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纠纠缠缠(1 / 1)
房间里,起风了。
这风向着中心聚拢,将王志然困住。
“困风”!
王志然直接吐出嘴里的鲜血,化作血雾,凭空给他添加了极为强大的加速度,甚至拉出残影。
他就这样冲出了风组成的牢笼。
那风也就这样散开,呼呼吹动,落在他的身上,形成强大的压力,减慢了他的速度。
司文面无表情,手中短剑有蓝光附着,一剑向前斩去。
一道狭长的蓝色剑芒若水波漫漫,形成沉重的压力,王志然的速度再度被减慢,避无可避被剑芒斩中。
胸腹直接穿透,其内器官均已破碎,身体击飞,撞在墙上,软软下滑,显然已经活不成。
王志然看着自己伤势可怖的的胸口和腹部,长长叹息一声:
“果然,走了这邪路,还是比不过,还是这么弱啊……”
他仰起头,不知看向了何处,喃喃轻语:
“自从修炼那《化血经》,我就越来越不对劲了,对血液越来越渴望,终于克制不住,杀了人……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说着说着,他“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颜色异常深重。
“这功法可真是奇怪,居然不需要参悟观想图就能修炼……每次修炼,我都感觉,有谁在看着我,既为我提供力量,又抽走我吸取的血液当作供养……”
他的呼吸渐渐微弱,最终,闭上双眼,彻底失去了生命。
司文没有说话,王志然这人本身是不值得可怜的。
他懒得搜集王志然身上的战利品,最多不过也是那本《化血经》,而且,这本似术法的功法,果真如他早年推测,十分邪异,所以,他直接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村民。
他找到村长,交代了几句,留下自己的名号,白鹿书院七院学生司文。
据王志然所说,他此前就多次作案,那么泗水县所驻扎的司天监人员必然有所察觉,四处搜查,或许也正因为这样,王志然才不得不躲避风头,来到这样一个小村子里吸食血液。
当看到这样的景象以后,自然会明白一切的凶手是谁。
至于王志然作为王知县的儿子,肯定会有所牵扯,而且还有妻子儿子,必然会受到影响,那些,就不关他的事了。
交代完以后,司文没有停留,一阵风起,卷着他向天空飞去。
村民见此,顿时下跪高呼,眼中有敬畏,有好奇。
司文没有多在意,光影闪烁,便在村民的眼中消失不见。
不过一刻钟之后,就有司天监的人抵达了这个村子。
如果司文在这,定然能够认出来,两人正是当初跟在宋勇身旁的江兰、江红兄妹。
“哥,白鹿书院七院的司文,是不是他?”
江红处理完现场,确认死尸的身份,从村民那里打听完消息,问。
“应该是,他下山可能是又接了历练任务,这次,倒是可惜,没能感谢他仗义出手……至于其它的,按正常流程处理就行。”
江兰吩咐完,眼睛眯起,视野不自觉望向司文离开的方向。
……
继续乘风飞行的司文,此时有些沉默。
有着现代社会的前世生活经历的他,即便穿越了,来到了这个玄奇的世界,也向来是不相信什么因果,什么命运的。
可这种时候,司文却莫名联想到了叶师语曾经所说的血脉的吸引。
如今种种,皆由血脉所引,皆由血脉所牵。
原主触发血脉咒术,于是现代的司文便穿越了过来。
司文追寻血脉咒术的解法,便一路下了山,在一次散会之上,与田雪梅相遇。
之后,进了那护山中合庙,与本名司语,同为司家后裔的叶师语相遇,探索密道,从状态奇怪的司中合口中,得知了《化血分羽经》的消息。
接着,出于对《化血经》的一分探究的心情,顺手在魔修聚会上又一次遇见的田雪梅手里,救下了王志然。
没想到,几年以后,这王志然居然不知为何也保留了《化血经》,自行修炼,当初救下来的一命,在赶赴往羽门的途中,重新发出。
当初他曾觉得,这《化血经》与《化血分羽经》无关,不过名字相似,但现在回过头来一看,却是未必。
如今,乘风去往羽门,最终目的不过是找寻《化血分羽经》,解除赤血真人设置的血脉咒术。
或许,甚至又会遇到叶师语,还有,其它的司家人,甚至是别的加入白鹿书院的世家后裔,要知道,七院不过是书院的二十七分之一。
总之,哪怕前朝陨落,深藏的血脉却始终在这片大地之上,暗暗涌动,牵动着诸多人的命运。
司文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一切的一切,会在羽门中终结。”
“之后的路,我自己走。”
“从一开始,这前朝司家血脉,就是该剥离的,该抛弃的,不该属于原身,也不该属于我……”
届时,他会继续在书院安心潜修,以“根法”成就筑基,进入内院,见识更加广阔的世界。
那些秘而不宣的隐秘,也会被他亲手揭开。
风在耳边呼呼吹过,吹散发丝,吹散犹豫……
……
“前方的道友,请留步。”
正乘风飞行在天空的司文,忽然听闻后方传来一声呼喊。
那声音隔着极远的距离就送至他的耳边,显然用上了一些小技巧。
司文速度减缓,“水幻之术”解除,望向身后同样御风赶来一个年轻男人,腰间挂着白鹿木牌。
显然,也是书院学生。
飞至近处,这男人一头乌黑的头发微卷,眸色是浅浅的棕色,浓眉大目。
看见司文果然停了下来,这男人顿时眉飞色舞,率先把木牌举了举,输入灵力使其亮起,表明身份,而后兴奋开口:
“看这样子,想必道友肯定也是要去羽门的对吧,那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免得路上无聊。”
司文沉默了几秒,他的白鹿木牌向来是习惯隐藏在怀里,对于这男人自来熟,完全不确认对方身份的行为感到不自然,但既然这男人已经亮明了身份,他也不好藏着掖着。
司文同样展示发亮的木牌,简洁地回了一句:
“七院,司文。”
男人眼睛再度亮了几分:
“你是七院的,我是十三院的,叫我白仑就行,你这人真不错,我之前遇上了一個书院的学生,上去想打招呼,没想到人家一下子就飞远了,理都不理我。”
司文一下子有了猜测,估计这白仑之所以一见面就展示木牌,是因为上一次跟别的学生打招呼,不仅没拉近关系,反而引起了警惕,所以这次,才学聪明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