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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虚空线:通往【白狼】结局(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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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太慢了。” 李澳兹随意抱怨了一句,直立起身,和西德斯并肩而立,淡淡说道: “从跟帝邦的人接触那会儿,我就在喊你过来,拖得太久了,早知道还不如叫真过来。” “真的吗?相比于那个已经开始萌生自我意识的小号,我才是属于你真正的一部分。” 西德斯双手垫在脑后,做了做拉伸运动: “人性和神性终究是有差别的,你也清楚这一点吧——不,其实我说什么,都是你心里所想的真实想法。” “自然如此。” 李澳兹抬起手,轻轻在面上一抹,指尖掠过的肌肤立刻变成明艳俏丽的女子面庞,再度化身为金眸焰发的【夕阳祭司】姿态: “你即是我,我即是你。” 西德斯伸出手,牵起焰发少女的纤细手掌。 “李兹,李澳兹,利奥兹,西德斯——我们的历史早已融合为一。” 两人同时抬起头,眼中缭绕起完全一致的幽蓝烈焰: “给他露一手,让他好好瞧瞧——” 【星降·卫星学派·苍月神剑】 许可夫双手抬起,口中吟诵起古老晦涩的祈语,他的身形缓缓悬空而起,无形的力量聚拢起盘绕的星云。在他不断咏唱之时,双掌中心正不断孕育出一把清冷凝聚的月光巨剑。 砰! 焰发少女和星渊之种同时暴起,瞬发而至,一左一右,朝正在吟咏的许可夫挥出拳头。 “——何为真正的星渊之种!” 凌厉的拳脚夹击同时落下,许可夫的吟咏被当场打断,身形踉跄后撤,连退三步,强行站住直立,西德斯已经杀到身前! 咔嚓——! 西德斯的双臂在面前交叉,手背上弹出紫色的虚空波动,瞬间向前斩出。 【虚无武道·旋逆十字错】 许可夫的胸口忽然流血开裂,而后十字状的斩击才姗姗来迟一般,在他的胸前绽放出爆裂的光辉。 “因果被倒置了?这是虚空侧的能力。” 突如其来的攻击反而让许可夫冷静下来,眼见西德斯又要乘胜追击,他甩手一弹。 【引力·时空涡流】 西德斯的身形瞬间被引力捕获,不断前进的他仿佛如同踏入沼泽地一般,举步维艰,每一步动作都被慢放了几千倍,就连眼神中的变化都清晰可见…… ——可是,西德斯的眼中没有变化。 从始至终,祂只有对焰发少女的绝对自信。 啪! 焰发少女徒手撕开了时空涡流,对于拥有【引力】奥能更高级别开发程度的她来说,这种粗浅的时空技能毫无意义。 【弱力·聚能射线】 许可夫双目猩红,迸射出一道橘黄色的辐射光流,数千亿度的高温足以蒸发切割一切物体,而焰发少女只是轻轻一点脚下的土地。 精致细腻的玉足在一瞬间爆炸成碎屑,产生的强大反推力让她生生规避开一切障碍,她在空中左转腾挪。 任由许可夫眼神锁定再快,但没有在初期【突变者】时候选择眼睛改造的,后期就算升成【星降师】了,他的视野范围,也就面前的垂直方向150度,水平方向230度。 脑袋转的再快,也是有死角。 低身躲闪避开热射线的横扫,焰发少女如同鬼魅一般,四脚着地连续奔走,向前高高跃起,抬脚向前骤然踢下,如同一道坠落的绯色彗星,笔直地击中了许可夫的胸膛。 咚! 许可夫一抬手,如同武者运起硬气功架势,生生抗下这一招。 【电磁力·原子加固】 咔嚓! 纤细的脚踝瞬间发出折断声响,反作用的力量径直一路而上,将焰发少女的整条大腿炸裂粉碎。许可夫张开手,掌心释放出强大引力,将焰发少女吸至身前,左手覆盖霜华,不断缠绕而起,犹如盘旋的星云,掀起狂暴的寒冷风暴。 【通用学派·悸霜新星】 “古老恒星,尘封宇宙,就此陷入永恒的冻结。” 许可夫一拳砸在焰发少女的胸口,早在拳风到来,辰星霜雪便将其身躯封冻僵化,不论是体液还是原子运动都几乎停滞。 啪嚓————! 焰发少女的身躯骤然破碎,霜雪星屑四散崩飞之际,西德斯的面庞陡然浮现在其中。祂弓步而立,右手五指缭绕起虚空幽影,左手则竖起食指,抵在面前: “帝君沃罗伊德无上赐福。” 许可夫面上浮现惊讶之色,下一刻,四面八方骤然杀出一条条锁链,将他手脚缠绕束缚。 “世间诸法皆迷信,惟有虚无真道理。” 西德斯托起少女的身体碎屑,后者在祂的怀中迅速聚拢成一团流炎,伴随着一只白皙脚丫踩在西德斯肩头,焰发少女再度降临。 “喔,是虚空的禁魔啊……” 许可夫翻起手腕,体表逐渐泛起红热,几条虚空锁链顷刻被熔解,他瞥了一眼西德斯: “虚空之力,确实对我有些针对,但在星渊,惟死亡和阶级不可逾越。” 他说着,向前踏出一步。 “我已经超越了限制,你们输了。” 下一刻,西德斯骤然转身,如同逆时转动的指针一般,提脚轰出。 叮! 自动闪避开启,许可夫身形诡异一扭,西德斯的踢击落空。同一时间,焰发少女趁机跃起,凌空腾挪,落在许可夫背后,双拳齐出。 叮! ——自动闪避。 许可夫一歪头,焰发少女双拳打空,他立刻关闭自动闪避,反手对西德斯开启引力排斥,将其轰飞出去,同时扭身踢出一脚,正中焰发少女额头,将其踹翻在地同时,反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巨大口径的手炮。 “赛季冠军奖品——「传世之作」AA-170‘吞舰者’手炮。” 许可夫随口解说道,像是怜悯一般: “这把枪的每一发子弹,用的都是一颗10公里直径的小行星。” 叮!叮!叮!叮! ——【魔法子弹】、【自动装填】、【无限弹药】、【取消后坐力】。 许可夫毫无感情地对着地面扣住扳机,一连串的爆裂弹药瞬间喷涌而出,飞向空中,如同被磁铁吸引了一半,朝着焰发少女和西德斯分别落下。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幽能庇佑】 西德斯刚开启虚空能护盾,紫色的虚影还未形成,立刻就被火力轰碎,数以万记的弹药动能轰然落在他的身上。 “呃啊——” 西德斯佝偻起身躯,每一颗行星子弹撞击在祂的身上,就算没有造成伤害,巨大的动能压得祂动弹不得。祂单膝跪地,艰难地伸出手掌,试图握紧攥拳: “【虚空行——” 铛! 一枚巨大的星球之锤轰然砸下,许可夫左手轻飘飘地抡起这枚质量相当于30颗木星的槌毫不客气地将西德斯掀翻在地。 【通用学派·恒星之槌】 “就算克制也无所谓——你太弱了,就连区区一颗恒星的重量都扛不住。” 星球槌表面的氢气大气层在力量轰砸之下点燃起火,再度抡起,朝着西德斯的头颅砸下。 咻啪! 焰发少女跃起,双脚作剪刀状卡住许可夫的脖颈,全身重量压下,将许可夫重重摔倒在地。 西德斯趁机摆脱控制,双臂一振,破碎空间,瞬间将许可夫从地上抓起。 “揍他!” 