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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三条以上的腿走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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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璐身材中等,身高一米七五,比方子业仅略矮了半个头。 身为行政人员的他,身着比较正式,一张笑脸逢迎。 方子业非常明显地注意到黄璐的笑脸慢慢严肃,而后转换成了略阴沉的脸色,目光垂定看到方子业面不改色,很明显选择要硬刚到底后。 低声道:“方医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方子业看患者和家属几个人在旁安静地看好戏没再吵闹,也就点了点头。 先转身走出了医生办公室,来到了隔壁的医生休息室。 “黄老师,有话就在这里说吧。”方子业道。 对面的黄璐抿了抿嘴,捧着嘴左右看了几眼后,道:“方医生,大家都是同事,不能给个面子嘛?” “这个病人是我们医院一位副院长的亲戚。” “之前就给你们科室的人打过招呼了。” 方子业摇头:“我没有接到这样的招呼,我们的值班医生同样如此,我们的值班护士,包括我这個住院总,都没接到招呼。” “如果他真的是副院长的亲戚的话,至少通知一下我们其中一个人吧?” “有吗?没有!” “包括我们科室的主任,上级,也没有任何指令。你让我们怎么办?” “黄老师,还是那句话,一,要么你以总值班的名义,将病人强行收治进来。” “二,如果是个人请求,请通过我们科室的主任。” “请不要为难我。谢谢。”方子业的话很直接,却也略带‘苦涩’。 现在这样的局面,只能是主任出来扛。 方子业扛个什么劲儿,他又不是主任,算起来他就是科室里一个打工的,扛这样的社会关系干嘛? 刘煌龙作为病区主任,你享受了这个位置的社会关系便利,就得为其承担责任。 黄璐继续压低声道:“方医生,帮个忙可以吗?” “如果可以联系得到你们主任的话,我就直接联系了。但我听说创伤外科的主任是协和过来的,而且还是杰出青年,有点傲气。”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方医生你能替着说句话的话肯定…” “黄老师,你太看得起我了。”方子业转身就要走。 黄璐伸手拉了一下方子业的袖子:“方医生,给个面子。以后方医生你肯定也可能需要安排家属入院什么的,对不对?” 方子业沉默了两秒钟,而后还是很淡定地说:“我不敢排除完全没有这样的可能性,但我能力有限,刘教授是从协和医院来的上级,我和他也不怎么熟。” “是黄老师您太高看我了。” “咱们也聊了这么久,还是先出去把病人的事情处理一下吧。”方子业直接拉门离开。 方子业承认,如果自己开口,刘煌龙肯定能同意让他住进来,但凭什么? 而且,方子业现在的局面是不能主动地打开这个便门的门栓的,否则以后创伤外科就完全会乱套。 这不是方子业自傲,而是对自己的能力自信,也对目前毁损伤、功能重建的潜在患者数量的自信。 都是成年人,方子业明确表态之后,黄璐也没有说威胁之类的话,这件事目前的重点在于刘煌龙,而不是方子业。 两人一起到了医生办公室后,黄璐就道:“方医生,辛苦伱们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咱们医院是人文医院,要尽量地体现人文关怀,老人家大晚上的来一趟不容易,都已经到了科室里了,而且住院证之类的也是齐全的。” “就必须收治进来。” 这会儿,就连安全办的人也说:“方医生,科室里现在有空床位的话,就办理住院手续吧。” “万一遇到了急诊患者,到时候再酌情想办法。” “我们都是为病人解决问题的嘛。” 方子业闻言,点头,在家属和患者高傲甚至略带戏谑的眼神里开口:“刘海华,去通知护士站,办理入院手续,在住院证的右上角,标注总值班安排‘急诊’住院。” 刘海华一听,马上点头,转了笑脸:“好的。” “您好,不好意思啊,让您久等了,我们先去护士站办理一下住院的登记,然后缴费完成住院手续即可,到时候住到床位上后,我会根据您的具体情况,提前开一下术前相关检查……” “我们科室是这样的……” 随着刘海华的声音远去,方子业也就重新浮现出了笑脸:“谢谢黄主任,谢谢安全办的同志,其实这个病人这时候突然闯过来,我们这些下级医生也觉得很棘手难办。” “所以才请求领导们的意见。” 