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酒精(1 / 1)
“忒休斯,你回来了!”迈亚听到那头传来了脚步声,颇为欣喜地回头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了结束了战斗的忒休斯。 忒休斯左侧扎成小辫的金发已经散开,黑色的发绳不知所踪,她自己没意识到这点,只觉得左脸上难得有些被扫过的刺痒感觉,抬手把那缕头发往耳后一别。 忒休斯坐在了地上,安抚道:“有点麻烦,不过解决了,只有滚在地上的时候擦破了手背。” 迈亚走上前牵过了忒休斯的手,伤口不明显,只是很普通的擦伤,只需要把伤口擦干净防止感染发炎就可以了,再过段时间伤口会自然愈合的。 威廉从马车上拿出来一块干净的布和一瓶他打算带给儿子庆祝的酒给了迈亚:“这附近大概也没什么可以敷伤口用的草药,这种程度的伤口也用不着专门去找草药,先拿这些把脏东西擦掉吧。” 消毒啊......迈亚打开瓶口闻了闻,这酒的度数不像是很高的样子,她摇摇头,不行,浓度太低了,达到不了消毒的效果。 “迈亚,找浓度正好的医用酒精是不可能的,反正也只是擦擦土,当水直接用吧。”忒休斯将大概两瓶盖左右的酒倒在了布上,稍微拧了拧给了迈亚。迈亚哎了一声想拦着她,但忒休斯手速有够快的,还没等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已经弄好了一块或许可以消毒的布。 “哦。”迈亚略显古怪地看了忒休斯一眼,这一眼看的忒休斯有点懵,有什么问题吗? 少女的兜帽罩在了头上,旁边的火光照在了上面,能看清黑色披风上面点缀着的星辰。兜帽宽大,忒休斯看不清阴影之下迈亚的表情,只看得见她的黑色长发垂落下来,发丝快扫到忒休斯的手背上时她稍微把头抬了抬,随后将头发一捋一同垂在了肩上。 迈亚直接照着忒休斯的手背擦了上去,忒休斯登时感觉手背处像是针扎一般,一个激灵差点把手抽回来,用酒精消毒感受这种刺痛很正常,但迈亚低着头肩膀颤抖的样子不太正常。 “迈亚?” 迈亚像是憋着笑。 她刚刚倒想避开忒休斯的伤口先擦擦表面不会被蛰的皮肤,但是那两瓶盖酒让忒休斯均匀地倒在了布上,就是迈亚只捻起一个尖尖也避不开。 “抱歉,我刚刚是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和清水消毒效果差不多的低度数酒,为什么你放着不至于刺激伤口的清水不用,非要拿酒直接倒在布上消毒,”迈亚紧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其乱逃,细致地把伤口用酒蛰了个遍,“而且酒精一般是用于皮肤上的消毒,而不是直接往你还没愈合的伤口上戳,你难不成有受虐癖?” “我只知道酒精能消毒......” “低浓度的酒精可以少量地减少一些表面上的微生物,但其杀菌效果并不是很理想。一般来说,低于百分之四十的酒精浓度不足以有效地杀灭大多数细菌和病毒,甚至会促进微生物的生长和传播,嗯,这个应该是白酒,虽然高不到哪去但应该也不至于低到帮着微生物在你手背上猖狂,当很疼的清水吧。”
“我没学过这些啊,你从哪知道这种知识的。”忒休斯苦着脸忍耐手背上的痛感,其实也算不上多痛,只是一想到自己疼了还没得到相应的回报就有点难受。 迈亚看着差不多擦完了,吹了口气放开了她,呵呵笑道:“我常年跑医院,一年到头身上大病小伤就没断过,初中是化学老师的得意门生。所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老师诚不欺我...不对,这似乎是高中生物知识。” 行吧,文化上吃了亏,忒休斯觉得自己的虚假记忆中有些常识有有些学识没有是不合理的。大概阿黛尔给她捏造记忆的时候也没想太多,单纯给了她能正常生活的知识,更好生活更深学识,那自己留在这个世界慢慢研究吧。 转头看,威廉还在旁边,他也不是很知道这些专业的知识,只知道酒能消毒但不知道那需要能让人喝一点就上头的烈酒才差不多有效果,拿过自己的酒瓶憨厚笑道:“哎我就跟米拉说出门得带瓶酒,她不乐意我和阿比尔多喝酒,临走前还想把酒偷偷藏起来,现在也算派上用场了。” “对,嗯,帮上大忙了,谢谢你威廉先生。”忒休斯被迈亚教了一番基础医学知识之后努力撑起笑容,恭维两句不打破中年男人难得的荣誉感,贴心地给他留了个路上喝酒的理由。 迈亚同样在旁边无声回给这两人一个和善的微笑,配合表演。 “说起来,让你带走的那个,呃,白毛的家伙呢?”忒休斯环顾四周,忽然想起最开始那魔狼是有只猎物的,当时猎物被拖拽着似乎已经昏迷了,也不知道受伤程度怎么样。 迈亚抬手一指,指向了马车的方向,说道:“你说的白毛家伙是个小女孩,除了额头的划伤和被拖拽留下来的伤痕以外也没受太严重的伤,她最开始乖巧得很,后来听见那声狼嚎扑在我身上乱叫了一通,然后就昏过去了,我们还没来得及给她处理伤口。等一会先拿清水擦擦吧,不知道需不需要找草药。” 小女孩一开始很乖巧,跟傻了一样连迈亚的指甲伸到眼前都不动。那个时候迈亚和威廉打算先给她擦擦脸上,结果就听见那边一声凄厉的嚎叫声,随后小女孩像是很害怕一般一头撞在了迈亚的腰上,撞得她当时脸色一白差点想把这孩子丢出去。 吱哇乱叫一通,女孩突然脱了力,闭上眼睛软软倒了下去,呼吸平稳心跳正常,就像是睡过去了一样。他们二人无法,只能先将这孩子抬到马车上歇息会,等忒休斯回来看看是不是魔狼造成了什么伤口让她突然狂躁又突然昏迷。 忒休斯听完之后嗯了两声,去了马车那边撩开帘子,想先观察一下女孩的情况。她不是医师常识也不足,说实话,并不能做些什么,顶多是一个人在无作为时想图的安心罢了。 而掀开帘子时,忒休斯的瞳孔猛地紧缩。 那是一张她很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