无需提醒,焰发少女踩着西德斯的肩膀高高跃起,脊背爆炸起火,推动身躯加速落下,一拳砸在许可夫胸口。 “【强力】。”许可夫淡淡说道。 ——咚! 剧烈的震荡将焰发少女险些弹飞出去,她脚下一个趔趄,立刻被许可夫抓住脖子。后者双眼顷刻亮起。 【弱力·伽马暴射】 一道剧烈的闪光过后,许可夫透过焰发少女的眼眶看到了冲上来的西德斯,伴随着姗姗来迟的刺耳爆鸣声,西德斯抡起一记沉重摆拳,砸在许可夫的太阳穴! 叮! ——【不受控制】 外挂一开,许可夫硬抗住西德斯的重拳,不为所动。 “死了心吧,我跟那两个废物不同,外挂也是需要学着用的。” 许可夫淡淡说着,反手从腰间拔出渡鸦亲王之剑,一剑撩斩而出。 嗤—— 一条手臂高高扬起,西德斯却丝毫不在乎断臂,反而趁机抓住焰发少女,向后踏入虚空,随即转身落在几公里之外的空地。 “呼……我就说吧,【星降师】很强的——你能听见吗?” 西德斯调侃着,将怀中的少女放置下来,少女歪歪头,双眼中肉芽快速增殖扩散,片刻之间就修复完成。 “我听着呢。” 焰发少女说着,将手按在西德斯的断臂之处,治愈的温暖火焰燃起,促使其快速再生愈合: “西德斯,你的打法就连我都觉得太过激进了,这样你比我死的都快。” 西德斯一笑,捏了捏断臂: “无所谓,只要有你在,我死几次都无所谓。” 焰发少女还想说什么,耳边却突然想起许可夫的声音: “真是亲昵的对话,连我都觉得感动了。” 说着,许可夫双手同时抓住两人的头颅,朝中间一砸。 啪! 焰发少女的头颅被西德斯的龙角戳穿撞碎,西德斯毫不犹豫划出手刀,将焰发少女斩首切开,反撂一脚踹开许可夫,借力翻滚。 【虚空行走】 西德斯翻滚着,身形踏入虚空,下一刻便出现在焰发少女的无头尸身之后,将其托起。 “不可否认,你们确实有两把刷子。” 许可夫淡淡说着,挽了个剑花: “但是有什么用呢?” 西德斯搀扶起焰发少女,后者的头颅迅速再生完成。 “在我的天赋和努力面前,你们就好像可怜的蝼蚁。我就算不开外挂,也注定是成为精英人上人的。” 焰发少女瞥了一眼西德斯,两人瞬间就理解了下一步计划,西德斯挡在焰发少女身前,双手凭空抓握,一股磅礴的力量逐渐震撼起时空大地。 “至于你,西德斯——背叛了莱安定和星渊的种子,已经是堕落的邪神了。” 许可夫拂过剑刃,在其上镀上一层燃烧的星火。他抬头看向两人,说道: “而邪神,我已经杀戮许多。” 【欲望节制】 西德斯引导虚空之潮,无形的伟力如海啸般落下,将许可夫重重吞没。 【警告:系统信号切断(*&!¥#%3——】 【报错!报错!报错!】 【受到虚空攻击,网络连接异常,三十秒后完成修复……】 “哦?” 许可夫讶然,随即感到无趣: “哦。” 焰发少女趁机冲上前,一记刺拳直冲门面,许可夫看都懒得看,就知道这是虚晃一招,他抬脚踹在焰发少女的膝盖上,使其粉碎跪地,左手一拳拂过少女面庞,掐起鼻梁,右腿膝盖直顶少女后脑勺,试图将其击晕昏厥。 ——反正不好杀死,那就先打晕了,再慢慢玩。 许可夫膝顶未至,掌中的少女却如同水一般弯折了腰肢,躲开了膝盖撞击,就地撩起已经治愈的左腿,脚尖如刀,直砸许可夫侧肋。 没有开启免控的许可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西德斯便进了。 【原始咆哮】 吼! 震慑人心的咆哮声波化作实体,将许可夫的重心打乱,西德斯大步流星冲向许可夫,连踢三脚,一脚正蹬顶住许可夫胸腹之间,二脚侧踢对方侧肋,三脚撩起虚晃半招,踩在许可夫脚趾尖出,借机登起,一脚踹击许可夫咽喉。 砰! 许可夫被这简单粗暴的三联踢差点蹬翻在地,而这时焰发少女已经在【救赎之心】的治愈下恢复完成,从西德斯侧面而出,一拳打在许可夫左脸。 “滚!” 许可夫脑袋让打得一歪,冷斥一声,旋即转身挥剑一扫,焰发少女立刻双膝跪地滑行,上身仰起几乎与地面平行,避开了利刃威芒同时,左臂向着许可夫脚底一绊,直接将其掀翻倒地。 “就是现在!”西德斯激动喊道:“【星降师】没有任何快速翻身的能力,你压他起身,我来封他立回,别让他站起来!” 焰发少女立刻骑上许可夫,用膝盖压住对方喉咙,迫使对方嘴巴闭合,无法吟咏星降术,同时捏起双拳。 嘎巴! “呼……” 焰发少女深吸一口气,随即屏住呼吸。 双拳如暴雨般落下! 啪啪啪砰砰砰砰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抡拳、硬砸、快敲、速抹、猛拍、连打、手斩,甚至搓指成刀,直取许可夫眼眶。 在这样密集的攻击下,根本不给对方起身的机会。 没有了外部干涉,西德斯不断施展虚空之力,非常顺利地接管了周围的空间,避免了许可夫开任意门逃脱的可能。 有机会,真的有机会! 虚空之力隔断了足足30秒的系统信号,只要在这30秒内打出足够输出,靠着【虚空】道途的特性,杀掉玩家后,是可以阻止对方24小时内再次上号的。 西德斯稍微轻松了一点。 【星降师】作为一个四转的终极职业来说,果然弱点还是太明显了. “上啊,就这样不断地砸死他——” “我好像,对你们太仁慈了。” 被狂风骤雨一般的拳击淹没的缝隙里,传出的却是许可夫百无聊赖的话语: “就算不用外挂,你们也无法对抗掌握四大基本力的我。” 乓—— 焰发少女的拳头被突然弹开,少女金色眸子中头一次浮现出惊讶。 “——【暴怒奉还】?” 在她挥出的拳击之下,陡然亮起了一抹蓝色的光圈。 一个【星降师】,怎么会用【毁灭】系的技能? “很奇怪吗?你是不是忘了,我本来就是职业玩家。” 许可夫一脚将少女踹开,抹去脸上的血迹,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感到有些诧异。 是因为刚刚是没有系统的情况下挨打了吗……这股感觉是如此的触动。 若不是知道星渊计划的真相,刚刚那几拳下来,怕是已经分不清游戏还是现实了。 真是狼狈……真是让人兴奋! “莫说是【毁灭】的技能了,就是boSS的技能,我也会!” 许可夫周身爆燃起缭绕的黑绿色邪炎,蓦地向前冲刺而来,焰发少女本能地准备招架,然而许可夫的身形却是鬼魅地一晃,绕至身后,双手扭断她的脖子,又瞬间从高空落下,一脚砸在她的天灵盖上,把她的脊椎折断踩弯,最终又出现在她的面前,弯身弓腰,朝着她的小腹砸出一拳。 【荒淫魅影】 “邪神烈薇思身上爆出来的技能,每一击都能对目标施加高额的黯蚀诅咒,降低防御、降低生命上限、削减最大生命值、削减生命恢复——正合适用来揍你这种高恢复的敌人。” 许可夫淡淡说着,左手反一把握住焰发少女的纤细脚踝,陡然将其拉至身前,右手握拳拉弓,手背上覆盖上一层层逐渐闪耀的金色辉光,陡然朝着焰发少女的面庞打出! 【引力·时空加速】 【电磁力·细胞结构强化】 【弱力·透视锁定】 【强力·原子爆破拳】 “他妈的四大基本力合而为一,你如何接下这一招!” 极限的速度和极致的肉身强度,再搭配上宇宙最强之力的原子聚合,还有什么能抵挡的了! 