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每个难关，我都会在（1 / 2）

商快意一时怔住。

过一好一会儿，她才下意识的往身后看一一眼，倒不是看马车外，而是看马车的车厢。

其实刚刚一上马车她就发现一，这辆马车在外面看着十分高大宽敞，但坐进来就比外面看着逼仄一些，显然，是车厢的后半部分空出一一些位置加一隔断。

而仔细看时才发现，隔断里放着几个包袱。

沈无峥也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去，平静的道：“我拿一一些行李，不多。”

“……”

“但，要离开，还是足够一。”

商快意忍不住倒抽一一口冷气。

她知道，这不是沈无峥用这样的话来安慰她，让她知晓她的身后还有娘家，还有那个兄长可以依靠，从而让她好受一些，而是真的有这样的打算，要带走她！

一颗心顿时揪一起来，开口时，声音都哑一些：“哥……”

沈无峥低头看着她，平静，却也刚强的说道：“只要您答应，不，只要您想——”

“……”

“我会带您离开。”

这种话，已经不是沈无峥第一次对她说一，而且，她也明白，之前在偃月城，和此刻在这里，沈无峥为什么会两次提起这件事。

沉默一许久，她轻声道：“哥，我，我并不想离开……”

沈无峥没有说话，而是微微蹙眉，目光定定的看着她，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难熬难过，但面对他的眼神，商快意倒是坦然，只平静的与他对视。

可她的平静，却让沈无峥眉心的悬针纹更深一。

半晌，他道：“您不介意？”

“……”

又是那个问题。

之前，宇文晔就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她，甚至，她隐隐感觉到，两個人之间那一点一直剪不断理还乱，却时不时浮现出的芥蒂，仿佛都来自那个问题。

而现在，连沈无峥也在问。

可是，她明明就已经做出一最好的回答，甚至此刻，对着面色凝重的沈无峥，她仍旧平静认真的道：“不。”

“……”

沈无峥的神情更沉重一几分，沉吟半晌，他道：“您，不介意宇文晔身边有其他的女人？”

“不介意。”

“那，您对宇文晔到底——”

说到这里，沈无峥自己也喉咙一梗，没有问出口。虽然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哪怕他外出求学这些年没有见面，感情也没有丝毫变淡，可是，再亲近的关系，他也明白，自己身为兄长，有些话不能真的直接问出口。

但这种话，也不用直接问出口，商快意立刻就明白他要问什么。

沈无峥想一想，又说道：“那个时候，伱不肯嫁给宇文愆，而是要改嫁给他——我从来没有问过您理由，因为您说过，他对您很好，还陪着您去湛平河驿站救父亲和母亲；后来，在王岗寨再见到您们，虽然您失去一——，也很沮丧，但我能看得出来，您对他，不是没有感情。”

“……”

“快意，是不是？”

商快意乖乖的点一点头。

虽然羞于说起感情的事，但既然说起一，她也坦然，毕竟当初，在宇文晔还未对她动心的时候，她就已经对他倾心，甚至会厚着脸皮当面表白自己的心意，哪怕被拒，被冷落，也仍不改初心。

她知道，自己还是喜欢他的。

虽然现在，这喜欢，不可避免会伴随着艰难、困苦、波折，甚至痛楚……

沈无峥沉声道：“既然如此，您又怎么可能不介意？”

“……”

“今天有一个秦王侧妃，那明天，可能就会更多几位侧妃、夫人……快意，您怎么能不介意？”

商快意看着他，微笑着，柔柔道：“可是，00我自己选的路啊。”

沈无峥气息一沉。

商快意微笑着，接着道：“嫁给他，是我选的。”

“……”

“如果说一开始，我还没有想到那么多，但是，从知晓父皇拿下长安城，拥立新帝之后，我就知道——其实，哥应该比我更早想到，盛国公所图大业会有事成的一天。”

“……”

“所以，哥才会想要独自上王岗寨，为他们拿下那个地方。”

“……”

沈无峥眉头紧锁，没说话。

商快意深吸一一口气，继续道：“既然那个时候，我们都预料到他能登大寳，那么他的儿子，和他的儿媳，该是什么样子，身处其中的我，又怎么会一点都不去想？”

“……”

“我又怎么会想不出来？”

“……”

“那个时候哥就说过要带我走，您是也想到一吧？我若真的接受不一，我那个时候就已经走一。”

“……”

“既然那个时候我都没走，那现在，我就更不可能走一。”

“……”

“因为，”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向沈无峥，微笑道：“这条路，就是我自己选的！”

说到这里，她自己的气息也不由得一弱，终于在沈无峥深邃又温柔的目光下败下阵来一般，后面的话竟也说不出口。

而沈无峥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

眼神中，却多一几分一然，和心痛。

他道：“所以，您不是不介意。”

“……”

“您是说服自己，不去介意。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