方子业的客气,却是让黄璐尴尬不已,一张笑脸,却再也无法展开,吞咽了两口唾沫后喉结耸动:“方医生,其实这就是一件小事,住院手续办理完了就行了。” “是吧,我们遇到了问题肯定是要解决问题,患者住院了,得到了治疗,我们医院也不用耗费更多的资源……” “是啊,方医生,其实我们都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为了制造争端。”安全办的胡良培也如此说道。 方子业点头:“辛苦两位老师了,时间也很晚了,就不打扰两位老师的时间了。” “谢谢啊,黄老师,胡老师。”方子业客客气气地将二人送到了科室门口。 转身回来时,站在护士站办理手续的几个人仍旧是面无表情的高傲在笑,方子业对其置之不理,转身走去了医生休息室方向…… 创伤外科外,胡良培道:“黄主任,这个方医生好像是生气了,你可要小心点啊。” “上一周的院里开会说,骨科有一个小同志,是直接对院长负责的。如果他告状了的话,你可能有点麻烦。” 黄璐闻言,满脸堆成苦笑状:“那也没办法啊,我们这份工作,左右不是人,就好像是个工具人一样。” “临床科室有需要的时候就打电话,没需要的时候,我们算个啥?” “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黄璐说完,电梯已到,他便与安全办的人一起上了电梯,而后到了一楼分开之后,他直接赶去了行政楼值班室。 总值班是需要二十四小时在岗的。 方子业在医生休息室给刘煌龙打了电话汇报清楚后,便出门在医生办公室找到了刘海华,道:“海华,你在患者入院之后,细致地完善术前检查。” “一定要细心一点,问清楚基础疾病,安排在了袁老师组,你亲自负责啊,也要抓紧点什么时候安排手术。” 老人依旧坐在了轮椅上,稳坐钓鱼台,只看着刘海华。 老人的媳妇儿听了方子业的话,终于是顺了心气,说:“方医生,这就对了嘛,我们大晚上的赶来,就是为了求诊的,也不是为了吵架。” “其实,这件事早点直接办理住院手续,就可以了。我都给你们说了,我已经给你们科室的护士打了电话,而且对方还通知我们来住院。” “这还能有假么?” 女人一幅高傲的气质。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早给你说了要怎么怎么样,你看看你,搞得这么麻烦,最后还不是规规矩矩地完成了我们的诉求? 让你办理一个住院手续是客气,你不办,有的是人办。 “姐,我们也是按规矩和程序办事嘛,大家都是这么排队的。” “既然住了进来,就好好休息啊,千万不要感冒了,如果术前感冒了,那可能会延期手术的……” “现在这个时节天气比较热,也要避免中暑……”方子业关切地再回了几句后,就从创伤外科病房离开了。 …… 与此同时,刘煌龙的电话直接打到了负责总值班行政的齐主任那里。 “齐主任,你好,我是创伤外科的刘煌龙。”刘煌龙直接自报家门。 然则,刘煌龙虽然七月份被提为了创伤外科的行政主任,可在总值班办公室的视角,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骨科内部的人事安排。 “刘医生,你好。请问这个点打电话过来,是有急事么?”齐东山不太认识刘煌龙,但对方能搞来自己的电话,证明有一定能量。 “是的,是有一件急事。” “我想请问一下齐主任,现在的总值班,都可以直接干涉专科的住院病人收治的问题么?” 刘煌龙说得更加直白了:“比如说,谁先住院,谁后住院的问题?是这样吗?我们医院有这样的规定么?” “哦,对了,非急诊。” 齐东山一听,对方这来者不善啊,赶紧清醒了几分:“刘医生,您先别生气,我这边都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总值班给创伤外科安排住院了一个非急诊的平诊排队患者是吧?” “就只是安排住院?” “对!~”刘煌龙点头回。 “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嘛,既然能够住进去,肯定科室里还是有空床位的,那给谁住不是住呀?” “刘医生,这件事我不知道事情的具体始末啊,但根据您的描述,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啊?” “所以,您找我是?有什么其他事吗?”齐东山问。 刘煌龙马上质问起来:“总值班给我们科室安排一个平诊病人急诊入院,你告诉我这不是太大的问题?” “总值班开设的意义在于代表医院处理突发的事件,比如说急诊,而不是代为使用插队的权力。” “我就两点诉求。” “一,这件事可能与齐主任你无关,但你今天必须把塞进病房里的病人给我转走,这是核心诉求。” “第二,不专业的人员,就不要留在总值班办公室了。” 