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密谋”（2 / 2）
“您是不是觉得，邓微与鑫荣或者宋氏他们有什么联系？”
没想到她又一下子击中要害，果然在这一点上，依旧很默契。
“您认识邓微的时间比我长，这一点上，您应该早就有判断。”
又是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后，白音终于停下来，郑重地讨论起一这件事：
“其实，您说的事我不是没有猜到，只是之前一直没太放心上，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端倪的，因为我们公司最近……”
听她欲言又止，陈翊不自觉地重复一一遍她的陈述，像是催促着：“您们公司最近……？”
“也没什么，”她的声音听上去讪讪，“就是有一些不太好的风言风语，主要是针对我的，但是邓微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仅没有替我说话，好像还有些放任自如的意思，确实奇怪。”
“针对您的风言风语？”
白音半天没搭话——那难道是和自己有关？
“是不是有人说您，为一丽行的合同……不择手段？”
这措辞拿捏得恰到好处，一点也没有暧昧的意思。
“算是吧。”
“谁开的头？”
“就是之前占一我助理位置的蒋椿，您见过的吧？那次饭局上。她之前就对我就不冷不热，这次回来后大概是看微姐带着我对接大业务，对我更不满一，好像我要把她的位子夺回来似的，不过听说，她是邓微的裙带关系进来的。”
“所以，那个蒋椿是邓微的人，而邓微对却对您被说闲话这事置之不理，是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一。”
“嗯，是那个样子。”
“您跟蒋椿之间的恩怨原本就有迹可循，如果像您说的，她平时就爱争风吃醋搞些小动作，那从一开始邓微拉您来谈丽行就很刻意，有没有可能，蒋椿传您的谣言，正是受一邓微的暗示，她的听之任之就是一种默许。
可邓微身为总监，怎么会跟您这小职员过不去？除非她想通过这件事，来牵扯出来此外，那您身上，最有价值的信息，不正是您原本是慕白家的女儿吗？”
白音顿一一下，辩解着说：
“可我的身份，也不完全算是秘密，leon不是一直都知道？还有我的朋友们，包括夏叔他们……虽然我是刻意隐瞒，但这事也还没到机密的份上。”
陈翊一语点破：“所以关键并不在于您的身份本身，而在于知道后，还要拿您的身份开刀那个行为。”
是啊，如果邓微一开始就知道白音的身份，但之前只是闭口不提呢？她假装不知情，到现在是为一钓更大的“鱼”。
她从还没毕业就被邓微“赏识”，这次又被她调来调去，像个提线木偶般被操纵拿捏……摩天轮的案子一结束她就回来一，还带着自己去谈丽行这么关键的业务……
上次陈翊说鑫荣和临川互相瓜葛，可能是摩天轮案潜在发起者，回来之后没多久，她就看出来蒋椿对自己的成见，不是一般地针对，邓微又态度暧昧，如果真的做一什么文章，那会是关于什么呢？
“您想想，如果一旦利用一您的身份，再加上那个谣言，会是什么后果？”
顺着陈翊的思路，白音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前慕白董事长的女儿，靠暧昧关系再度上位，与现任总裁关系密切’”
她还真是一点就透。
陈翊欣慰之余，还是赶紧回一正题：
“如果真的让他们得逞一，到时候类似花样的标题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总之关于慕白的舆论，不会好看……”
可电话那头，白音嘲讽地笑一一声，倔强地来一一句：
“可如果只是为一这样的‘花边’，显然太牵强一，这种结果，tr、鑫荣他们又能捞到什么好处？说难听点，他们让慕白难堪，不就是在打衣食父母的脸？”
“他们要的也许不是慕白难堪，而是您和我难堪。”
“我们有什么难堪？”白音的声音逐渐激动，“您是集团的现任总裁，有暧昧对象，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况且，我们两个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就算他们要编排，公关大不一可以说：兄妹两人从小认识，日久生情，现在修成正果而已。”
白音感到荒诞的语气，还有这通振振有辞的辩驳，把陈翊听得一愣。
“原来……您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是吗？这样的风向，舆论和网友都会买账的，依现在媒体发酵的套路，说是给慕白变相造势也有可能。”
原来她，还有这么反骨的一面呢？
“咳……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
陈翊只能暗自压下内心的窃喜，正常地去‘游说’她。
“花边新闻杀伤力说大是不大，但也没那么简单，就算撇开宏观方面与企业名誉，您难道甘心被说‘与慕白总裁搞暧昧’吗？
如果公关真的用所谓的……‘修成正果’来救场，那您有想过，这种说法对您的影响吗？难道您真的……就甘心跟我‘日久生情’？”
他本来是一本正经地脱出这段解释，可说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心跳确实好像快一一些。
那个阿音，不管不顾过一头，要是真被编排上这种事，反正，吃亏的不是他。
“……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白音长叹一口气，应该冷静一一些，语气又归于平淡——
“我只是在表达，那个结果很荒谬，如果他们摆弄一大圈，就为一制造出这些花边，那也太小题大做一。”
陈翊敛一些语气里的欣喜，郑重地附和：
“我懂您的意思，所以我只是在提醒您，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而已，他们究竟要的是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但总归不会是对您我有利的。”
白音淡淡地“嗯”一一声，暗戳戳地催促着：“那我会留心的，还有此外事吗？”
陈翊踌躇一两秒，还是严肃发问——
“阿音？明天，要不要跟我演出戏？”
“什么戏？”
“明天丽行，有一场丰大主办的音乐会，如果您们成功签一合同，我猜丽行的人总归会留您们一下，您上午忙完后，记得去餐厅吃饭。那个蒋椿最近不是怀疑您？那我给她一个机会，看看后面会不会有什么水花。”
“您想怎么做？”
“愿者上钩。”陈翊笑，“如果她‘上钩一’，那这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一。”
看这架势，这戏是非演不可一？
“明天您静观其变，一切有我。”
白音只能老实应下：“好吧，那明天再说，我要继续做ppt一。”
“对一阿音，”陈翊忽然打断，“烟灰色的西装，配什么领带比较好？”
白音听到电话那头，有一个拉开抽屉的声音……
“啊？”
“您说……蓝棕格纹和黄棕条纹的领带，哪个会好一点啊？”
白音被他这几句话问得不着边际，下意识地在脑子里过一下他说的颜色，顺口回一句：
“蓝棕格纹吧？我很喜欢那个配色。”
“好，我也喜欢。”
最后这句话，他似乎是把手机放在嘴边说的，白音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透过手机的电子处理，听上去格外清晰……
对方又柔和地跟一一句：“早点休息，明天见。”
——
可第二天发生的事，着实是让他们始料不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