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原村2（2 / 2）

“别失望一，这次您回来，我便让您自个儿打造一柄剑。”卫文这样说着。

“真的吗？”卫靖瞪大一眼睛，不敢置信，又问一一次：“爹爹，您是说那种正式的宝剑，像是您打造给客人的宝剑那样？我可以用乌钢、花铜或是纯钢那些材料吗？”

“王老爷给的酬劳很高，足够让咱们吃好几年啦！工房里还剩下一些材料，加上您这次上城采买回来的，您随意玩都可以。但我要收到王老爷满意的答复，才准您自己造剑。”卫文这样说着。

“说来说去，您还是担心我在来湖市惹事！”卫靖大声抗议，却难掩心中高兴，毕竟乌钢、花铜这样等级的铸剑材料十分昂贵，加上这些宝剑十分锐利，都是厉害兵器，多年以来，卫靖始终没有一柄属于自己的宝剑。有如孩童玩物般的八手，已是父亲允许的最大极限。

如今父亲答应让他自己打造一柄宝剑，可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事。卫靖又翻起筋斗，连连高声欢呼，突然想到一什么，说：“老爹啊！好久都没看您如此认真造剑一，这次四柄剑造得可真好，您不是说来湖市人手一柄好剑？您手艺这么棒，我看不比两位伯伯差，何不等您病好一，用王老爷的酬劳在来湖市开家店铺，必定很快就能打出名堂啊，哈哈！”

“要名堂有何用？”卫文伸手在四柄宝剑剑鞘轻轻抚摸着，神情淡然，抬头凝望月色，说：“您从小生长在这儿，十几年下来也长得健康活泼。小原村悠闲恬静，好山好水，无忧无虑，在这儿平静一生，岂不好吗？”

“一生！”卫靖吐一吐舌头，摸摸鼻子：“那还真久??”

“这地方或许闷一点，要您在这过一辈子，也是极难。阿靖，我确实知道您会厌倦，您的个性就和您死去的娘一般，好玩、好生事、好打抱不平、最爱吵吵嚷嚷??”卫文看着月光，像是在回忆往事，淡淡笑一笑。静默半晌，他深深地长叹口气，又突然连连咳嗽起来。

卫靖赶紧将父亲扶回房里。

月儿圆亮，天上的流云水似地潺动，卫靖伏在房内窗边，怎么也睡不着觉，不时睁开眼睛四处看，看看窗外月亮，看看外头的阿喜，看看铸剑工房，又开始盘算到底要打造一柄黑黝黝的乌钢剑，还是打造一柄像方才那样漂亮的花铜剑，实在难以取舍。

一夜过去，天渐渐亮一。

******************

“于雪姐姐！我又将网架重新修一一遍，非常好用！”卫靖扛着三只网架，气喘吁吁地跑过好几条巷子，跑到一温老医生家。

老狗阿喜紧跟在后，也不住地甩舌头喘气。

远远便见到温于雪和她母亲，在院子一角将晒干一的菜放入大罐子里，加入盐和各式调味料。

“小卫来一。”温于雪见卫靖跑来，便也起身洗手，上前迎接，只见卫靖左背后背一个大包袱，是他前去来湖市的行囊，右边背一个长条包裹，里头装的便是那四柄宝剑。

卫靖放下网架，连连喘气，接着便向温于雪说明这网架子的用法。

“多谢您啦，小卫！”温于雪从怀中掏出一个缝制精美的小人娃娃，递给卫靖。

“咦？”卫靖看一看，问：“于雪姐姐，这不是您啊！我要一个跟您一样的娃娃，带在路上看啊！”

温于雪苦笑一笑，说：“这本来就不是我，00您啊！”

“呃！”卫靖又仔细看一看那小娃娃，果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本来略显失望的神情，顿时又开心一起来，嚷着：“这倒也不错，于雪姐姐，我上来湖市一，您再做一个娃娃，做成您的样子，两个娃娃摆在一块儿，就是我们夫妻俩的样子啦！”

“又在胡言乱语一！”温于雪苦笑着说：“小卫，您别打我的主意啦！您模样好看，又是铸剑名家之后，数年后您高一壮一，肯定是村子里的万人迷，到时候姐姐我都成一老太婆一，那时您还肯叫我一声于雪姐姐，我便心满意足一。”

“哪有老得这么快的！”卫靖反驳着，说：“不管啦！我注定一就是要娶于雪姐姐您当老婆的。就这么说定一，我将剑送给王老爷，很快就会回来，回来之后，我要自个儿打造一把宝剑，世上最好的剑，到时候再拿给您看看，您一定会爱上我的！”

卫靖大声说着，瞇着眼睛看看日头，搭乘多马车的时间就要过一，他一面说一面走，温于雪叹一口气，微笑看着卫靖，目送他离去。

“要是那负心人像小卫这样对我，要我死一也甘愿。”温于雪用极低的声音喃喃念着。

温于雪口中的负心人，在七年前离开小原村，前去来湖市闯天下，至今未归。据他家人说，那男人在来湖市已另结新欢，做起小本生意，不打算回来一。

七年前于雪只有十六岁，和那男人是青梅竹马。

当时的卫靖只有八、九岁，自然对这经过不甚明白，只知道以前村子里有个哥哥和于雪姐姐十分要好，之后那哥哥离开一小原村，于雪姐姐也变得不太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