢。一直宝贝着。 “我跟你说她现在管不了，骄傲了，无法无天了都。也就平安家它不去，奇怪了你说。” “平安家有狗，阿瑟没事就撵它，它还敢去平安家，躲都来不及呢。” “我跟你说奥，在这院里头，能跟吴婶唠嗑不吃亏的除了平安，也就汪新了。”蔡小年看热闹不嫌事大，啥话都能接上聊几句。 “一边去儿”老吴媳妇白了他一眼。 这么一打岔，总算把这事岔过去了，也没在管自己家的鸡。 蛋王撇了她一眼，继续溜达，谁也不能管我。我就是这院里一霸。高傲着抬着头，扭搭的往外走。 大家说说笑笑，没人在关注一只鸡。 晚上，姚玉玲挎着包，从外面走了回来，她刚看完电影，心情很好，还哼着歌，可是刚走到大院门口，就被吓了一跳。牛大力就躲在一边。 “你干啥？”姚玉玲嗔怪的责问。 “这大晚上的多吓人呀。你蹲这干啥？” “我就在这待着，啥也没干，吓啥人啊，”牛大力殷勤的望着她，他等了2个多小时，终于等到姚玉玲回来。 “那咋吓我一跳？”姚玉玲一歪头，牛大力感觉自己的心都融化了。 “艾玛，那个，摸摸毛，吓不着奥。”说着憨憨一笑。 “起开吧。” “那个，姚儿，你这是干啥去了啊？这么晚了咋才回来呢？” “我看电影去了。” 牛大力呆在原地，声音有点颤抖“一…一个人看电影去了啊？” “妈呀，老多人了呢。” “我的意思是说吧，以后你得早点回来，这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这黑灯瞎火的万一…” 姚玉玲烦她问自己，好像管着她一样。扭头朝着大院走去。 牛大力嘀嘀咕咕的走在后面，不停的念叨。 “你别跟着我。好像咱俩一起出去的呢。。让大院里的人看到，该误会了。”姚玉玲拒绝的很干脆，转过身有一些不耐烦。接着快走几步，离开了。 牛大力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痴痴的望着离开的姚玉玲。 “那不挺好的么？” …………………………… 夜深人静，汪永革起身来到了客厅里，借着昏暗的灯光，在客厅坐下。点着了一只烟。 汪新已经睡着了，看着汪新的房间，他呆呆的坐了好一阵。 其实从知道马魁是汪新师父那天，他就有了打算，盘算着去见一见。无论是为了儿子也好，为了自己，他有些话还是要去说。 马魁他是了解的，儿子更是亲生的。不管如何，十年未见，他也应该去看一看。终究兄弟一场，要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