刘煌龙直接一爆火,齐东山有点懵,这脾气? 齐东山道:“刘医生,你消消气,消消气。这都是小事。” “你所说的这些诉求啊,也有点不太合适,安排已经住院的病人转走,这是不是太没有人文关怀了?” “第二,总值班办公室的人员配置是医院统筹安排的,不是您说换就换的。” “而且,这件事本来就不大嘛。” 刘煌龙闻言就说:“齐主任,你确定不大是吧?那我就给病人直接说有人插他队了,这个被插队的病人是谁,我就不负责后续了,行吗?” “这只是最简单的。” “明天,我会亲自去王院长那里,申请我们两个互换工作单位,你来创伤外科做手术,我来调到总值班工作。总值班的任务,即便我不会,最多学三天我也会做。” “刘医生,你是哪个科的?你是什么职位啊?”齐东山都懵了,这TM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必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嘛? 莫说被插队的人有什么身份了,就算是没什么身份,不依不挠地闹起来,这件事也格外麻烦,到时候肯定总值班会受到处分。 如果说对方还有点身份的话,自己这主任都得脱掉衣服。 “创伤外科,暂任行政主任。” “你也别管我是谁了,我的两点诉求就是这个!” “还是那几句话,要么,你马上想办法把病人给我转走,要么,我现在直接去找王院长。” “总值班办公室是对院长负责的是吧?”刘煌龙道。 齐东山马上道:“刘主任,您消消气,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了解一下事情经过?” “五分钟,给我回电话,或者是我问能管事的人。” “什么时候专科病人的收治权到了总值班那里,我问问到底是谁给的这个权力。”刘煌龙可不惯着对方。 身为一个病区主任,可不是牛马之辈,普通的行政科人员,都不敢随便招惹专科的行政主任。 毕竟,专科的行政主任大概率是难以替代的,而行政人员,随便找一个人就能顶上来。 行政人员离职,影响不了医院的地位和信誉,但如果一个顶级的教授离职去了隔壁医院,那肯定会带走大批量的患者。 齐东山挂断了电话后,就直接打了胡良培的电话。 了解清楚事情经过后,齐东山怒了起来:“你脑子有病还是脑子有坑?” “副院长他不知道给专科主任打电话,直接给你打电话,你就把事情办了?现在这件事,刘主任已经发火了。” “要么让你自己把病人解决走,要么他让院长把病人想办法解决走,你看着办吧。” “哦,对了,这位刘教授什么来头?”齐东山刚受了憋屈后,又开始问刘煌龙的来历。 “之前是协和医院的教授,五月份来了我们医院,这个月就成了行政主任,升得非常快。”

“自己还拿到了杰出青年的课题,之前听科研科的同事说,这个刘教授非常强。”胡良培现在满脸都皱成了苦瓜脸。 “齐主任,现在病人都已经住院了,我要怎么把他转走啊,这不是难为我吗?” “这个刘主任也是,明明是一件小事,却要闹得这么僵,这对谁有好处啊?” 齐东山则分析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的刘教授,只求名,不求利?” 胡良培沉默了。 只求名,不再求利的这一波人,是非常难搞的,你和他搞,他就和你死磕到底,而且这样的人大多占理。 如果对方身份不显的话,那还没问题,但一个专科主任,而且还是医院里绝对的大佬,他要和你硬搞,胡良培使上了吃奶的劲儿,也不够对方玩的。 胡良培只以为刘煌龙不会特别管这样的事情,或者就是得过且过嘛,不会注意这些细节问题。 “那现在怎么办?” “你没听到吗?你胡良培,负责把人搞走,不然的话,他就要叫王院长把人搞走。” “你也是个人才,明明知道别人主任是医院里非常重视的人,你还往里面塞人,就你能耐是吧?”齐东山骂了起来。 “那病人不愿意走呢?”胡良培讲明了现在的一个情况。 “那可能就是你走,我们再调一个同事。”齐东山直接挂了电话。 胡良培在值班室里,沉默了足足三分钟,而后才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去你妈的,凭什么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胡良培先给自己打过电话的副院长打电话,希望对方可以出面帮忙。 只是,对方一听,就直接说谢谢,谢谢帮忙之类的话,其余的一句都不听。 置于劝说什么的,那怎么可能? 而后,胡良培又给病人的家属打了一个电话,给他们的意见就是让他们暂时周转去其他科室,过几天再转回来这样的折中条件。 病人和家属也没理会他。 再过了一会儿,王院长又是亲自打电话过问到底怎么回事,语气很不好,应该是刚刚听到了不好的语气。 