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第二场比试(1 / 1)
有点兴奋? 忒休斯可不觉得迈亚兴奋就一定是什么好事了。 虽然这家伙常年穿着长袖遮住自己的手臂,但是很早之前忒休斯就发现迈亚对自己的左臂有点在意这件事了。 在那次和吴秋焓的交谈时,忒休斯虽然偶尔想着别的事情,但也仔细关注着迈亚的一举一动。 在提及心理健康精神状况时,迈亚会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左臂,一个方便自己割伤的地方。 而进入哈根城前遇见魔猿时,迈亚用杖尖狠狠戳烂了没有挣扎余力魔猿的头,她当时的样子也很兴奋,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发泄对象那种兴奋。很明显,迈亚在发泄情绪这方面,无论是长久以来积压的苦闷还是别的情绪,都因为过往的影响变得有些扭曲了。 没有合适的发泄对象就在自己身上泄愤,有就在合适的对象身上控制不住做过头。 阿黛尔说迈亚现在有点兴奋,让忒休斯不禁有点开始担心埃米莉的安危。 忒休斯看了眼身旁的比舍普,比舍普点点头示意她安心,他会保证迈亚的安危并将她们送出哈根城的,但他理解错了忒休斯想要表达的意思。 忒休斯对保护迈亚这点有信心,甚至迈亚的生命安全无所谓谁来都不会被威胁,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对面的埃米莉。 埃米莉对自己的魔法水平还算自信,对水的聚集、凝实、重塑、强化,这几个魔法以巧妙的方式堆叠在一起,足够给新手魔法师一点小小的震撼了。再复杂的会牵扯到其它元素,时间不太够,所以埃米莉没有用出来。 但迈亚从一开始就是照着一力破万法去的,且这个力用的另辟蹊径。 冰晶长矛落下,砸在了不值钱的比试台上,掀起一阵烟雾。新手魔法师的人影消失不见,埃米莉想大概是被直接击中压在了长矛底下,不过这种程度的攻击只要不击中要害或者不做防御,顶多是接近重伤。本来这场比试就是不论冒险者生死的,埃米莉已经手下留情了,旁边还有牧师可以第一时间救助。 埃米莉没再继续往里补攻击,而是又捏出不少小的冰晶箭矢对准了长矛落下的位置,在对手是新手的情况,她也给了迈亚足够的警戒和尊重。 长矛落下的位置迟迟未有动静,比舍普都想宣布结束去治疗迈亚了,但是旁边当事人的两位同伴都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又开始有点怀疑。 迈亚人呢? 埃米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冰晶箭矢一直没有撤去,随时准备朝着某处发射。而她本人则慢慢地向后移动,虽然会接近比试台的边缘容易被击落,但至少能保证自己不会腹背受敌。 退着退着,埃米莉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背部被什么顶住了,猛地转身朝台中心退了几步,箭矢在一瞬间向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发射。 “骗你的哦,学术派~” 耳边传来了少女故意夸张过语调的声音,迈亚惯喜欢用夸张的方式来掩饰自己没什么波澜的心情。埃米莉侧着头,就看见迈亚被冰晶长矛的阴影笼罩着,深色的眼中是带点嘲弄的笑意。她的脸上和手臂上都有伤痕,大概是躲了长矛却没来得及躲周边的魔力涌动,披风倒是想办法护得很好。
没用任何攻击,迈亚确实如她所言暂时做不到完全的瞬发还能控制好力道。埃米莉明显不是朝着她的命来的,做的过头就不合适了。迈亚怕自己真的会紧急情况下一发攻击把别人打个重伤,普通蓄个力都能把石头崩烂了,不蓄力也能把肉体强度还可以的魔猿崩到树上砸晕,人体比这两个脆弱得多。 “你刚刚去哪了?”埃米莉知道自己实战经验不够,大部分对战都是和像她一样天赋中等的学术派进行的,点到即止。这也是埃米莉来东门的隐藏原因,她希望有机会能从有实力的冒险者身上获得一些真正的实战经验。 “魔法真是奇妙,也难怪这个世界在某些方面漏洞百出,毕竟神奇的魔法可以补足不少东西,”迈亚乐道,“稍微对你用了点障眼法,比如用魔力干扰光线,不过经我的观察这似乎更接近是在干扰光的传播介质,而不是扭曲光线本身。” 忒休斯倒是头一次知道这种扰乱视觉魔法的原理,从前她只知道操控魔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干扰光线,具体干扰了哪部分她并不清楚。 “一般的障眼法我还是察觉的到的,”埃米莉叹道,“通过感受身侧魔力涌动的变化,是有机会察觉到被隐藏的事物的,果然还是天生的差距啊,有天赋的人可以让魔力涌动用到几乎不存在的地步吗?” “那倒不是,虽然这可能确实和天赋有关。” “嗯?” 迈亚高举起法杖,这次埃米莉可以清楚感受到迈亚周身魔力的涌动,属于新手的杂乱毫不掩饰。随后这涌动迅速扩大,扩大到一瞬间将整个比试台包裹了起来。而在埃米莉被其包裹的一瞬间,魔力的涌动就难以感受到了。 “天哪,什么时候......”埃米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迈亚在对战中这么挥霍魔力,仿佛她灵魂中的泉水永远不会干涸。 “就你用那长矛砸我的时候,那一瞬间你根本来不及察觉吧,太早使用我也很担心我的魔力会不够用。” 现在埃米莉确实获得了点诡异的实战经验,毕竟她的对手就很离谱。上台之前埃米莉怀疑忒休斯的老家是迪维尔,上台之后她怀疑迈亚才是要回老家的那个人。忒休斯是作为骑士本身的剑术和肉体强度足够,迈亚,她大概从灵魂就有这股邪性。 迈亚没有放下法杖,而是握住了尖端那头,朝埃米莉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一力破万法,我赢了,承让。” 随后一个挥击,将还沉浸在这庞大魔力中的埃米莉打下了台,力道不大,刚好够这个自己挪到边缘的学术派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