投掷拳头和投掷石头,是生物亘古不变的动能武器,最简单最粗暴最不容易出错。 ——躲不了。 焰发少女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纯粹的强者不需要乱七八糟的规则束缚。 “我,就是规则!” 一拳落下。 ——————轰隆隆隆隆隆隆! 境渊漆黑的夜空瞬间被点亮,整个境渊大地上不论是谁,在这一刻都被刺耳的爆炸声折磨得捂住耳朵,爆炸引起的尘埃浪潮以每秒钟300公里的速度席卷整个星渊宇宙,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封卿半神,也被这一击所震撼。 叙事文明和地球人的战争短暂地出现了停火,高层的叙事领导讨论起这爆炸声浪的源头,而隐秘的议会则紧急调动一切资源探查情况,甚至有谨慎的议员准备联系【皇帝】安迫罗。 但那些都无足轻重。 许可夫本人被引力牢牢定在原地,双手抱胸,眼中的银河不断旋转,纵使屹立于核爆尘埃之中,他那散发着明亮星辉的身形依旧在滚滚烟浪中无比显眼。 “这便是四转的伟力吗?”如昔年咽了咽口水:“就算知道这是队友,我看着都害怕。” “我们还只是站在辐射边缘地带,即便如此,这跟靠近太阳也没什么区别了,气温四百五十六万摄氏度,也就是在境渊的神奇物理规则下,大地才没有被烧穿。” 阿罗艮抬手看着系统上飙升的辐射数值: “如果没有外挂的话,我们绝对扛不住这伤害……少了这一次转职,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不过这一击下来,应该能够解决了。” 如昔年说着,打开了任务列表: “哦?正好任务目标变化了。” “变化了,现在是怎么样?” 阿罗艮下意识问了一句。 然而,如昔年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到底是咋回事,怎么不念语呢……” 阿罗艮皱眉,自己打开了任务清单,顺口念道: “当前任务目标已发生变化” “彻底击杀‘李澳兹’。” “当前进度:1\/3——” 阿罗艮顿了顿。 下一刻,他才发现问题不对劲。 “1\/3?为什么要杀三次?” 尘风呼啸而过,西德斯峥嵘的身躯半跪在大地之上。 祂轻轻抬起手中的余烬,救赎的光辉缓缓释放,灰烬乘风而起,迅速聚拢而成少女的胴体。 焰发少女睁开双眼,仰躺在西德斯的臂弯之中,立刻就被西德斯调侃了一句: “就算是我,同时玩两个号还是挺吃力的吧。” 焰发少女耸耸肩。 “无碍,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两人同时站立而起,看向远处的许可夫。 见到焰发少女死而复生,许可夫原本风轻云淡的脸色骤然一变: “这不可能……我的确是杀了你才对!一个区区Npc,怎么能够复活的?!” 《星渊》可不是真正的游戏,惟有他们这些玩家能够靠着《莱安定医疗协议》复活自己的征召身躯,如果是真正本体下界,那死了可就真的死了,连莱安定都救不回来。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Npc,却表现出了只有和玩家一样的性能。 连许可夫这个玩家都知道,这游戏的本质是什么,这Npc却仿佛真的跟游戏里一样。 这他妈不是见鬼了,是见到鬼以后还对你说要相信科学。 “喂,许可夫!” 阿罗艮在聊天群里喊道: “那家伙有问题,跟玩家一样,能复活三次!” “三次?” 许可夫念叨,旋即捏起拳头: “一个区区Npc,凭什么跟玩家一样?” 明明杀了对方一次,反而丝毫没有引起许可夫的兴奋。 毕竟在玩家眼里,Npc不过是一群电脑人,哪怕在源渊神族眼里,星渊的居民也就是一群殖民地里的两脚牲口罢了。 人类杀牲口,玩家杀电脑人,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吗?理所当然而已。 但是,当看到这些两脚牲口,跟自己一样能够复活,享受同样的待遇的时候。 许可夫的心里只有无边的悲哀和屈辱。 “你也配?” 他双手向前拉扯,仿佛搅动宇宙天体系统一般。 【星降·行星学派·文明起源】 一颗颗星球围绕着许可夫的身躯转动起来,以他为中心,迅速构造起来一个庞大完善、合适文明发展的星系网络。 许可夫在一颗蔚蓝的星球上滴下鲜血,那里便有了最初的有机体。 他缓缓抬起手,拨动着周身天体的旋转,引力催动加速。 岁月如火燃烧,推动生命高步迈进。 首先是一滴血,其次是单细胞和多细胞生物,无尽的岁月在它们身上迅速注入。 自然筛选、时光加速、极尽迭代。 啪。 当许可夫停下拨动天体时,头顶已经浮现出来星罗密布的舰队。 “……那是什么?” 这一次,轮到真武党的成员们被震撼。 “星云级文明才有的舰队——何时来的?” “这可是境渊啊,哪来的这么高级的科技?就算是那些地球人,花了几个小时,那也才刚发展到原子能时代。” “我分明见到,刚刚那些东西还只是一些单细胞草履虫之流,顷刻便化作了群星文明,怎会如此?” 杜泽辛面色凝重: “这些科技造物都是真的,我能感受到那些机械体的波动和脉冲……它们身上的金属创伤和原子排列,完全是人造物。” “这就是星降术。” 馆长开口道: “传说中,利奥兹自己无法施法,但是却对【社会】的结构进行了完全的解构和探索,祂仿照了地球人的模式,结合了海恩斯自己的生态情况,创造了自己的眷族——星降师。” 许可夫抬起左手,西德斯和焰发少女顷刻就被无尽的炮火覆盖。 “星降师通过吞噬以太维持生命,并以此经营自己的施法资源,这些强大的物种在最开始给了隐秘议会极大创伤,一度能够打得议员们抱头鼠窜,有好几次,议会都要被打得退出海恩斯了。如果不是后面出了点事情,星降师的数量骤然减少,议会还真没那么容易活到后面的时代……” “那我们,就这么看着?”杜泽辛握拳:“把我们复活过来,只为了看戏吗?” “利奥兹冕下自有安排。” 【真理女神】夏尔瑰妮娅淡淡说道: “何况,对方再怎么说都是星渊的同胞,我作为星渊的神,连沤深这些人都没有出手,那我们只管相信利奥兹冕下便是了。” N4扶着下巴,盯着夏尔瑰妮娅,说道: “嗯……你真的是那个【真理女神】夏尔瑰妮娅,而不是利奥兹的侍女什么的吗?” “这两者没什么区别。” 夏尔瑰妮娅平静地说道: “利奥兹冕下是把我从废墟和战火中带出的,我早晚就是要为了祂而死的。” “真奇怪,利奥兹不像那种性格,祂为什么救你?” “其他神拥者死完了,祂顺手把我带回来的。” “唔……这还差不多。” 穹空之上,星火喷涌。虚空魅紫和夕阳深红只得仓皇规避,稍有停滞阻碍,就被近光速的舰炮离子吞没。 没有爆炸,没有烟火,没有呼啸。 文明的怒火,幽然无声。 “司掌星辰,以自我的意志支配并改造世界,这就是星降术的力量。连文明都不过是寰宇世界的一部分,自然也要被星降师掌握支配。” 舰队之群列如麻,绵延无尽,八方寰宇,尽在火炮洗涤范围之内。 砰! 