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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解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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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祂的动作忽然停在了这里。 龙舌蜿蜒渴望地向两人伸出,却再不能前进分毫。 仙君垂下金眸,回视心中.这座他所降临的心神之境从未消失。 它只是没有颜色。 一面明彻的镜子,没有形体,也没有瑕疵和缺漏,【鹑首】坚定地守护着它,如同一座在祂降临之前就已铸好的完美牢笼。 这确实是裴液为祂准备好的东西。 明镜冰鉴、鹑首、斩心。 当世所难及的三样心神至权聚于一身,少年便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向了那天上的禁忌。 以自己重获新生的心神境为底,与女子的【明镜冰鉴】相印相融,裴液一瞬间获得了那完美透彻、明亮坚恒的心境。 而后以之御使【鹑首】。 就如战士持盾,因为【明镜冰鉴】是世上最强大的力士,所以【鹑首】背后有最坚实的支撑,绝不会倾斜丝毫;因为【鹑首】是世上最坚韧的金铁,所以任何刀剑都不能穿过它,伤及后面的心境。 因为这也就是仙君在心神境的强大之处。 ——漠然如天的仙心,与【鹑首】之权。 如今祂向内不能侵蚀【明镜冰鉴】,向外不能突破【鹑首】仙权,锁困住祂的,就是另一个自己。 如果仙君的这缕意志是一幅降临的图画,那么少年明澈的心神境就是承接它的雪白绘卷,当祂选择降世,就已墨入纸面,之后无论它想要做什么、把自己撕扯为多小的碎片都会带着一片画纸。 在整场战斗中,从开始直到现在,无论局势如何,这张画纸都在死死扼制着祂。 仙君安静地停下了手中龙舌,漠然威严的金瞳一瞬间降临自己的心神之境,明玉般的天空骤然裂开,凸出两颗巨大的金色竖眸。淡云从它的眼角缓缓飘过,瞳子低下,盯住了下方那道渺小的身影。 明镜的最中心,布衣赤足、手无寸铁的少年正安静的立在那里。 这些天来,他在心神境受过的伤害和压覆已经太多了,如今他面无血色,双唇干白,身躯淡得像一抹影子,他抬眸平淡地望着天上,刚刚那一道“禁止”的律令,正是由他再一次发出。 金眸注视之下,仙君的身躯在裴液面前缓缓显现了出来,这道身影强大而真实,和风中残烛般的少年形成鲜明的不同。 这是同一方心神境中两道意识的对决,而他们之间的强弱对比,犹如妖魔面对婴孩。 裴液自己的意识是唯一逃不走的东西。 如同一位修筑帝墓的工匠。以【明镜冰鉴】和【鹑首】结撰出最完美的神墓,却是以他自己的心神境为地基。 现在神真的降临这里了,这不是什么居高临下的陷阱,他是把自己和恶虎关死在了自己家里。 仙君金瞳高漠地望着面前这道蝼蚁般的意识,一步步朝他压了过去,正如这面空无的明镜,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手段和屏障,黑螭的意识都被彻底排除出去。 仙君抬臂掐住他的脖子拎起来,抬到和金瞳平视的位置,如同君王直视奴隶。 高渺威严的意志一瞬间压在少年身上,裴液身影再度一淡,皮肤上裂出细纹。 这道意志的诏令十分明确——祂可以轻易地摧毁他,也可以轻易地摧毁这里的一切。 祂不会陪你玩这种彼此限制的游戏,不放开那就死。 裴液清透的褐眸平冷地望着祂。 在这里,少年既没有金瞳也没有鳞甲,他因被扼住脖颈而昂首下睨,嘴唇翕动,轻声道:“.滚。” 他不闪不避地望着面前的神灵,褐眸中倒映出的仙君渐渐化为自己的模样,而在仙君金瞳之中,倒映之人也开始化为狰狞的龙躯。 