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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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面容染上了微醺,身子开始热乎起来,精神也跟着亢奋。余初一喝酒就容易激动,喝得越多,身上的芒刺,就会掉得越多,到最后到毫无设防,一直紧绷的神经也会完全松懈下来。
余初猛然站起身,吓了旁边两人一跳,她两步上前,望着墨黑的天空,左右顾盼,终于在自己的正后方看见了一轮冷月。
余初高高举起酒,就莫名的唱起歌来:一杯敬朝阳 一杯敬月光 唤醒我的向往 温柔了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 不怕心头有雨 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乡 一杯敬远方 守着我的善良 催着我成长……
他们俩就这样看着她闹着,他们坐在台阶碰杯,唐珂看着杨子艺问:“她一喝酒就这样吗?”
杨子艺摇摇头:“我没见过她喝酒。”
唐珂看着他连连叹气,只能又碰了一杯,以酒解忧愁。
余初唱累了,就又坐下来,强制的跟着他们碰杯:“干杯。”然后直直的望着他们:“你们会唱吗?跟我一起唱,一杯……。”
然后又撒欢一般,问道“时间到了吗,还有多久,什么时候可以点。”
杨子艺很配合的说道:“就快了,再等一等。”
喝了两口又问:“可以点了吗?我要点咯…
就这样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多遍。
唐珂调侃“她怕不是醉了吧,她醉了怎么这个样子啊,这么聒噪,真想把她嘴堵上。”
杨子艺眼眸含刃的瞪了他一下,唐珂立马服软,打趣:“开玩笑的。”
……
最后他们一起,分部走到了摆好烟花的地方,他们各自管控一个区域,分批点燃。唐珂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滴答,滴答…
倒计时:“10…9…8…7…6…5…4…3…2…1,点。”
他们置身事外,看着满天的烟花,绚丽多彩,照亮整个夜空,炮鸣声响彻整个黑夜,寒冬不再孤寂,夜晚不再寒凉。
此时余初的手机在口袋里嗡嗡震动,她拿出手机,见是沈舟鹤打过来的视频电话,整个人更加的兴奋异常,接通了电话,便迫不及待的告诉电花里的人:“沈舟鹤,我这里放烟花了,你看见了吗?”
两边的炮响都太过嘈杂,根本听不见彼此的声音,余初举起手机照像了天空的漫天烟火,然后又对着镜头道:“你看见了吗。”
最后就只是余初高举着手机,在夜空下转圈圈,跟他分享着自己的喜悦,不知道这场热闹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兴奋过后,就是满身的疲累,还要收拾满地的狼藉。
余初对着唐珂抱怨:“没想到,我新年第一天的凌晨,竟是在这里跟你打扫公园,作孽。”
唐珂反驳:“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你嚷着要看烟花,杨子艺这个家伙也不会大半夜胁迫我去买,更不会大年三十跟你们这一家子看烟花。”
余初顿了工作中的手,郑重其事的看着他说“我早想跟你说了,能不要这么讲话吗?我和他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别总扯一块。”
唐珂也顿住了忙活的手,看着余初,眼眸哀伤:“我们年少无知,混账,我们认,但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阿艺现在已经变好了,他有一直试图去弥补,你就不能试着去原谅他吗?”
余初漠然的看着唐珂道:“不关我的事了,我只想一个人好好的生活,一个人。”
……
杨子艺从垃圾池里走回来,他们彼此会意,终止了谈话。伸手想要接过余初手上的垃圾,余初躲闪了一下,拒绝道:“我自己来。”
唐珂见状态有些尴尬,解围道:“阿艺,帮我啊,我才是好兄弟。”
杨子艺本来就一肚子气,现在更加气不畅,反驳道:“自己弄。”
收拾完差不多凌晨一点了,杨子艺依然载着余初回了杨家,余初下了摩托,摘下头盔还给杨子艺道了声:“谢谢。”便转身离开,刚走到大门口,便被追上来的杨子艺拽住了手,余初被迫转身。
凌晨一点多的嘉庆小区,更加的静默,只有风吹树叶的啧煞声和两个人的呼吸声。
余初看着他不说话。
杨子艺也看着她,良久,才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试图开口:“余初,我们和解吧,我们以后好好相处。”
余初挣开被拽着的手,脸上不带任何色彩,回道:“无所谓了,反正不会有过多的交集了。”
余初推来别墅的门,节奏有条不稳,像是真的无动于衷,杨子艺像是失魂一般,站在大门前。
回到房间,余初仓促的关上了门,靠着房门,看着房间出神。怎么可能轻描淡写的说和解就和解,那些事情,很长时间成为余初的恶梦,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怎么能说忘就忘,过去是过去了,可以不计较了,但是也没有必要原谅。
久久动荡的心才得意平复,收拾了自己一番,准备上床睡觉,从口袋掏出手机想要看一下时间,发现了刚才和沈舟鹤视屏电话一直没有关。自己忘记关也就罢了,难道沈舟鹤也忘记了,余初举到面前,试探的唤他,又担心他睡着了,怕惊醒他,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沈舟鹤…。”
对面并没有第一时间应答,余初想他估计是睡下了,刚想要挂断,便听见对面那头,沉重的:“嗯~。”像是集赞了满肚子的怨气。
余初像是没有想到,愣了下,很快进入了状态,问:“你怎么还不睡,你也忘记挂电话了吗?”
沈舟鹤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别的:“你跟谁一起看的烟花。”
沈舟鹤那边一片漆黑,余初看不见他的表情, 也没能听出对面那头语气的不对劲,像聊家常一般的随意回答:“朋友啊,你呢?”余初打了个哈欠,像是已经要昏昏欲睡了,强撑着摇摇欲坠的眼皮,思维也都跟着休眠了。
沈舟鹤问:“男的吗?”
余初思索了好片刻,突然的睁大了眼睛,琢磨着,这个家伙怕不是吃醋了吧,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或看到了什么,所以一直不挂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