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押飞天遁回府(二)(1 / 1)
“景某有些许私言要与姑爷说之,烦请袁娘子且回避一下。” 拱手作请冷泠回避,景琛此刻态度,相较于同冷泠对战那时完全冷硬,现在该怎么客气,他便怎么客气。 如同他对云冠玉一样,云冠玉虽为云槿姝相公,景琛亦曾爱屋及乌,但打心底里,云冠玉身份不晓来路不明,景琛如何也不会全然认可这个妹夫,要让他完全认可这个妹夫,必须乃云冠玉对云槿姝乃至他整个云家无有半点危害存在,才可以。 不完全认可,便从不唤其为妹夫,一直以“姑爷”称呼,客套又疏离。 冷泠离开,景琛走至冷泠刚站立位置处。 负手后背。 “姑爷是走是留,非由景某意愿,在小姝心意,姑爷好坏景某自会平心而论,小姝亦是,景某只做景某之事,与小姝心意无关,景某不会掺和姑爷与小姝之间,景某只在护我云家,无论何人,若动我云家之人一分一毫,景某必十倍以还之。” 早间云冠玉说的那番话,此刻景琛才告诉云冠玉他的态度,他是不会因查知云冠玉身份便迫其与云槿姝和离,离开他云府,远离云槿姝,他的义妹有她的思绪,她有她自己的判断,无须他这个义兄为她做主。 “义兄高义,倒乃妹婿心思浅薄。” 云冠玉扭头看过来,景琛身高高出他半个头,对他言及一番他对他的态度,未曾看向他半眼,话说的义正言辞,亦着实不负他“刚正不阿”之赞誉,为州府衙门衙役捕快们信服,即便乃云河县捕快亦心存仰慕。 “义兄既不掺和,与娘子之间事便由我夫妻二人自行处理,我之为人义兄既平心而论,是好是坏自有时刻证明,妹婿便无须为自己再辩驳,那此番我之身份之事便暂且揭过。” 嘴角勾勒一抹温和。 自己身份之事暂且揭过,待回至府中再行说之,云冠玉便说及案子。 此番还是案子为重,此前王家小娘子只是失踪,王家已是极力攀扯娘子身上,今王家小娘子身死为堂子哥带走,这一两日来云河县中赌堂那些汉子也在搜寻飞天遁,飞天遁被他们抓捕之事想来也已传至王家和堂子哥耳中,以堂子哥那日三里林子举动,这一两日西巷府内必也不太安生,他们还需尽快回去为好。 “白子堂……” 景琛本后负的双手,右手放落按上他的刀柄上,思及早间他和云冠玉冷泠二人回至云河县县衙后陆同知同样担忧之事,对他言及堂子哥在三里林子那番嚣张,王怡柔之死而阴戾模样,以及云冠玉对堂子哥不把官府衙门放眼底的态度及解决之道。 虽云冠玉言之那一句“商贾亦为百姓,此时无恶者,官府无理由扣押。”正直气概,令陆同知着实也心里佩服,可堂子哥乃是一个恶徒。 别看往常里人模人样,端的一副翩翩小郎君的雅士样子,实则其阴狠歹毒,手底下有无命案官府尚未查知,然其手底下教训半死之人多如牛毛,杀人不过头点地,此人却愣是能卸了满身骨头也要叫那人活着。 如此一个恶徒,阴沟里蹿的地鼠,自小从西巷府乞丐堆里摸爬滚打起来,在前任知府手里头只两载时便将一个小小赌坊开成西巷府最大的赌堂。 且因其思慕王家小娘子,虽王员外对其多少不假以颜色,但小道上这一股势力王员外也不会傻的推拒。 一来二去之间叫其在西巷府商行行会之中占得一息地位,叫嚣起来虽难掀翻天去,但还是能扰府衙安宁。
云知府上任之后,一只未曾动此人,不止为此人在西巷府商行之内一席地位,更乃此人表面上在衙门面前规规矩矩,每次衙门有事需用上小道里那些地痞流.氓,此人也极其配合,伸手不打笑脸人,此人从不惹上衙门,衙门又如何能动着此人。 沉吟久久时,景琛方过问云冠玉一句: “以姑爷与白子堂那一日接触来看,此人是如何之人,此番王家小娘子之死此人悲痛欲绝,若他有何动作,欲为王家小娘子之死行报复之事,他会如何做,又会做些何事来。” 对于堂子哥乃如何之人,景琛并未曾告知云冠玉,听之旁人说的越多或许反倒不好判断,倒不如只凭自己一两次接触论之,他且听听看云冠玉对堂子哥此人行事有何看法。 “义兄这是想考考我。” 景琛的心思,云冠玉一语便点破。 初初之时食味斋之案看似了结那夜荷花亭内景琛那一番试探,云冠玉故作不明所以,尚可能说他未曾入衙门,即便那案子他全程有观之,然未曾接触府衙公务,便难多思,对于案子有漏洞他不明所以也理解。 然此番少女谋杀一案乃他亲自追踪,他已入府衙,且为景琛手底下副手,那日三里林子又与堂子哥那一番交涉,身为衙门中人,查案之际所遇任何可能之变故他都应早作忖测,以便遇事之际不知如何应对。 “以妹婿与赌堂堂子哥寥寥接触,此人心思阴霾,但也不失自负聪明,王小娘子之死令此人发疯如狂,然其理智下来后,心思并不浅显。” 云冠玉未曾再藏拙自己是乃愚钝者,一遭少女谋杀案,一路自西巷府山林追踪后至云河县这地村落三里林子,他一番表现想必景琛已然晓,且他今言家小郎身份,继续如此前藏拙反倒会令景琛多疑,倒不如大大方方表露他的能耐,倒显妥帖。 “若论此人是否有动作,是否会行报复之举,妹婿私以为会,此人绝不会由我官府将飞天遁收押监牢,即便最终我官府判处其斩首示众,此人也不会接受如此处决,不言其他,只那一日此人愤之将飞天遁卸下做成人.彘,妹婿可有七分笃定。” “没错。” 景琛眸底显露出一抹赞赏,对于云冠玉这份聪睿,他有惺惺相惜之感,且不论云冠玉身份,只论此刻站在他身旁手底下这副手,义父爱屋及乌让其衙门内任职,他有这本事,也有这能耐入衙门,是个苗子。 “如此,便去安排吧!待雨势小后即可出发,莫将危机带给此地百姓。” 既已思忖出一路回去可能会遇见的意外危机,便要提前做好准备来,给每一个手底下衙役都交代清楚,一路回去都打起精神来,警惕心神。 “是,下官这便去安排。” 未再以妹婿谦称,景琛以推官之名吩咐,云冠玉自以其手底下副手职责接之,拱手作揖后,下去安排事。 人入堂内,景琛扭头看去,看去好一息,他再次负手后背,观之风雨。 已入堂内的云冠玉,嘴角缓缓一抹弧度起,眸底深处掩藏的深邃之内亦带以赞赏,对景琛此人的赞赏。 如景琛之人者,刚毅卓坚之中显正直气概,有聪睿之谋,精明之能,绝乃云知府手中不可或缺之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