西德斯抬手抓住一发光子鱼雷,虚空能喷涌而出,如同触须一般顷刻将其吞噬,可即便祂反应已经极快了,湮灭的光尘还是顺着手掌蔓延开来。 只要一粒光尘泄出,即可将所触及的物质持续激发,形成的联动反应便一发不可收拾,须臾之间,西德斯的半只手掌就被完全湮灭瓦解。 啪。 焰发少女牵住断掌,纤细的指尖轻轻敲打,引燃起火,在她的金色眸子注视下,几个呼吸间,西德斯的伤势就完全治愈。 “谢了。”西德斯撑开防护力场,短促说道:“救赎之心完全加强了你的治愈能力,就连这种湮灭的打击都能驱散掉。” 焰发少女头也不抬: “谢自己有什么用。” 西德斯莞尔一笑: “谁让你这样子太过美丽,就算是我,也忍不住喜欢上了自己。” “油嘴滑舌。”焰发少女随意说道:“这样一直被打下去可不是办法。星降师是什么样的存在,不用我跟你解释吧?” “当然……如果放任他继续展开,那么接下来就是文明降临,行星学派最擅长的就是以一个人的力量围殴对手,庆幸的是他没有学习黑洞或者卫星学派的内容,也没有进行经营,不然的话,面对一个无限蓝条的【星降师】。以我们的实力,今天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炮火的喧嚣无法打扰两人的战地会谈,对方刚开口,心里就已经得到了回应。 “星降术,我是专业的。” 西德斯笑道: “会发生这种事情也挺意外的,谁能想到一个开挂的还能打到这个地步。” “【强力】奥能的获得条件,是一个长达100年的S级任务,《铸造永恒》。” “需要自己亲手打造一个文明,培养、引导它们搜集名为时光琥珀的物质,当琥珀集齐的那一刻,就立刻将整个文明摧毁,利用时光琥珀,将文明永远恒定在毁灭前的那一刻。” “当初你选择毁灭奥修利亚帝国,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反正帝国迟早是要毁灭的,只不过你没有在那时候搜集到琥珀而已。” “但很不幸,因为隐秘的缘故,那个开挂的把任务做完了,你还没有完成。” 西德斯调侃了一句: “不过这一路走来,我们什么时候顺风顺水过了?” “你应该明白,我们之中,一定会有一人死这条路上。” 焰发少女淡淡说道。 “这绝对划算。” 西德斯走上前,轻轻拂过焰发少女的发丝: “我看到了灵鹿之终——就算不看到,我也知道你无法接受那样的结局。所以早就做好准备了。” “抱歉。”焰发少女低头:“总得有人作出牺牲,但我必须活着……” “我早就准备好了,倒不如说,这才是我的使命。” 西德斯瞥了一眼逐渐崩溃的力场: “【星降师】的最大敌人,是虚空。” “这源于一个最基础的机制:星渊的一切力量,都建立在道途之上,人的信仰、意识形态、信念,越是强大,跟道途的联系就越深厚。而【虚空】道途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可以通过虚无主义思潮,干涉并动摇登神者的理念。” “而【星降师】,是由利奥兹亲手打造出的道途,这个道途完全建立在【主宰】系之下,如果说其他的职业多少都跟破灭者有点关系,受到其影响。那么【星降师】和道途的联系是不可分割的。” “换句话说,就算对方开了外挂,只要我能够将虚无主义思潮打入他的体内,就能短暂地使得他变成一个废人,就连他的种族和生理属性也会暂时剥夺。” “虚空是你的敌人,【黄昏卿】是你此行最棘手的对手,但正因如此,你也必须击败她。” 西德斯发出手,转头看向遮天蔽日的舰队。 炮火停歇了。 在结束了这密集的轰炸后,境渊的大地已经蹂躏的不成样子,就连许可夫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投放了多少种禁用武器。 时空已经在轰炸下被摧毁了,空气中遍布着次元碎片,若是不慎吸入,身体的时间很快就会紊乱。 有时候皮肤会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娇嫩,有时候会突然长出来在登神之前就已经被退化掉的器官。 如果是单纯的时间武器,倒是没什么可怕的,两人一个虚空一个主宰,都是不怕时空系的主。 可是这是纯粹的科技侧打出来的效果,看起来魔幻至极,实际上只不过是物理学的范畴。 那些外围召唤过来的英灵们,不是焰发少女不想调动他们。 他们过不了。 在这种次元紊乱的时空地带,没有特殊的道具,雷德·金来了都到不了身边。 贸然进入,除了以后还得浪费精力和时间搜索,没有任何意义。 这也是【星降师】的一大特色:作为一个施法者,当它完全展开后,却拥有不下于【机械师】的科技手段,甚至能够最大程度地发挥物理效能。 看似魔法一般的手段,背后其实都是调动宇宙自然规律的力量。 换句话说,它勉强算是一种法术,但是免疫魔法干涉。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许可夫的星辰躯体表面,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变成不可摧毁的强相互作用力材料。 如果用魔法,对于灵光辐射来说,那是完全无法贯穿的护甲。 只有用气力的‘震’隔空打入体内,才能造成伤害。 这也是为什么,她宁愿开着夕阳祭司模式一直肉搏,也不开【黄昏骑士】或者【烈阳暴君】进攻。 后者,不可能对强互作用力护甲造成任何伤害。还不如拳打脚踢,没有霸体的【星降师】职业还能被控制一两下。 焰发少女也很清楚。 对【星降师】来说,只要时间足够,只要有吟唱的机会,最不缺的就是伤害。 舰群已然撤去。 可这并不代表许可夫打算收手。 许可夫屹立在荒原之上,面前被集中轰炸的土地被打出一道难以探测的深渊。 如果再这么打上几个小时,连境渊的厚土都要被贯穿了。 但那又如何? 如果杀一个Npc土着,还需要把境渊打穿,那还不如不杀。 毕竟,他们是来保护境渊不受到外人侵犯的。 是啊…… 他们这些人,是来守护的,是有任务的。 要忍耐,要么继续这么打下去,要么就跟之前一样,逼着对方拿命跟自己灌伤。 什么嘛? 原来对付一个区区的Npc,居然这么麻烦。 许可夫望着深渊。 那深渊之中,亦有一道目光跨越时空,与他对视凝望。 ——她还活着。 而且,还在酝酿着反击。 如果为了境渊的周全,像之前那样故意卖破绽,再用原子爆破拳杀掉是最好的手段。 无非就是,再像杀那些高级的职业玩家一样,多杀两次而已。 ……可那些是玩家,好歹跟他们是同胞。 一个Npc,还需要他们需要对职业玩家一样,谨慎细致地钻研招数,抓住破绽,故意卖弱,才能勉强干掉。 那,开挂的意义是什么呢? 是啊。 许可夫笑了。 这样一来,根本就没有意义啊。 “我受够了这些繁文缛节。” 许可夫举起双手,周身运转的行星系统顷刻间聚拢凝合,无上的伟力将其不断压缩,将一枚颗基本粒子都牢牢挤压聚合,毫无缝隙地排列在一起。 【通用学派·黑洞派生】 许可夫垂下头,单膝跪地,将手中新生的奇点,缓缓置于身前。 “黑洞剑。” 时空被扭曲挤压,苍白的视界骤然膨胀,无形的波动席卷整个境渊宇宙,随后顷刻间又压缩到一个细小的球体。黑洞无垠的体量卷动周围的空间,高速摩擦并带起惨白的光晕。 咻——————! 许可夫指尖轻弹,黑洞如同被戳破的水球一般,瞬间弹出狭长振荡的剑刃。 手腕调转,黑洞剑身如同螺旋的钻头一般,弯曲转动,他只是轻轻一扫,遍地的次元碎片立刻被涤荡一空,眼前的世界,这才被旁观者能够正常观测到。 阿罗艮和如昔年两人抬眼看向前,见到那几乎贯穿境渊的坑洞时松了口气,此前被李澳兹闲庭信步般击败的羞辱暂且被放下。 可当他们看到许可夫手中那把剑时,心脏差点停了半拍。 “我草!大哥,别!你开着外挂用这招,会他妈会对宇宙造成不可逆转伤害的。”

