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难以扭转的以婚冲喜(一)(1 / 1)
徐老前来,一番切脉后,摸一把他那发白的胡须,再一次肯定无事: “大人,女郎身子已是无甚碍……” “那脑子呢!” 云夫人忙慌又如此一语问。 云槿姝:“……” 虽她有着原主记忆在,可她们非是同一人,自是相差有十万八千里。 至于姑娘她的脑子,一准没毛病儿。 “女郎脑部并无何创伤,而今这般……” 在云知府和云夫人面前,徐老也不能说出疯魔,只用停顿二字代替。 “老朽多年行医经验瞧着,女郎而今行为举止,是为惊吓过重所致,大人与夫人也莫多忧心,待女郎身子养利落,也就可慢慢的缓过来。”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徐老乃是西巷府中有名的老大夫,平日里又是在知府衙门里面当差,他既如此言说,云夫人心中虽还忧着,却还是稍稍又宽心了一些担忧。 双手合十拜了拜。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夫人莫再忧着,姝娘并无甚大碍。” 云知府揽过云夫人肩膀,宽慰轻拍。 云槿姝已无大碍,可被原主云槿姝砸昏的那位倒霉郎君他事儿还大着。 那位倒霉郎君,徐老也检查多次,身上没啥大毛病,就是难以醒来。 当时云槿姝那么砸下去,大半重量还是被那匹更倒霉的马儿承受过去,那位过路郎君所受伤势算是并不重。 为云槿姝检查后,徐老也再次对云知府说及此事,那位小郎君虽也未伤及肺腑,可他已晕厥十二日不醒,怕是最好请了京里大夫前来瞧瞧,否则睡久了,恐也会出大毛病。 徐老这番建议,可从京里请大夫来云州,快马加鞭来回少说得二十天路程,若途中耽搁上一二,月余也难抵达,且不说路途遥远,只说那昏厥难醒的小郎君,这期间若出其他状况,恐也等不及京里大夫赶至。 一时,云知府再忧心,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云知府这为难之时,云知府手底下官陆同知前来府上,他的到来,倒给云知府带来了一个好点子。 “大人,下官这儿倒是有个或可能两全其美的法子。” 云府前院,前厅堂屋内,陆同知拱手作揖。 “那位小郎君久久不醒,今西巷府也因此而谣言四起,皆言乃女郎累及那位小郎君昏厥,怕早命不久矣,长此以往对大人威望唯恐有累。 为今之计,倒不如大人顺水推舟将女郎许配那位小郎君,一来可让女郎报救命之恩为小郎君以婚冲喜,望小郎君能早日安好,这二来也可解决女郎婚事,岂非是两全其美。” “此法,以婚冲喜?” 云知府摸一把嘴角短胡须,看着陆同知一眼,一息,面露一抹思忖。 “姝娘婚事有无,皆以随缘即可,可姝娘救命恩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让那位小郎君有性命忧患,若真能以冲喜使那位小郎君醒来,倒是个法子…” 话语突兀顿住,云知府面上露出一抹纠结。 “大人可是觉有何不妥?” 陆同知发问。 云知府再抹了一把短胡须,抿一口茶水。 方道: “此事,本府恐需与夫人商榷一二,毕竟要真让姝娘为那小郎君冲喜,本府不好擅作决定,还得夫人首肯啊!” “哈!” 陆同知明白了,当即,一声发笑。 “大人敬爱夫人,与夫人鹣鲽情深,宅内无一妾,下官家那娘子每每提及煞是艳羡,下官这耳根子也就跟着遭殃,早时出门且刚遭罪一通呢!” 这声略微调侃,惹得云知府也发笑了一声。 往时他一个儒生穷小子,上京赶考得遇夫人垂青,他与夫人相惜爱重,夫人因生产姝娘不利,险些就留下了他与姝娘,独自撒手人寰离去,他又怎舍让夫人因他伤心欲绝。 夫人也曾想为他纳一房良妾以续他云家香火,他不允,他宁可收得义子养于他们夫妇膝下,也不愿收个妾碍他夫人的眼,更不愿让夫人心伤。
