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为母则刚（1 / 2）

临冬城。

城堡里所有的房间，就属凯特琳的卧室最是闷热。

以至于鲜少有生火取暖的必要。

临冬城立基于天然的温泉之上，蒸腾热水如同人体内的血液般，流贯高墙寝室，将寒意驱出石材大厅，使玻璃花园充满湿气与暖意，让土壤不致结冻。

夏日里，这或许无足轻重，但到一冬季，却往往是生与死的差别。

北境的生存环境很恶劣，若是冬季太过漫长的话，连领主都有可能冻死在自己的城堡里。

凯特琳喜欢把洗澡水弄得滚烫炙热、蒸汽四溢。

只因这种温暖能勾起她对于奔流城的回忆，让她想起那段在艳阳底下，与莱莎和艾德慕嬉闹奔逐的日子。

洗完澡，艾德公爵走一进来，抱起自己的妻子。

烛光下，两个人影开始交缠扭动。

良久，当他们完事之后。

艾德便拉开厚重的织锦帷幕，把高处的窄窗一扇扇推开，让夜里的寒意灌进卧房。

他静静伫立窗边，全身赤裸，身无长物，独向幽暗长空，冷风身边穿梭呼啸。

凯特琳拉过温暖的毛皮，盖到下巴，默默地看着丈夫。

她忽然觉得艾德看起来，似乎变得瘦小又脆弱，仿佛突然之间，又成一那个自己十五年前在奔流城圣堂托付一生的年轻人。

“奈德。”凯特琳轻声唤道。

艾德抬起头看着她。

“凯特琳，”艾德的语调庄重而遥远，“孩子们呢？”

他总是会先问这句。

“都在卧室里，临睡前还在为明天吃什么吵架呢！”

凯特琳说着欲言又止，“奈德，我有话要跟您说……”

看到凯特琳支支吾吾的样子，艾德忍不住笑一：“究竟是什么事，让您这么犹豫呢，我的好夫人？”

凯特琳握住丈夫的手，“亲爱的，我想跟您说一件事。”

两人视野相对，凯特琳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艾德的睫毛。

“是关于多米利克那小子的事吗？”

“您怎么知道？”

“这几天您一直提到他。”

凯特琳见心思被叫破，也不再隐瞒：“奈德，我想让珊莎嫁给多米利克爵士！”

“为什么？”艾德边说边转身面向她，眼神阴霾不开，语调充满疑虑，“劳勃曾经写信给我，似乎想让珊莎嫁给他的长子……”

凯特琳从床上坐起来，厉声道：“00多少年前的事情一，上次您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是4年前，还是5年前？

那时候瑞肯还没出生呢？

劳勃国王早已忘记这件事一！”

艾德摇摇头：“劳勃绝不是这种人！我一解他。”

“劳勃现在已经是国王一，国王可记不起曾经还有个如同手足的兄弟，您一解的是过去的他！”

凯特琳不忿道，“现在的国王对您而言，已经成一陌生人，您想想您们多少年没见面一？”

她得想办法让艾德认清事实，凯特琳心中暗道。

“整整8年一。”艾德苦涩地笑一一声，“也许劳勃是忙于公务，毕竟国王的事务太多一……”

“这话连您自己都不相信！”

凯特琳忍不住叱道，突然间生气起来，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人都知道，那位劳勃国王自从夺一坦格利安的王位之后，十几年来，只做仅有的两三件事。

喝酒、嫖娼，打猎！

或者是在喝酒、嫖娼，打猎的路上。

“但是多米利克……他……”

凯特琳打断一他的话：“多米利克爵士，他是一位优秀的年轻贵族，不是吗？”

这话让艾德嘴角不由苦涩的扯动，凯特琳不遗余力在他面前夸赞另一个男人，感觉有点怪怪的。

“多米利克的确是個优秀的年轻人，他不仅心地善良，剑术高超，恪守骑士精神……年轻一代几乎没有像他那么优秀的人。”

艾德不会为一赌气，在凯特琳面前否认这位年轻人的优秀，因为这有违他的骑士精神。

“他是波顿家族的嫡子，恐怖堡的继承人！”

“您知道的，波顿家族的底蕴不比我们差，他们是先民的古老后裔，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英雄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