胡良培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王院长?真的是邓院长让我安排一下住院的。” “邓院长让你安排住院你就安排他住院,而且还是以总值班的名义,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说法呢?” “小胡是吧,我前几天开会的时候,一直强调,创伤外科的病人收治权自理,我们要帮他们处理好非医疗之外的其他杂事。” “你这边是怎么执行的?” “王院长,我没有资格参会,所以我不知道这件事,我们主任回来之后也没说起,邓院长他是知情的,还让我出面,这不是故意害我吗?”胡良培为了自保,直接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讲了出来。 “他只是给你打了电话,你是权力的执行者。你可以拒绝地,小胡。这个医院不止一个邓院长。”王院长道。 胡良培便知道,他完了。 最苦就是底层人,但是,事情的确是你做的,就算是有人指使你,你也可以拒绝啊。又不是威胁着你的生命。 …… 十一点四十分,方子业正好从浴室出来,又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是刘海华。 刘海华说:“方师兄,刚刚住院的那个病人,他说要出院。” “我说这个点已经办理不了出院手续了,但他还是强烈要求出院,怎么办?” 方子业闻言,心说,我靠,刘煌龙的能力这么强? “打总值班电话,询问这件事到底怎么做!~” “这个病人是总值班收治进来的,问他们的意见。”方子业靠在了床头,声音很小地回。 “好的师兄。”刘海华挂断了电话。 旁边,洛听竹已经嘟着嘴巴入眠。夏天,方子业觉得一层薄被就已经足够,薄薄的蚕丝被盖住洛听竹大半身材后依旧显得窈窕。 洛听竹的睡姿有点可爱,她依旧双手抓着蚕丝被,如投降状。 方子业查了一下,知道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下意识表现。 方子业掀开被子的时候,洛听竹的左手惊跳得如同招财猫一般地往床上一靠。 方子业就挤了进去,想了想今天早上的手麻,又想了想满香入怀的那种软绵感。 享受大于了痛苦,方子业就开始窸窸窣窣地打算穿过洛听竹的脖子。 但洛听竹睡觉时特别敏感,缩了缩之后就醒了,看到是方子业后,就转了一个方向,侧脸入怀地又“缩”进了方子业的怀中。 然后抬起下巴,在黑暗中与方子业对视。 方子业见状,调皮地rua了一下。 洛听竹的右肘一挡,“嗯嗯”一声。 “睡觉吧……” …… 翌日,方子业非常早地就来到了科室里。 方子业抵达科室时,才六点整,估计这个点,洛听竹都还在床上赖着。 病房里,昨天晚上的那位中年妇女再次出现了。 不过这会儿只有她一个人,她老公以及她公公都没来。 “刘医生,刘医生,你行行好,帮我说说好话,我们出院了啊?我们都已经出院了。”中年妇女的姿态低微。 刘海华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请您让开,我要开始工作了。” “刘医生,刘医生,你知道的,你肯定知道的。你们肯定知道的呀。”中年妇女道。 方子业走进后,中年妇女又找上了方子业,说:“方医生,方医生,您帮我说说好话,我们已经出院了,我们不插队。”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您保持安静,现在这个点大部分患者还在休息。”方子业笑着道。 “你如果再闹的话,我就只能再报警和报安全办了。” “方医生,别别别,我不吵不闹,你一定要帮我说说好话啊!”中年妇女拉着方子业不让走。 “放开我!~” “放开我。”方子业对其进行警告。 限制人身自由肯定是不行的,拉拉扯扯,容易说不清楚。 …… 中年妇女求了二十分钟,方子业和刘海华都不答话后,中年妇女终于崩溃地喊了一声:“啊!~” “你们就只是一群冷血的屠夫,你们都见死不救,你们攀炎附势……”中年妇女骂完就走了。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不止是痛恨关系户,而是恨自己成不了关系户且享受不了其中的便利。 “莫名奇妙!”方子业道。 刘海华道:“她们家给孩子改中考成绩的事情,被发在了班级群里。” “孩子昨天晚上就崩溃了,差一点割腕……” 方子业:“……” 内心一凛的同时,十分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一个俗人,最忌讳地就是牵涉进什么争端里。医生就是医生,好好的当一个医生,别站队,别想着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多少的捷径。 