四周明玉般的境界竟然先一步发出清晰的碎裂之声。 死亡是对少年最可笑的威胁。 最决烈的一道保险,本来就是化入其中的【斩心】。 他们本就交融为一,任由祂随意碾碎属于人的那部分意识,【明镜冰鉴】和【鹑首】建构而成的牢笼永远不会松开分毫。 而少年甚至并不满足于这样完美的锁困。 或者他根本就不满足于“锁困”两个字,他要的是彻底的毁灭。 【斩心】,能够抹去一切意识。明镜冰鉴正是借它而入,无论女子同不同意,他都将这份神剑之力融入到了心神境的每一寸中——这张画纸从一开始,就埋藏了星星点点的火焰。 仙君以共同的毁灭相威胁,因为祂本来不过是一缕意识。 然而于裴液而言,是正因毁灭是必然的结局,他才将这缕意识引导而下。 仙君若想挣脱牢笼,就会在撞上时被这火焰焚去,而祂即便暂时不做尝试,这座牢笼也会自己将一切点燃。 石崖之下,风雨依旧,仙君一动不动地立于两名废人面前,后面的树林中,女子用剑一根根地斩断乱枝,拨开灌木轻喘着走了出来。 雨尘已再次将她的白衣染脏,清透美丽的神剑握在手里,一些微薄的云气已经重新开始在她身周缭绕。 明绮天横剑沉默地望着面前神异威严的面孔,似乎想从中找到一点熟悉的神色,但那金瞳之中只有全然的高漠。 她抿唇横剑.斩灭这道躯体中的一切心神,只要她一个念头。 明云在没有拉住裴液时,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如今他真的处理了一切,也奉献了一切。 一双威严的金眸忽然降临她的心境,但几乎在同时就破碎消散,而就在这个过程中,明绮天清晰地感受到了少年依然鲜活的存在。 即便已看不见他,也再不能对话,但当仙君把目光对向自己时,那骤然暴怒的“滚!”简直如在耳畔。 其实“不伤白衣”的律令,在最开始就已被刻入了【明镜冰鉴】,与“心神不出”同时生效。 一道漠然心念就在这时递入心里——“放开斩心和鹑首,我离开这具身躯。” 简直像是一位商贩。 将少年依然鲜活的搏动展现给她,那反抗的样子就如一只被装入麻袋中什么也看不见的幼猫。 然后将最致命的问题压上她的剑锋——“你要亲手杀死他吗.我可以将他还给你。”

即便没有心神之术,仙君对人心的洞察依然毒辣而精准。 明绮天安静地望着这一幕.低眸面无表情地抚过剑刃。 【斩心】 一切霎时寂静。 就在这干净决绝的毁灭到来的前一刻.仙君的意识骤然自行消失。 祂不能突破封锁,也没有选择与之俱毁,而是就此离开了这具身躯。 仿佛降临从未发生,祂带走了权柄,也消去了躯体乃至这片山谷中的一切痕迹,从诏图复归了天上。 竟然留下了依然重伤的少年。 【斩心】霎时湮灭,女子和少年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两双生死相隔的眸子忽然间怔然相对。 “.裴液?” “祂好像走了。” “.”明绮天上前两步,裴液下意识抬了下手想要后退,但由强大变为虚弱濒死的巨大坠落感此时猛地涌了上来。裴液一霎天旋地转,直直向女子倾倒了过去。 明绮天立刻托住了他,将少年的头撑在肩上。 好半天,裴液才喘出来第一口气,有些茫然地重复道:“祂好像真的走了” 偏头望着女子。 “嗯。”明绮天轻声道,“也许.祂不想失去你。” “.” 但无论如何,这比死去要好,裴液沉默着,身体还是完全提不上力气,偏过头,女子的脸庞近在咫尺。 他发怔地望了一会儿,直到这时.才意识到周围那令人心安的寂静。 寒凉的雨从天上落入苍山,每一枚叶片都变成了一面小鼓,这些鼓手非常小心地轻巧击打着鼓面,连成一片细弱的沙沙声,绝不会吵到听众的耳朵。 就在这样的宁静中,裴液望着女子轻哑道:“那结束了?” “.结束了。” 伤痛和疲累一瞬间淹没了他,他很唐突地不想搜刮力气从女子身上站起来,甚至一时也不想说话,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站着,听着雨声将他们掩埋。 