云知府的笑声之内,皆乃对夫人的爱重之心。 陆同知瞧着,想着他家闹腾的娘子,一时有些明白他娘子为何艳羡了。 “大人,下官此番前来……” 随后,陆同知方同云知府说起他前来正事。 说及欲害云槿姝那些歹人,云知府面上笑意消没,艴然不悦。 在徐老为云槿姝检查后,景琛去府衙牢狱,因云槿姝非要跟随前往,云知府与云夫人无奈,只得让云槿姝随同前去,叮嘱景琛照顾好姝娘。 兄妹两人前往知府衙门,尚未至府衙,狱卒忙慌前来告知,那些人也知自己要抓的是知府女郎,如今反被抓,清楚自己活不了,恐多受皮.肉之苦,遂,夺了狱卒佩刀皆自尽,狱卒一时未察,让歹人得逞着。 得知此事,景琛快速赶去府衙牢狱,陆同知来禀报云知府知晓此事。 “真便宜这些个歹人如此轻松离去,却害姑娘我而今这等难看模样。” 知府衙门,牢狱内,跟来的云槿姝见那些歹人死相,一个个刀抹脖颈,血流一地,混合着牢狱中本就难闻味道,让她胃里头一时翻江倒滚,她强压作呕感,如此愤愤怒言。 胖手中还执拿着小铜镜,在作呕感缓和过来后,又左右瞧瞧自己而今这张陌生的更肉肉多多的圆润脸蛋,脸蛋上还有着疤痕,这要是留下印子…… 越瞧着,她心中那个气啊就咕噜咕噜冒出。 哪怕牢狱之内血腥味混合着刺鼻的腐朽味,也难消减她内心的气火。 云槿姝自问她非何轻易可暴跳之人,可今番所发生之事实,而今此等一百六十斤头模样,都乃这些个歹人所造孽,着实是难让她沉着冷静。 “小姝莫气恼,小姝的面容只是擦伤,并不难看,不日便可恢复如初。” 云槿姝的举动,自醒来后铜镜不离手的异常,比起她此时愤愤表情,景琛对这也已有些习惯,一语宽慰,让狱卒将那些歹人的尸首处理了。 “狱内腥气难闻潮气甚重,这些歹人既已伏法,小姝莫多待,免身子再累着,义兄送你回去。” 这些歹人乃上次案件中的漏网之鱼,欲害云槿姝皆乃因上次之案件,今这些歹人皆已自尽,案件也早已勘破,无甚可再查,景琛便与云槿姝回去府中,同云知府禀报详情。 晚霞浮现,艳红卷边,山峦天际之间,一轮斜下夕阳更为金灿绚烂,透照而下的阳晖渲染着层层光晕。 此时。 西巷府另一处他地,一院极为隐蔽屋舍之内,乃一派死气沉沉之感。 “人全处理妥帖了?确保万无一失?” 此一声发问,听起来是一位老者声音,一身黑衣斗篷,看不清样貌。 昏暗屋内也就因闪烁的一盏油灯,才稍稍瞧清楚老者一旁站着另一个人。 “裴爷且宽心,那些人皆已自尽而亡,他们的身份皆乃伪造,绝不会让云知府发觉半点不对,查出端倪。” 一旁站着之人身着也乃黑色斗衣,斗帽遮挡容颜,加之微低垂着头,遂也瞧不清此人样貌,可因着他抱拳动作,斗篷之下衣袂露出一角,乃上等绸缎,绝非贫苦人家能穿起。 除此外,还有一点能瞧见的特征,这个黑衣斗篷人的身形很是富态。 “宽心?哼!” 老者一声沉凝冷哼。 “那日姻缘山后山上老子不管云知府家女郎是否瞧见什么,瞧没瞧清,既被她撞见,就绝不可留此后患。 无论你用什么法子,须尽快给老子除了她,手脚做干净,老子之事若被官府查知,你也别想安生活着。” 挥袖一把,老者离开。 微躬腰身低垂着头站着的那人这才站直了他的腰身,隔着斗帽瞧着黑衣老者走远,直至消失在他视野中,他方从鼻间发出一声息,粗沉之声,学着也狠狠挥了下长袖袖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