最大最好的捷径就是自己。 捷径这个东西,都伴随着危险。 要说因为插队的事情,闹到孩子身上,这件事的确有点不讲武德了。 可在孩子上发生的事情,却是修改中考分数这样的事情,想起来又不免觉得现实世界存在颇多的‘悲哀’。 很多人努力多年的付出,抵不过一句话的更改,就此人生别途…… 应该看得出来,从那家人的老爷子一辈,就有些权力,所以心高气傲。 但有一些,也不多,遇到了比他们更强的权力和能量的时候,就会很快崩塌。 如果你迷信于权力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被这件事绞死,如果你不迷信权力,大部分权力也不会压死普通人。 这件事的阴霾,非常快速地就被赶来的揭翰扫开。 “师兄,你怎么来这么早?难道你是知道我们给你准备的惊喜了么?”揭翰与兰天罗两个人组队在六点半出现在科室里。 “什么惊喜啊?”方子业假装不知道。 因为这惊喜实在是太惊太大了,方子业都不觉得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承受。 “也没什么,就是将最近几个月的毁损伤病人的在院基本数据已经整理归纳成文,我觉得我们可以直接发一篇了。” 揭翰接着道:“现在,已经有二十一个病例,没有随机对照实验,全都是阳性的。” “这一例集中病例报告,可以宣告毁损伤的保肢术是可行的。只是目前还存在着技术限制,没有远期的随访结果。” “但保肢肯定比截肢香啊!” 方子业闻言,马上明白了意思:“奥,你们是把文章拆分了啊?” “也行吧,写好了就可以发。” “不过,现在你们都不让我改稿了么?”方子业又问。 揭翰和兰天罗二人相视一笑。 方子业也承认,自己的英语写作水平,是不太好。但要知道,方子业出国了半年啊,这半年? 也多只练了口语。 “那你们准备投哪里?”方子业问。 “我们和师父考虑了一下,这种比较新颖的东西,JAMA,BMJ还有Nature应该都会有兴趣。” “师父的意思是,哪家要就投哪家?如果不要的话,我们就再降点,反正我们小团队也不缺论文。”揭翰有些兴奋地道。 “怎么样,惊喜吧,师兄?” 方子业不断点头。 这肯定是惊喜啊。 做一个课题,病人的反馈是即时精神需求,同道的认可是中期的成就感,发表成文甚至整理成册,这是超远期的成就感。 没有谁会不想自己的成果可以被世界记忆。 而毁损伤这一系列,则完全出自方子业自己的参与孵育,不再像是之前老师们的投喂,他们想好了方向,自己去重复。 这就是原原本本属于方子业与大家一起共同进步,且方子业是占据了主导地位的。 兰天罗终于不再隐瞒,于是就把自己和揭翰在实验室里做基因测序,做了测序后的基因库分析等事情说了出来。 三人说着就挤进了住院总办公室,一边开始喝饮料,方子业一边给两位“大爷”安排早餐。 这得安排啊…… 开玩笑,兰天罗给的东西,申请一个杰青都不是不可能,让方子业用来申请优青课题,其实有点浪费了。 不过,兵贵神速。 “加了两份牛肉够不够?”兰天罗问方子业问题时,方子业答非所问但投其所好。 兰天罗和揭翰尬住,嘴里没回话,但吞咽唾沫时喉结耸动的动作,却已经是给出了回应。 “那就加三份,从现在开始,到你们博士毕业所有的早餐我都包圆了,可以一直按照这个标准来。”方子业道。 这东西的恩情有多大? 就算你一天请一个人吃一百块的早餐,一天两百,一个月六千,一年算八万,二十年都未必能比得上这一份课题的价值,他可以让你在医院,在业内,在业界成为一种标杆,给你赚四五个一百多万回来。 “师兄,吃饭不是问题咯。” “我和天罗打算以你的名义去申请一些市级和省级的小课题,可以吧?”揭翰问。 方子业继续点头。 正式的话题结束,兰天罗抬起头:“师兄,热干面和牛肉点了吗?画饼可吃不饱啊?” “点了,三份,每份都是加了三份牛肉,微信里点的,商家还不会扣份量,肯定可以吃饱。”方子业回道。 “嘿嘿,其实吃素的也无所谓。”揭翰又憨憨的道。 方子业马上道:“天罗,你吃得完四分半的牛肉么?” 天罗对数据特别敏感,几乎秒懂:“谢谢揭师兄,你是该减肥一下了。” “吃素的好。”兰天罗与揭翰熟了后,偶尔会开一开身材的玩笑,但也仅限于此。 这样挺好。 方子业则看着团队里现在是N条腿走路,也是相当之开心和兴奋。 聂明贤那边,如果搞出来,绝对是比毁损伤还要重磅的炸弹如水,波澜万里的那种。 七点十分,袁威宏端着一碗素的热干面走进了住院总办公室,说:“听人说你们都在这里,我来。” 袁威宏看着三小只,来不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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