直到明绮天轻声道:“‘心心相印’还没有完成呢,我要把【明镜冰鉴】发出来了。” “嗯。” “你要看着我。” 裴液转过头,那双美丽的眸子又近在咫尺。 裴液望着眸中的自己,仿佛正在和“他”经历一次替换。 女子深深望入了他伤疲的眼眸,裴液第一次明白了这为何是一场疗愈,如果开始的映照是明彻的清退,将那些侵蚀和心毒尽数摧毁,如今的剥离就是赋予伤口温暖的生长。 在女子琉璃般清澈的瞳色中,裴液感觉自己的心神境被纤毫无遗地照亮了,一切幽微都清清楚楚:欢乐、愤怒;堂正、虚伪;纠结、坦然;光明、卑劣.乃至隐幽的心思、冒犯的狂想,一切都映入这双琉璃之眸中。 当【明镜冰鉴】撤去,裴液重新回到自己的心境,已再度是清风静湖,煦日青天。 那些痛苦、压覆和仇恨并没有消失,它们带来的沉重也依然存在,但每一样都有自己的位置,再不能占据、挤破他的整片心田了。 只是有无数的紫竹从地面上生长了出来。 裴液从心神境发出目光,搜出力气从女子肩上撑了起来,低下头看着她再度被浸湿的裙摆,怔了一会儿忽然踢下自己的鞋:“.明姑娘你先穿我的吧,我有真气。” 明绮天却没有搭话,依然看着他:“那是什么?” 那些依然生长的紫竹不受明镜之影响,甚至仿佛不在那個世界,似真似幻地填充着少年的心境。 “.诏图。”裴液道,“祂的到来留下的后果,以前没有这样。” “‘明镜冰鉴’清除不了它。” “是的。”裴液沉默一下,还是说出了令自己心绪沉重的猜测,“因为这不是侵蚀,是融合了,祂降临这具身体之后,心神境毫不排斥诏图的进入我想这也是他愿意离开的原因。” “诏图从更深的层次和我结合.《紫竹林龙仙秘诏》迟早有一天会替换我的心神境。”裴液望着远山,“那就是祂彻底获得这具身体的时候。” 明绮天安静不语。 裴液让自己笑了一下:“没有什么,反正祂还是跑了不是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白白给咱们打工.” “就是啊。”明绮天认真点头。 “.什么?” “本来就是啊。” 裴液微怔,意识到女子是在认真地认可他拿来玩笑的话。 “太一真龙仙君,也不过就这样,不是吗?” “.”裴液心中忽然温热地一颤。 少年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孤身面对世上最可怖的敌人,祂露出的一丝气息就令万物异化,祂降临一缕意志就如要摧毁整个人间,好像这个世界不过是祂摆在盘中的食物。 这样的东西从天外垂目盯着他,而打开门庭的钥匙就和他的心神境绑在一起。 这种压力无法和任何人倾诉。 因此当诏图在祂的示意下融入心神境时,裴液虽然脸上还在笑着,其实已经看到了自己生命的终点。 再没有什么言语,比一句“太一真龙仙君也不过如此,不是吗?”更令人心安。 尤其这言语出自面前这位凌绝于世的女子仿佛和并肩他站在了一起。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只要是和明绮天并肩持剑,你都很难说出绝望二字。 裴液忍不住露出个微笑,轻轻“嗯”了一声。 纵然这是高渺的注视、仿佛无解的融合,纵然他还是没想到救自己一命的法子,但确实,这个尊名不再给他窒息般的感觉了。 ——当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地把这个名字当做棋子,谋划以祂的力量来破局时,你的心境本来就已开始发生变化,不是吗? 人的可恶又可贵之处总在于胆大包天.认真地注视研究这尊天上的意志,也许早有人走在了前面呢。 裴液轻舒口气,低下头,又把鞋子往女子裙下踢了两下。 就在这时,他猛地回头,山外高空,响起啸烈的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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