“不行、不行啊!不行!” 两人急忙劝阻: “喂,许可夫,没必要到这个地步吧——至少得把外挂关了再用。” “这玩意儿已经超越境渊极限了!要是引得星渊意志暴怒,莱安定冕下那边该怎么办。” “哦,莱安定冕下啊。” 许可夫稍微缓和了一些态度: “确实,莱安定冕下肯定不想玩家跟境渊的意志起冲突。搞不好会影响到后面的版本运营的。” “是啊,你得冷静点,许可夫,莱安定冕下给我们发外挂,可不是为了让你把星渊搞得支离破碎的……” “——但这挂是莱安定发的,真要是影响到了作品,又能怪谁呢?说到底,当官方选择发外挂的那一刻起,早就知道了会有这种情况了!” 许可夫爽朗地笑了一声,转动黑洞之剑,撕开时间维度,朝着深渊义无反顾地冲去: “敬请见证,弑杀宇宙的武器!” 叮! 【必定暴击】 叮! 【一击必杀】 叮! 【伤害倍率:%】 【参数已达到最高】 【插件过热!插件过热!插件过热!】 【警告:请降低参数,否则第三方软件将在10钟后强制关机,冷却时间2分钟】 深渊之底,焰发的少女缓缓直立起身,背后的西德斯单膝跪地,将她拥入怀中。 许可夫癫笑着悍然落地,挥起手中吞噬万物的利刃,朝着两人斩下。 “黑洞派生、黑洞——剑!!!!!” 高举的利刃撕碎时间,吞噬着一切的辉光,宇宙和物质世界被残暴地撕裂卷起。 境渊的每一个农民,一个粗浅的手工业者,安安饿殍或者锦衣玉食者,不论是谁,都在这一刻听到了悲哀的啜泣之鸣。 宇宙,在哭泣。 境渊,数十亿人生存的家园。 境渊意志,并没有在邪恶的地球侵略者攻击下屈服,却在自称守护星渊的降临者的利刃下发出悲鸣。 生我养我,如母亲慈悲,对我献上祝福,对闯入者降下诅咒的故土。 嘀嗒、嘀嗒…… 地上的人们,不论是作弊者,还是真武党人,此刻的心情却高度统一。 雨水倾盆落下,伴随着母亲的哭号,人们难以发出任何声音。 馆长伸出手,接住天空坠落的雨水,指尖轻抹,便晕开了猩红。 “如血殷红,如泪咸涩。” 【白骑士】亚默·奈特垂下头: “就算是我们这些地球后裔,星渊也尽可能包容了我们。” 真武党的成员沉默地注视着暴雨倾盆落下。 在这一刻,祂们忘记了那个迷茫演说的人有着地球血统。 捏紧双拳,为星渊的悲痛感同身受。 “我作为一个隐秘之人,一直试图填补沟壑,这世界上,总有人会希望星渊和地球缓和矛盾,至少大家能够减少争斗,在这个世界上平等安宁地生活着的。” “海恩斯是一道关隘,关内是星渊,关外是渊外宇宙。” “我们那么珍惜这片土地。那么憧憬富饶美丽的关内土地,幻想这里的文明和体面。” “但为什么——你们这些星渊生养的人,却要这么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出生之土呢?” 隐秘的【白骑士】握紧拳头,疑惑且愤怒地质问那边的作弊二人组: “混账,这他妈是你们自己的家乡啊!” “你们把这当什么了?游戏吗?可就算是游戏也不能这么破坏规则啊!” “你丫唧唧歪歪罗里吧嗦的,有完没完?” 阿罗艮揉了揉脑袋,不满地说道: “真是看不清形势——你们的头儿会被许可夫彻底灭杀,你们已经完了,输了,明白了吗?明白了就该举起白旗投降了,没有白旗的话,把内裤挂在树枝上也不是不行嘛。” “所以呢?” 馆长突然开口道: “难道我们认输,你们就会放过我们吗?连自己的家园都不放过的人,会放过我们这些人。” “你们这些人,是从渊外宇宙来的吧?一帮臭外地的乡巴佬,这辈子都没资格踏入源渊面见主神的,跟我们谈爱星渊是不是太可笑了点?” “算了,阿罗艮。” 如昔年叹了口气,抬手唤出灵能匕首: “许可夫虽然不正常,但好歹是我们同胞,没必要跟这些渊外佬浪费时间解释。” “这算什么?” 【真理女神】夏尔瑰妮娅平静地问道: “在你们看来,渊外星渊的子民,便算不得星渊人吗?” “呵,你们也配算星渊人?莫说是渊外了,除了源渊以外的,我们尚且都不放在眼里,只当是殖民地和交血税的罢了。” 阿罗艮冷笑: “别傻了,我们不光不是一个世界的,更不是一个阶级的。” “是么?” 【真理女神】轻声细语: “既然如此,那就好说了。” 咔—— 「既,尔等言之,已不再是吾之同胞。」 夏尔瑰妮娅拔出腰间长剑,长裙无风自动,双眼亮起银白的光辉,肌肤瓷质化,彻底化作神灵姿态: 「那就是外族异形,一并杀了。」 一旁的沤深等人也纷纷展现出神灵姿态,向前一步,跟夏尔瑰妮娅并肩而立。 【真理女神】端起长剑,肃然说道: 「神灵武士,亮出圣刃!」 锵! 沤深等人拿起武器,齐声吼道: 「杀!杀!杀!」 叮! 阿罗艮和如昔年摩拳擦掌。 “先别管李澳兹和许可法律——这些狂妄的叛徒,我实在看不爽,得给他们全宰了。” “很好,我正有此意!” 下一刻,双方披坚执锐,瞬间便撞在了一起。 铿锵! 沤深长枪戳刺,被阿罗艮拍开枪头,反手一掌推在胸口,讥讽道: “龙御穹,你动作真慢啊。” 「我不叫那个名字。」 “好啊,二度被贬成邪神的老东西。” 阿罗艮夹住枪身,朝着沤深连出三拳,嘲弄道: “看看你现在,作为叛徒和邪神,多么狼狈。” 「如果给源渊当神灵,结果是要伤害文明和人民的生命的话。」 沤深抽枪转身,一记回马枪杀出,直刺阿罗艮咽喉: 「那么,我就是邪神,追随利奥兹……为星渊人民而战的邪神!」 铛! 阿罗艮喉头一顶,硬顶着枪头往前冲去,将沤深推得节节败退,张开大手,狞笑道: “你可终于承认了啊,那就可以名正言顺杀了你了,邪神沤深——呃!” 他脚下一空,瞬间向前一个趔趄。 “什么东西——” 阿罗艮眼前一晃,一个圆滚滚的小怪物又撞在他脸上。 “滚!” 他怒吼一声,试图将其弹开,然而后者却突然在半空中爆开,化作一头恐怖奇美的庞然巨物。 “嗷呜喵汪咩!” 遍身棘刺和华丽龙鳞,结合了死灵和机械,既是生物也是矿物,根本无法言明是什么东西的巨兽将阿罗艮瞬间扑倒,随后又眨眼间扩大了几十倍,将阿罗艮抓起,反复摔砸在地上! “呃啊啊啊,我操!这他妈是什么——我外挂呢?!” 阿罗艮被摔得七荤八素,落地一瞬间,两名真武党武士手持利刃分别左右夹击而来,他摆出招架姿态,然而两人却是用剑在他面前一晃,将他再度绊摔在地。 “夜!就是现在!” 