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悲壮的惧亡者(1 / 1)
“天堂之战观光结束。” 奥瑞坎回归正题。 “我们去做我们真正要做的事情。” 时间通道消失在当前时间节点上。 于当前时间节点和过往的时间节点之间,一条弧线被画了出来,众人再次抵达下一个时间节点所在的位置,奥瑞坎精心挑选出来的位置。 不过在真正去做正事之前,秦墨突然向奥瑞坎提出:“能否在绝对不干涉的情况下提供一个让我观察惧亡者种族的位置?” “你为什么要观察惧亡者?”奥瑞坎很难不感到疑惑。 只有卡萨王朝是固定数量的惧亡者,除了他们之外不可能再出现惧亡者是被古圣或灵族先知烙印下的概念性桎梏。 这时候第一次天堂之战刚刚结束,惧亡者虽然没有进行生体转化,甚至还没有发现星神的存在,但他们仍然是惧亡者,秦墨不可能从他们身上得到想要的。 “请让我观察。”秦墨说。 奥瑞坎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于是洞察这部分时间线,找到了一个位于惧亡者旁支亲族所在星系不远的惧亡者王朝世界。 以一个王朝的视角去看整個种族,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这是卡萨王朝。 和卡萨王朝祖先的偶遇令秦墨感到意外。 但奥瑞坎觉得没什么。 要不是卡萨王朝,谁能跑来这跟进化的都不一样了的旁支亲族所在的蛮夷星区安家。 卡萨王朝这个时候还不是工匠议会形式的统治模式,它和大多数惧亡者王朝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法皇,霸主。 战士,平民。 惧亡者已经进入了星际时代。 “我曾经感到好奇。”秦墨向奥瑞坎问,“为什么惧亡者在进入太空时代后还是没有进入信息时代的统治模式,也就是类似泰拉超远古时期皇帝和臣子的那种统治模式。” 奥瑞坎没有接话。 秦墨则是继续说:“但是在思考后我明白了,惧亡者的寿命太过短暂,任何主持改革之人都无法坚持到自己主持的事业成功,而人走茶凉是宇宙所有智慧生物通用的状况。” “是的。”奥瑞坎点头,“我们的社会学家也这么认为,不过这不是唯一的因素,还有别的原因,比如我们必须在知识和科技传承上投入太多的注意力。” 如奥瑞坎所说,卡萨王朝就是这么个情况。 在那个卡萨王朝的世界上,平民供养更多的不是战士,而是一种名为传承者的职位。 传承者就是一群在幼年时通过考试显露出天分的惧亡者个体,这些个体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学习和记录。 简直就像是惧亡者种族的僧侣。 传承者们居住在华丽的金字塔墓穴里,来自整个种族的磅礴知识会被传输到这座金字塔内,然后传承者进行整合,归档归类,将各种科学知识和王朝历史记录在永远不会消逝的文字载体上。 传承者的命运也就是在记录中凋零。 他们死后直接就沉睡在自己一辈子居住的金字塔墓穴里面。
一个传承者在辐射疾病中惨叫着死去,甲虫飞上来将它拖走,它的同僚们除了看它一眼之外没有别的反应。 记录继续。 传承者们记录知识。 王朝中的新人口则是被司法官率领的团队挨个检查和评判,确定一个孩子擅长什么,然后将这个孩子送去做一辈子的事业。 比如一个工程师,他出生时就得在短短几年内学习传承者记录下的工程类别知识,然后立刻投入实践积攒经验,再然后死在工作岗位上。 其他各种工种职业也是一样。 他们在临死前会被王朝的司法官找上,司法官会告诉这个奉献了一生的人,他制造的东西,他研究的科技,他挖掘的资源……被用在了什么地方,为整个种族带来了什么样的增长和变化。 例如一艘战舰。 制造这艘战舰的时间是六十年,两代惧亡者战舰工人的一辈子都搭在了上面。 惧亡者特殊的语言会将这些工人的名字凝练出一行短短的代号,这个代号就是战舰的名字。 秦墨感觉这些惧亡者就像是知识和制造层面的虫族。 他们没有寿命的优势,个体寿命甚至连泰拉超远古时期的古人都不如,他们就只能凭借数量和尽可能的将一生投入在专项的事业上去带动整个种族的发展。 “何等坚韧的种族。”秦墨突发感叹。 奥瑞坎扬起了头颅:“这就是惧亡者,这就是惧亡者因何只是古圣眼中银河无数弱小种族中的一个,却能发展到挑战它们的权威!” 言罢,这位占星者停顿几秒,又说:“不过我们看到的也是惧亡者种族科技和知识载体的最后绝唱,在其他王朝之中,他们也像这样发展到星际时代,不过AI的雏形早已经出现,许多东西不需要这样记录和传承了。” “若是没有前人的奉献和铺垫,惧亡者不可能走得出母星。”秦墨说,“虽然你的种族普遍是人类的敌人,但仍旧让人尊敬。” 奥瑞坎点了点头。 “你说我未来可能是整个银河各个种族之间的纽带。”秦墨再次开口,“你也可以成为可以共处的那部分惧亡者和人类之间的纽带,我们或许不会只是共事这么一次。” 一旁的帝皇心想秦墨铺垫半天,原来是想要拉拢奥瑞坎。 但奥瑞坎实则并不是特别在乎他人怎么看自己的种族,如果秦墨想要拉拢它,也不需要说惧亡者的好话。 它愿意帮忙,愿意对秦墨表现出友善,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在品尝到成为神的滋味后,以钢铁蝼蚁的弱小形态活着都是一种折磨。 “我已经在你身上押注,我当然会站在你这一边。”奥瑞坎点头,同意了,“我此前和你们进行时间作战,只是因为伊莫特克支援了我一些东西,我得履行对它的契约,我能来找你就是因为契约已经结束,我再次自由了。” “好。”秦墨同样点头,转过身,“我们去惧亡者的旁支亲族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