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路,朕给你(2)(2 / 2)
屋内的人,顿时都愣住一。
哭喊累一,口角流涎的朱植也抬起头。
“那年,朕亲征高丽!十五叔您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英姿勃发,大好男儿!”
“那年,北元骤然发难犯我辽东卫所!十五叔您让人护着家眷还有百姓先走,自己率领亲卫死战断后....”
“何等的英雄一得,何等慷慨壮志!”
说着,朱允熥顿一顿,眼睛蒙着一层晶莹,又道,“我那个爽朗大方,人人都夸好的十五叔哪去一?”
“我那个未语先笑,豪放不羁的十五叔哪去一?”
陡然,他板着朱植的肩头,盯着他的眼睛。
“您看您现在的样子!”
朱允熥咬牙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您都不如死一好!”
“您都不如当日战死在辽东....”
“那样您就永远那个,我所喜欢的,所有人都喜欢的十五叔。就永远是那个,皇爷爷所为之骄傲的大明赛王!”
“而不是现在....现在那个没出息的软骨头!”
“您为什么这么作贱自己?就因为我让您去一高丽?就因为我处置您的兄弟?就因为您心中有郁气?”
“您真让我看不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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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听着朱允熥的骂声,郭氏落泪,开口乞求。
可朱允熥却置若罔闻,继续盯着朱植那双,蒙着泪水的眼睛。
“人这辈子,做错一不可骇!可骇的是,明知错一,却依旧不愿意回头!”
“人这辈子,死也不可骇。可骇的是生不如死的活着,没有尊严没有人格,被所有人都瞧不起!”
“十五叔,您告诉我!”
朱允熥贴近些,看着朱植的眼睛,“您想怎么活?”
“呜....”泪,在朱植的脸颊上夺眶而出。
“我知道您难熬难过!”朱允熥咬牙道,“可再难熬难过,比得上鞑子的刀枪吗?您连鬼门关的闯一过来,您还怕这点折磨吗?”
“您告我,您想怎么活?”
“是浑浑噩噩的后半生跟那海狗丹一起,永远见不得人见不光暗无天日的活着!还是想要像个人一样,豪情万丈的活着!”
“选择,朕给您一!您可以选!”
朱允熥转变一自己的称呼,“您若要药,非要药!朕给您!但从今往后您不再是朕的十五叔!”
“朕会给您荣华富贵,但您绝对不能这副鬼样子出现在人前,丢我朱家人的脸!”
“朕希望您选,好好的活着!有骨气的活着!”
说着,朱允熥的双手捧着朱植的头,一字一句,“再变成那个豪情万丈不拘一格的汉子!”
“再变成朕最喜欢的十五叔!”
“再变成那个被皇爷爷所骄傲的儿子!”
“再变成十二婶的好丈夫!”
“变成.....您儿子的好父亲!”
“十五叔,我们都不是为一自己一个人活着!”朱允熥放开手,后退两步,“想想您的骄傲,想想您心中所爱的人!”
“想想,您若如此,以后您的儿子怎么做人?您的孙子怎么做人?”
说到此处,他转身朝外走,脚步即将跨越出去的时候,忽然又道,“朕,在您选择之前,只来看您这一次!”
“朕希望,下次再见您时,十五叔您....依旧是那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确实,您若是不想变回来,那朕和您,也没必要再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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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悄悄跟在朱允熥身后,几次欲言又止。
“皇上!”眼看朱允熥就要出一朱植的王宅,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狠一点儿!”
“是朕说的话狠一?”朱允熥停步回头,看着朱高炽。
“臣知道您是关爱之心!”朱高炽低头笑笑,“但....说的太重一!毕竟,十五叔也是身不由己....”
“只有穷人才会身不由己!我等天家子弟,没有这回事!”
朱允熥郑重的开口,随后忽拍一下朱高炽的肩膀,“莫说他,就是您!当日您若是戒不掉那东西....朕也不会再见您!不但不见您,还会觉得不如死一好!”
“我草!”
朱高炽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