武士们招呼着,手持双刀的阿特烈亚·夜风瞬间从人群中跃出,双膝撞在阿罗艮面庞上。 “呵呵,有用?”阿罗艮冷笑,“控制免疫——开!” 咚! 双膝撞上阿罗艮,后者的头脑向后仰去,面庞上除了流淌的鼻血,随之一同绽放的还有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这、这不可啊!我外挂呢?我的免控开着呢!” 【狼派·奔流之影】 阿特烈亚·夜风反手双刀齐出,向前斩出,阿罗艮赶紧就地翻滚躲避。 噗! 沤深突然杀到,完全预计了他翻滚的目的地,长枪当头劈下。 砰! 阿罗艮额头爆裂出血,他连滚带爬,狼狈地爬起身子,又惊又怒地吼道: “你们——你们读我指令?!” “不需要那种东西。” 沤深一脚踢起长枪,挽起枪花,淡淡说道: “是你开出幻觉了。” 锵! 阿特烈亚·夜风双刀交错: “沤深,你话太多了,他不配听。” 阿罗艮尖声问道: “不,我不明白——为什么外挂对你们没用!” 噗通! 如昔年被【白骑士】一剑砸翻在地,他踉跄着想要站起来,想要步入灵界,身上却突然生长出大量的菌团。 “冥迹真菌合剂。” N4拿起平板电脑,热情推销道: “原件648,现在一组只要328——” “抱歉,冥迹重工被霜镀国有化了!” 杜泽辛全身被机械装甲覆盖,猩红的电子眼冷漠地锁定如昔年,手中离子马格南炮不断开火,每一发都精准地击中如昔年翻滚的落脚点: “我自己写的自瞄程序——你那外挂,写得不行。” 伊莱文特一个箭步冲上前,反手在身后放了一个火球爆炸助推,身形骤然加速,法杖上弹出魔法刺刀,朝着如昔年连续戳刺,逼得后者只得一路翻滚跳跃,狼狈地爬到了阿罗艮身旁。 “如昔年,怎么你也——” “我,不知道。” 如昔年难以置信地看向三名真武党带头人: “他们不对劲,但是属性上又没有变化,为什么?” “因为我们玩的不是一个游戏。” 伊莱文特高举法杖,顶端瞬间弹出数十米长的魔能脉冲: “你们身在安全的源渊,玩着是《星渊》,随意压迫芸芸众生,而我们……” “我们来自星渊!” 真武党的神灵武士高举武器,喊杀着冲锋上前。 “我们就是芸芸众生!” “说的什么鸟,根本听不懂!” 阿罗艮双手合十,口出梵音: “咿!世间魑魅万百千,我佛伏魔寰宇清!” 【凰派·明王真身】 苍天大地顿时佛光普照,阿罗艮顿时肌肤犹如金粉裹装,浑身缭绕朱紫烈火,口吐象牙,背后升起彩色圆环。 阿罗艮打了个稽首,随后口喷烈火,朝着地上诸人降下绝罚: “吔!区区蝼蚁,看佛爷我将你们尽数轰杀殆尽!轰杀殆尽啊!” 乒—— 如昔年打了个响指,浑身立刻如同丧尸一般彻底失去了控制。 下一刻,来自四面八方的幽魂纷纷涌来,浓厚的亡魂怨气顷刻缠绕周身,如昔年的身上浮现出大量尸斑溃烂之处,自身的灵魂脱离腐化血肉,离体而出,与幽魂相结合,最终化作一头身披黑袍,佝偻腰背,手持的狰狞妖鬼。 【格罗斯特之信使】 献祭肉身,化为三名诡异主神之一的神拥者——这是【诡异】系独有的技能体系,也只在四转的终极职业阶段,才能学会并使用。 「格罗斯特今晚要带你们走——所有人,都要被拖入冥渊的深水之中。」 如昔年悠悠说道。 “好啊!那就来啊!还有这种好事吗?!” 沤深手持钢枪,朗声喊道: “不论是神灵武士,还是炮灰神灵,大家都是生于混沌,本就一群应该埋骨战场,暴尸荒野的杀戮机器——此刻竟然还有希望进入冥渊转世重生?多好一个机会哟!” “更美好的是——冥渊跟源渊挨着呢!”阿特烈亚·夜风转动刀锋。 咔锵! 伊莱文特端起法杖,魔力灌注其中,顶端弹出战戟的锋芒,横刀立马,高声喊道: “来吧,死亡!试着把我们带到莱安定面前,让我们好当面杀了那个昏君庸君蠢君!” 死亡浪潮和佛光怒焰马上就落下,在面前的道路铺满。 “真武党人,前进!” 沤深怒吼着发出咆哮,带头向前冲锋。 不断地有人死去,不断地有人复活归来,重新加入冲锋的队伍。 敌人不断地降下死亡,他们就一次次将死亡吐出来。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啊! 许多年前,他们也是这么朝着破灭者、朝着【社会】、朝着地球人不断地发动冲锋,就算明知道是死亡,也义无反顾地向前去。 “曾经,我们为了守护星渊而战。现在,我们为了自己而战!” “因为,我们才是这世界的主人!” “星渊属于我们,我们来自芸芸众生!” 为何这样? 阿罗艮和如昔年忙碌杀戮着,心中生出了一个疑问。 明明这不过是游戏。 为何他们却感觉对方疯了。 明明他们才是强者。 为何他们却感觉敌人越来越强。 明明敌人一直在倒下。 为何他们却感觉人越来越多了…… “不对!那不是错觉!” 如昔年陡然意识到: “他们的人,真的在增加?!” “什么?” 阿罗艮一掌灭杀了数十名玩家,突然间意识到那些飘动的死亡播报id无比陌生: “软萌小仙女、不吃香菜、名字好难取……这他妈哪来这么多业余玩家?” “不仅是业余玩家,【香香鸡】、【无尽开拓者】——职业玩家和工作室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昔年几乎要把封禁键按冒烟了,可那些冲锋者的数量还在增加,他的额头沁出冷汗: “我已经封了七百多人了,怎么……还、还在增多,该死的,他们的数量简直无穷无尽!” “增多……” 阿罗艮品味着这个词。 忽然间,他听到那些人群中传来一些异样的声音。 “杀了这些挂狗!绿玩万岁!” “不许你们破坏环境,星渊是属于我们所有人的!” “你们这些挂狗,连我这个残疾人都不如吗?我都没开,你也配啊!” “曾经有无数我喜欢的游戏被外挂毁掉,现在我们有了对抗的武器,绝对不允许你们毁了我热爱的一切!” “星渊万岁!热爱和勇气万岁!光荣属于所有恪守原则的正义玩家!” “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绿玩的力量。” “竟然是私服!” “什么私服?李澳兹的服务器才是《星渊》唯一指定官服!” 这些人……原来全都接入了私服吗? “阿罗艮!我知道为什么了,李澳兹战前的演讲内容被用星界回响传播到层渊了。” “那又如何?他哪来这么多动员能力的?” “按照《星渊》的游戏设定,只要Npc发起对话,就能发布任务。” 如昔年连忙说道: “那些玩家,各处各地,他们没有组织和规模,但全部通过任务界面接入了李澳兹的私人服务器。” “他们可能没有组织,但是他们全部属于一个集体!” 阿罗艮恍然。 “难以想象,我们对游戏的理解……还不如一个Npc?!” 锵! 沤深高高跃起,一枪刺入阿罗艮的眉心,他站在自己的鼻梁上,倒竖起大拇指: “你在看哪里呢?” 阿罗艮伸手抓取,沤深闪身腾挪躲开,阿罗艮随即喊道: “你就嚣张吧,再这么发动无谓的冲锋有什么用?李澳兹会被许可夫彻底击杀,你们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莱安定随时能够派出搜查队去逮捕线下的玩家!” “我们输了无所谓,玩家们已经觉醒了。” 