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回忆雨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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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两个十八岁的少女杀手,面对死亡的逼近。
“你枪法怎样?”雨扣了扣扳机,靠着杂乱的树丛。
“还好。”她凉了她一眼:“我知道你的代号是雨,谁都知道你是组织中公认的神枪手,我的枪法比不得你。”
雨笑了笑:“那以你的能力,干掉隐藏的那几个家伙有问题吗?”
“杀人没问题,但是——”她顿了顿,不明的看着雨:“我不确定他们躲在哪儿。”
“这很容易。”雨扣下自己枪中的子弹,强行塞到她手里,在她枪上安了消声器:“能不能逃离这里,看你的枪法。”
她看着手心的子弹,心里惊慌:“你准备自己做诱饵引他们出来?那些人的枪法可不是说说的,何况他们还在暗处——”
“我也不是闹着玩的。”
雨的声音坚决。
这么做了,至少还能活一个,不这样做,两个都得死。
她明白,雨把子弹全部交给她,也意味着把生命托付给了她,那不是玩笑。
“可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枪法比我好,你明明可以选择让我去做诱饵,为什么自己去送死……”今夜,两人接受了同一个杀人任务,黑帮与黑帮之间总有许多的暗战,组织收黑帮头子的钱,要对方黑帮头儿的命,这次的任务,两个人都用各自的方法圆满完成,却意外的碰面。
“别这么早给我下定论,我要的是成功,不是死亡。”
雨整理好行装,多余的目光撇过她:“我们要一起杀出重围,给我个名字吧,不然我真的可以装作不认识你。”
“黑莺。”
“黑莺,你的代号,我知道。”雨轻轻一弯唇角:“你真正的名字?”
“玉迁迁,你呢?”
“有点古人。”雨微微吐呐,在起身前,说出一个名字:“单黎夜。”
雨跃身而出,擦响身旁的树丛。
丛林中瞬间数声枪声齐齐响起,瞄准着那个露头跳动的人,雨每次现身,都会让对方打出子弹。
每一枪,玉迁迁都很准,雨给了她一个最好的射击点,枪声消音,没人知道她准确的位置,也没人知道在他们射出一枪之后,她凭借敏锐的耳力,判断出了他们的方位。
对方的人一个个的减少,也就意味着,雨的每一次现身,给她创造了很好的杀人机会,也同样,雨每次都得面对对方的好几枚子弹,能避过是福,直中要害,便是死。
当最后一个人被灭,玉迁迁枪内的子弹刚好用完,雨算的刚刚好。
可最后一次,雨再也没有现身,腿上,手臂上,腰上都是弹痕,最致命的一枚,差几毫米,直中心脏。
“恭喜你,枪法进步了,你将会是组织中仅次于我的第二枪手。”
玉迁迁站在雨面前,雨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不带恐惧,不带情绪,却带着笑意。
可这个雨明明知道,给她最致命一击的那一枚子弹,是谁开的枪!
玉迁迁扔了枪,转手拔出一把匕首,光芒亮眼:“可有些人,不喜欢被别人压着。”
“杀了我,你就成为了第一。”雨微微眯了眯眼睛。
“黑莺,终结者,我才是最终的结束,我不会让你太痛苦的。”那边,匕首悄然接近躺地上不能动弹的雨,玉迁迁的眼眸,很绝。
雨的眼里,没有害怕,欣然的看着她动手,突然的开口。
“你错了,真正的终结,并不是死亡,我有十四颗子弹,我给了你十三颗,对方十二个杀手你用了十二颗,一颗现在在我心脏里,还有最重要的一颗,我没有用上,我们可以比比,是你的刀子快,还是我的枪快。”
玉迁迁停住了:“你手里没有枪,留着子弹有用吗?”
“你又错了,真正的子弹,不是用枪来打的。”雨面容上含着笑意:“我敢打赌,你杀不了我。”
玉迁迁不信,握紧了匕首,蹲了下来,看着雨决意的眼神,朝着她的心口,猛刺了下去,见了血。
有些可笑,那把匕首扎到了玉迁迁自己身上,如果她眼球过快的话,会见到一抹全黑的影子用最大的力道,只一招便夺过匕首,朝她刺入,最后还送了她一脚,她整个人猛的撞到树干。
那个影子,是个男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个男人,这是个很有气势的男人,只朝他看一眼,便觉得这个男人杀手级别很高,杀了她一个玉迁迁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看了看扎在自己心口的刀子,玉迁迁有些无力苦笑,他还给她留了一条命,没有直接要她死。
那个男人几乎不忍心碰地上的人,怕碰到雨的伤口,只能轻轻缓缓的把她抱起,还带有一丝轻声斥责:“这次你玩的有些过了。”
“你来的,不是刚好?”雨调皮又无力的笑容映在脸上,偏侧着的脸深埋进他胸处。
看到雨无力的躺在他怀里,玉迁迁这才明白,雨并没有子弹,若说真的有,那便就是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她说的第十四颗子弹,也是雨最厉害的武器。
“她怎么办,杀了?”男人没有皱一下眉角,似乎是在询问雨,又似乎心里已经定了答案,只等她开口。
雨看向那边几乎也是奄奄一息的玉迁迁,摇了摇头。
“她,我打算留着,弟弟。”
玉迁迁抬了抬眼眸,这声音却不是雨发出的,而是一个慢慢走近的男人,姑且称之为第二个男人。
他嘴角漏出诡异的笑容,吊着一根雪茄烟头,同样是身着黑衣。
玉迁迁看着这男人,又是一阵苦笑,这两个男人敢情是兄弟,要是打起来应该可以不分高下。
只不过一个要她玉迁迁死,另一个要她活罢了,要说还有一点相同,两人都是冷漠至极却又都是长了张能迷死人的脸。
沉默的气氛下,玉迁迁嗅到了硝烟的味道,两个男人的战火几乎可以一拉而响,可最终,抱着雨的男人忍了忍,终是没说什么,带着雨走了。
后来她才知道,这两个人是组织的终极老板,组织里的人没有不惧怕这两个兄弟的,她是新手,自然没见过这两人,她知道了那抱着雨的男人名叫澈,而他的哥哥,叫润。
而在以后长达十年的时间内,每次任务她都会和雨一起,她开始叫她姐姐,没有任何亲情,没有亲切,仅仅只是身份的掩饰。
两人总会住在同租的公寓里,期间也换过很多个地方,有任务的时候接任务,没任务的时候,雨总是会上网查一些东西,截下一些报纸,看很多的新闻,似乎在她的世界里,这个公寓与任务,就是她的唯一。
每次任务完成后,雨会去海边,玉迁迁不知道雨是在吊唁死在她手下的人,还是在怀念什么人,只有那个时候,雨才会收起她脸上那张虚伪掩饰的笑容。
玉迁迁倒也乐得消遣,经常逛酒吧,一些人杂乱的地方,还会时常带人回来,当然,是男人。
雨除了对她露出深意的笑之外,没有其他表示。
当然,那也并不排除雨不带男人回来,只不过她的男人很特别,从来都只有一个,是那个叫澈的人,他每隔一个星期便会来一次,每次来,那男人都只会淡淡的瞧她一眼,然后和雨关上房门。
整整待一天,每次都是,每次他来,她都会望着窗边发呆,她想知道什么时候,他会正眼看她一次,哪怕只一眼,也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