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此去天阙,几日人间多生变(1 / 2)
洪荒世界,凡俗人间。
正所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天上不过几刻钟,凡俗世间已然是过去了月余之久。
而洪荒大地上,也是发生了数之不尽的变化。
除了当时斗战的两位当事人外,无人知晓那日元始天尊与女帝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阐教门徒却能见得,自家老师没了往日那般彷若世间万物运转都握于掌心的恢弘气魄。
近来行事,却是生了些莫名的急躁。
许多事情原本需要时间来发酵,但他已经流露出几分等不及的意思。
这般情形,难免让以燃灯为首,本就对阐教归属心不强的些许人,脑海里那点别样的心思越发兴盛起来。
仙神间的勾心斗角,互相谋算暂且不提,且说那人世间。
自那日说书之后,摘星楼火遍整个朝歌城,李桐的声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惜的是,自那日过后说书先生就彷若是消失了一般,再也不见其出现在摘星楼里,就更别说开门说书了。
这让无数翘首以盼,期待着他下一场说书的人无比失落,但也无可奈何。
只是心中还牢牢记着他那个未曾来的言说的承诺,隐有无尽期许。
而隐于朝歌城,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姜尚,对于那不思进取、不慕正道的帝辛越发失落起来。
诚然,这摘星楼里的说书人玄奇无比,讲的故事也是分外引人入胜,但这一切于这天下黎明百姓又有何益呢?
只见朝歌城中歌舞升平,却不见四海之内叛乱四起,争斗不休,无数子民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而这一切,便是这个只思新奇的商朝大王所造成的啊!
帝辛,亡国之君也!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隐隐听闻朝中传来其又有征发徭役,修建什么鹿台的说法。
当即就是决定要离开此处,遂带着弟子辞别友人,从朝歌中离去,隐于磻溪,终日垂钓静待有缘人。
而在他之后,为了救回老父的伯邑考携众多宝物,过汜水关,又穿五关,渡黄河,久经旅途,终至朝歌城。
紧紧关注于其的仙神,瞧见此般自是传信而回,言问接下来该如何谋算。
昆仑山,玉虚宫所在。
有仙人立于琼楼玉宇中,沉声交谈。
“广成子师兄,那伯邑考已然是到了朝歌城中,接下来又该如何?”
近日来不堪自家那孽徒烦扰的太乙真人,面带忧虑遥望巍峨昆仑诸山,缓缓言说到。
“又能如何呢?”
却听他身旁广成子似是带着几分恼怒,但依旧平静道:
“若非那说书人坏了我等布置,此时只需坐观那截教中人在天道大势之下随着那商朝一同颠覆即可。”
“哪里又会像现在一般,还要我等亲自下场,再做谋算!”
“唉,谁说不是呢。”
太乙真人叹息,对于这个事情他也是深有感触。
若说此时阐教中对于李桐的怨恨以及芥蒂最重的是谁?
那就,非太乙真人莫属了!
盖因为他那好徒儿哪吒在学习了说书人的妖法之后,已然是和他起了争执、生了嫌隙。
对于他,更没有了往日的尊敬,变得陌生许多。
甚至于他所言话语入了哪吒的耳中,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就不会进了脑袋,就更别说听他的话了。
纵然现在他勉强还能以恩师之情将其束缚在身边,但一旦放出这小儿定然不会听安排号令。
数十年苦心谋划,一朝化作流水东去。
便是他为修道有成的大神通者,亦是难掩心中怒火。
奈何,他却是拿那说书人没有丁点的办法,甚至还要无奈的看着他不断的在洪荒世人面前耀武扬威。
这,何其让人无奈。
“纵然恨那说书人坏了我等的谋划,但眼下要紧之事还是要尽量让一切落于我等掌控之中,重归旧途。”
太乙真人压下心中积郁,长叹一声如此言说。
“师弟所言有理,却是我陷于前些时日的落败之事中,过于哀怨了。”
广成子眼中神光一转顿去之前颜色,变得分外锐利起来。
道:“那帝辛得了说书人助力,此时已然是脱了狐妖迷惑,不复往常之态,加之其身份地位关键我等不好再在其身上做手脚。”
捋着长须,他眉眼中流露出一丝澹漠无情之意:
“不过此般虽对我等谋划有些干扰,但也无伤大雅,以周代商乃是天命,无物可逆!”
“此番,便由我亲自走上一遭,拨乱反正。”
此话一出,太乙真人脸上顿时出现一抹喜色,他是不愿意轻易插手这般人道杀劫之中,故而方才会同广成子言说此事。
毕竟,不是谁都能有那般好运可以做得帝师,赚取无边功德护身的。
这般喜色在面上一闪而逝,太乙真人便收敛喜意,正色道:
“师兄既愿出手,那当是再好不过了。”
不置可否的扫了他一眼,广成子一甩衣袖从其身边缓缓而过,正是当他的身体完全要略过太乙真人之时,似是告戒一道:
“师弟,可是要看好门人,莫要误事啊!”
“师兄告戒的是,我自当多加看管。”
......
盘旋五日之久,感慨于朝歌繁华,且那摘星楼雄伟非常的伯邑考,今日终于是打足了勇气,立于午门之外。
他不敢擅入其中,生怕因为贸然行事触怒了大王,为自家此行横添变数。
只能在这里等待着,寻一人引见。
好在没过了多久,他就看到一个衣衫华丽不似寻常人家的骑着高头大马而来。
定睛一望,神色中顿时间充满了喜色,此人却是那亚相比干。
伯邑考慌忙间拦于马前,跪地而拜,高呼道:
“亚相,我是罪臣姬昌之子伯邑考!”
思及七载光阴未见的老父亲,不由的泪水漫出,悲呼:
“父亲得罪大王,幸有您保护方才留下一条性命,如此恩情天高地厚,无以为报。”
“只是七年过去了,父亲被关麦里,而我作为人子亦是寝食难安,思及大王宽宏,便于家臣讨论将祖传镇国的宝物献上,只求大王开恩,得以让家父归国。”
比干注视着下方那个泪水连连的男子,心中也是升起一阵不忍。
同时间也是为姬昌暗道不平,埋怨当年大王昏聩,怎就能不问青红皂白将其羁押七年之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