阿特烈亚·夜风化作一道旋风,在阿罗艮的手背上高速转动,刀锋掀起血肉风暴,将神佛的金身尽数撕裂掀开: “你可以逮捕和开盒几个玩家,但你能把整个游戏的玩家全部抓走吗?” “这可不好说呢。” 如昔年一脚踢开伊莱文特,手中匕首转动,身后数十名玩家头顶冒出骷髅标记,他轻轻一弹匕首,后者顷刻间被斩杀消灭: “莱安定冕下控制着认识滤镜,你们就闹吧,难道还能闹多大?不论是游戏还是现实,想让你看什么东西,就能让你们看什么。” “是啊。这我们确实管不了。” 伊莱文特一挥法杖,周身浮现出六道元素剑刃,他微微一笑: “但你们也控制不了玩家们不想看什么。” “……你什么意思?”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一个游戏如果福利烂、节奏多、外挂泛滥、剧情稀碎、官方不作为甚至故意纵容,那么长期下去,你觉得还能留得住玩家吗?” 伊莱文特转动法杖,六剑齐发: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还给出了一个质量差不多,内容差不多,管控外挂,福利水平就算一般,也会大量分走你们的玩家数量。” 如昔年一愣,这一呆滞,立刻让他被六道元素利刃命中。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不控制玩家的思想就没办法赢啊?” 伊莱文特端平法杖,如同端起狙击枪一般瞄准了如昔年,精准打出破防一击: “我们就不需要赢——对手犯蠢的时候,只要不输就可以了!” 【超魔·升阶施法】 “我给你魔力!”、“buff加上了。”、“法爷哥,张嘴喝药了!”、“站在坦克后面!” 一名名玩家冲上前,不是施法辅助,就是将身躯挡在伊莱文特面前,抵挡外来冲击。 更多的人将手搭在他的身上,后面的人将手抵在前排身上,就这样如同串并联的电池组一般,将自己的能量不断地传递给最中心的伊莱文特。 法杖中心释放的魔法阵瞬间扩张到几十倍大小。 如昔年察觉到了不对劲,即便是开着无敌外挂,他也没有一点安全感。 “阿罗艮,这边交给你了!” 如昔年果断解除了格罗斯特的信使姿态,直接踏入灵界。 他跑了。 不知道为何,他的本能告诉他,这一招绝对不能接。 阿罗艮根本没空注意他,如昔年撤退后,所有人的火力立刻集中在他的身上,光是动能堆积的控制,他想动弹都困难。 “你们!这些!虫子!” 阿罗艮张开手胡乱挥舞着,怒吼道: “我举报给莱安定了,你们就等着一个个被封禁账号,强制注销吧!我看没了星渊,你们还能玩什么?” 【升阶完成】 “无人能够躲过,群众们的怒火。” 伊莱文特轻声低语,扣动了法杖上的扳机: “你们应该意识到一件事:从来不是游戏有权利选择玩家,每一款成功的游戏,背后是玩家和游戏的双向奔赴。” “如果我们联合起来,游戏就是我们的所有物。” “不过——不论是哪个游戏,开外挂的都只有一个下场!” 【升阶禁咒·幻彩奇迹射线】 七彩的辉光瞬间迸发而出,庞大的后坐力将伊莱文特差点掀飞出去,但在人们手拉手的紧握下,硬生生将他固定回原地,聚焦火力,朝着阿罗艮倾泻而出! 轰————————————! “你这算什么——我操!” 阿罗艮抬起双臂挡住幻彩的洪流,但双臂刚刚接触光辉就被熔解: “呃呃呃呃啊呜啊——” 巨大的佛身成为了他的弱点。在这被许可夫轰的破破烂烂的境渊大地上,他根本无处落脚躲避,越是招架,身体越是摇晃,而越是摇摆,越容易踩空。 “许——可——夫!” 阿罗艮怒吼道: “这全都是,你的错!” 「若只是这样的话,还不够。」 【真理女神】夏尔瑰妮娅不知何时出现在沤深和阿特烈亚·夜风身旁,两人转过头,只见后者伸出手: 「我需要你们也一起来。」 沤深与阿特烈亚相视一眼: 「乐意效劳。」 「尽管使唤。」 「善。」 女神点头。 随后,祂转动手中利刃,朝着二人各自刺了一剑。 噗嗤! 两名神灵武士一愣,看着身上的伤口,金色的鲜血缓缓溢出,但并不是如同水流一般向下流淌。 而是如同火焰一般,向上缭绕升腾! 「如此就好。」 【真理女神】点头: 「沤深卿,夜风卿——你们应该感受到了。」 「……是啊,真是令人感动的力量。」 沤深的身形被金色的光焰吞没,祂握紧拳头,身上的铠甲姿态迅速变形重塑,头盔化作沧龙姿态,手中的长枪也变成了一柄螺旋的长戟。 「这便是,我们原初的姿态。」 阿特烈亚·夜风披上厚重的黑色斗篷,双手提起轻快的斧子,祂拍了拍双肩的狼头,满意地说道: 「还是这形态比较顺手!」 【白骑士】转过头,看向馆长,后者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缝合怪巨兽,微微点头: “七次的话,足够破开防御。我会让马提莎一起上。” 缝合巨兽随即叫了一声: “嗷呜汪吼喵咩哇!” “我明白了。” 【白骑士】亚默·奈特转身,拔出手中的利刃,在左手甲上的磨刀石上轻轻一划。 【磨牙利齿】 磨剑一次,空气撕裂。 【磨牙利齿】 磨剑两次,分子被切开,剧烈的运动导致引发起炽热的电浆。 【磨牙利齿】 磨剑三次,原子间链接的作用力被释放,衰变的力量瞬间释放出来,轰鸣的辐射利刃。 【磨牙利齿】 磨剑四次,空间被切开。 【白骑士】缓了缓,手中被多次磨砺的剑刃已经对他的身体产生了一定负荷,他在生前,几乎从来没有尝试过五次以上的磨剑。 【盛大展出】 “利齿峰的‘体魄’。” 馆长提取出一份收藏品,发射到【白骑士】的身上,原本瘦高的身躯,一下子变得坚实强壮起来,亚默看了一眼馆长,默默点头,随即抓起利剑,再度打磨。 【磨牙利齿】 磨剑五次,划破次元。 【磨牙利齿】 磨剑六次,斩破维度。 【磨牙利齿】 磨剑七次,削除时间。 “如此,便足够了!” 【白骑士】高举利刃,在滑动的过程中,剑刃就将时间和光芒全部斩开,留下一连串错位的马赛克。 接着,便朝那高大的神佛,悍然斩下! 锋利的剑芒无声无息,或者说就连声音都一起斩去。 阿罗艮被击中的部位,其‘时间’被斩回到了四个小时之前。 那时候,他还没有开启外挂,那一部位自然也是没有外挂保护的状态。 「星辰塑我身,混沌铸我威,以星渊为誓,以主神墨菲德——以主神利奥兹冕下之名,宣告你的毁灭,直至此间归于沧溟!」 螺旋的长戟高高举起,沤深全身爆燃神火,每一句吟诵都让自身的威能几何倍扩大,昔日的神国竟然突破了次元限制,短暂地在地上投影出沤深的信徒与眷属。 「伟大的战父,无上神主,绝天金仙,孤傲白狼杜姆菲斯冕下庇佑我此战必胜,使你剑摧人亡。」 阿特烈亚·夜风双斧卷动风暴,背后浮现出一道披挂白银战铠的狼头武士形象,正是源渊最古老、最暴力的【毁灭主神】杜姆菲斯。 两人向各自尊奉的尊主请示后,立刻化作流光,迸射而出,与伊莱文特等人发射的幻彩射线合而为一。 在两名神灵的引导下,幻彩的射线方向不断校准,最终落在阿罗艮的胸腹膈肌之间。 当弱点被击穿后,阿罗艮再无力抵抗,他连一声怒嚎都来不及发出,巨大的身躯瞬间崩溃爆散,在天上如雪花一般破碎飘零,悠悠下坠。 “赢了!” “胜利咯!我们是冠军!” “我草,牛逼!牛逼,真牛逼!” 就在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击败阿罗艮的瞬间,馆长只是轻轻拍了拍身旁被称之为‘马提莎’的怪兽,后者身形一晃,直接踏入了灵界。 片刻后,馆长戴上帽子,轻轻一点空间。 【收藏】 作为【隐秘社会】的【收藏家】,他只是简单地将马提莎所在的坐标收藏起来,随后再将自己发射过去。 如此简单的操作,但落在被马提莎压在爪子下的如昔年眼里,差点眼珠子瞪了出来。 “你!你怎么做到的?” 如昔年傻眼了: “灵界可是斯派克特当年留下的领地,只有祂的道途追随者才能进入,你一个地球人,为何能够进来的?” “抱歉,我是海恩斯人。那个白骑士小伙子和女神小姐,包括利奥兹冕下,也都是海恩斯人。” 馆长笑着,杵着拐杖,看向地上的如昔年: “原本你应该跟着同伴一起毁灭的,不过我觉得,你还有一点其他的用途……也许这点价值,足够换回你的生命。” “生命?你怕不是在说笑。这不过是游戏而已,死了以后等着复活就是了——” “真的吗?” 馆长摘下帽子,直视着对方的双眼: “但我印象里,【玩家】的外挂,一项是直接消耗生命本源的。” “——什么意思?” 如昔年一愣,随即问道: “你知道【玩家】?不,外挂消耗生命本源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神族武士,折寿对我们来说不存在的。” “是没有寿命这种东西,但历史存在,比寿命对一个人的影响更大。” 馆长笑着说道: “你能想象到自己的存在被完全替换,自己好像一个被删除的角色一样,从来没有存在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吗?那就是使用【玩家】的外挂,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他是如此地讨厌外挂,所以在开发外挂时候就算明知道要用,也附带了可怕的代价。” “你现在可能没有感受,但你会慢慢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变差,无法休息,无法入眠,无法感受到时间流逝,感官变得迟钝,没有人会关注你,你的朋友会当做你从未来过,你对他人造成的伤害会愈合,对世界带来的影响会消退。” “这是【玩家】的操守,我接触过很多代【玩家】,每个孩子都是这样的。” “我为何要相信你的说辞?你这老头子懂什么,你懂隐秘吗?” “唔,姑且还算懂吧。” 馆长笑了笑,说道: “毕竟我也就是隐秘的一个议长,不是专业的【学者】。” “所以说嘛,你一个隐秘议长,懂个锤子的隐秘!” 如昔年话音刚落,随即意识到不对劲。 他抬起头,看向馆长的眼神变得无比惊恐: “你,你是隐秘的议长?” “前议长。” 馆长说道: “隐秘三议长中的‘贪婪议长’,【收藏家】拉格尔·特莱基。” “【收藏家】?!你竟然是掌握隐秘资源调配的贪婪议长!” “不过,相比于我,我的亲戚你可能更熟悉一点。” “你的亲戚?难道是现任的议长吗?但我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贪婪议长是谁……” “哦,那孩子还是小有名气的。” 馆长说道: “她叫蕾德妮娅·特莱基,或者叫——雷德·金。” 说罢,他向如昔年友好地伸出手: “你可以不相信我,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只是单纯做个交易,你把身上的外挂卸下来,再告诉我一点点事情,我这里有很多收藏品,可以治疗你的问题,并且我能够保证,你日后绝对不会被莱安定查出来背叛的……为什么不呢?” 如昔年沉默了片刻。 “这样的条件还不够让你伸出手吗?” 馆长一挑眉毛,遗憾地说道: “好吧,也许你比我想的更贪婪,没准你也挺有当【收藏家】的潜质的……” “不是。” 如昔年欲哭无泪: “能不能让你的宠物把爪子抬起来,我的手在下面,已经被压成肉沫了,你一边让宠物压着我,一边又让我跟你握手,是在消遣我吗?你故意的吧!” “嗯。” 馆长莞尔一笑: “是的,我是故意的。” 片刻之后,馆长带着如昔年从灵界中归来,后者被绿玩们愤怒地带走,做了防下线处置后,被拖进了不知名的小黑屋里。 星渊人比地球人是温良许多的,馆长觉得他应该不会被怎么虐待。 “馆长。” 【白骑士】亚默·奈特走到他身前,问道: “利奥兹冕下那边,还是没有办法联系上。我们该怎么办?” “这得看【真理女神】的态度了。”馆长耸耸肩:“我们毕竟不是星渊人,这些事情不方便做决策,也轮不到我们来。” “但是你毕竟是曾经的议长……” “当你生活在罗马,就像罗马人一样生活吧。相信他们星渊人自己的判断吧。” 亚默只好闭上嘴,看向那边的真武党人。 真武党的领导层在这一战被差点干废,沤深、阿特烈亚·夜风、伊莱文特这三个主心骨都因为发挥力量太多,现在属于半瘫痪的无战斗力状态。 其他的玩家……那些降临者打败了外挂后,大部分都开始干自己的事情,但留下来的,愿意帮忙的,也有很多人。 不论如何,这次投入战斗的玩家总数,已经超过了七十万,加入私服的玩家更是多达两百万。而且人数还在增加。 对于真武党来说,这次已经赢了。 【真理女神】夏尔瑰妮娅正在了解这种新型的党派组织,如此先进的架构,在她那个年代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不过她很快就了解了情况。 亚默想了想,还是走上前,画了个圆环十字,直接询问女神: “真理女神常护佑——女神啊,为什么您就不担心利奥兹冕下的情况呢?如果没有利奥兹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呢。” “你可以尽管放心,白骑士。” 夏尔瑰妮娅平静地说道: “既然我们还存在,那就说明利奥兹冕下平安无事。与其去参与祂的战斗,不如好好完成我们可以做的事情,这才是为冕下分忧解难。” “可是,祂毕竟在跟另一个强大的敌人战斗——” “利奥兹不是最强大的战士。” 夏尔瑰妮娅说道: “但是,祂面对过无数强大的敌人。并且一路存续到现在。。” “我们担心祂的安危,就如同蚂蚁担心人类会被露珠砸死一样可笑。” “我相信利奥兹冕下,我等存续,就是相信的理由。不必迷茫,敬请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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