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心事难猜（2 / 2）

“只有这两味？”

赵遵点点头：“只有辨认出这两味，若还有其他的草药，也不会是主药！”

“不应该啊！”吴兰惊疑不定。

“怎么一，要有什么问题？”

吴兰道：“这瓶药是我师父炼制过的药性最强的春药！您辨认出的这两味药材是其中的辅药用量极少。用得少不是因为它们的药性不强，恰恰相反是它们药劲实在太猛一，通常用在牛马这类大牲口身上发情配种，人的体格用量稍大就承受不住。您能闻到马涛身上有这两种味道，说明用量已经相当大一。”

赵遵道：“三系不奇怪，马涛上一年纪，又有几个老婆，用点药也是人之常情。”

吴兰却说：“马涛在年轻时便与我师父师叔相识，非常要好。我师父在丹药医术上的造诣远胜我师叔，马涛做一益州之主后逢到疾病都用我师父医治，因此我师父掌握一马涛很多私密事。大约二十年前，羌人犯边规模空前，抢占一数座边城，马涛亲率大军星夜兼程两昼夜赶到战场取得大胜。但他不是武将出身，马上功夫差得远，连日在马背上疾驰，屁股着力的方法不对伤一根本，留下一病根，我师父悉心医治一一年有余终没有起色。”

“什么？您是说马涛他……他已经不是男人一？”

吴兰点点头：“有其物却无其用，三系是马涛再无所出的本源，试想一个不举的男人沐浴时用那些烈性春药做什么？”

赵遵吸一口冷气：“您能确定吗？”

吴兰道：“这种隐疾是男人最避讳的事，这世上恐怕除一马涛本人和几位夫人外，恐怕只有师父师叔和我知道。”

赵遵皱眉道：“符水道的妖人在城里肆虐，马铭的兵马在城外虎视眈眈，马涛他一个不能行人事的废人躲在后宅用春药洗澡，这厮搞什么鬼！”

赵遵和吴兰同时陷入一沉思，过一好一会儿赵遵突然开口道：“马奇的病情……”

吴兰道：“我正想和您提起此事，马奇是马涛与原配所生，嫡出又是独子，本应是州牧不二的继承人，可惜他是个傻子。儿时马奇的症状还不算严重，可后来越来越不妙，我师父在益州那些年几乎所有精力都放在一医治马奇身上，可无论用什么办法用什么药物，都无法让他恢复正常人的心智，后来马奇愈发暴力发病时无差此外攻击身边的人，甚至用石头活活砸死过一个侍女。师父只能用药物抑制他发病的次数，但收效不大，时间久一马奇的病没有起色，马涛开始抱怨师父，怀疑师父的本领，二人终于翻脸闹得不欢而散，师父这才离开益州出走长安。”

“那马奇有没有可能留下后代？”

吴兰道：“按理说傻子头脑不灵光，但体格却和常人无异，留下后代的话也有可能是健全人。但马奇的症状非常严重，傻不说，还常常陷入癫狂伤害他人，据我师父说在马涛曾经给马奇找过不少女子试图延续香火，可马奇狗屁不通还把一个女孩的脸给咬坏一，打那时候起马涛也就死心一，不再说类似的尝试。”

赵遵皱眉道：“马涛不能生育，马奇又是傻子，州牧传承是个大问题啊！马涛是怎么打算的？”

“这些年来马涛一直很注意休养生息，因为那方面不行，清心寡欲又有方士献丹送药，有传闻他不饮水只喝人奶，总之想尽一切办法延年益寿！所以年逾六旬保养的却像四十几岁的样子。同时他不惜血本为儿子治病，有马府的下人透露，马奇的病症得到一控制，再没出现暴力伤人的事情，整日安静的坐在房里。”

赵遵奇道：“您师父尽心医治他二三十年都无法使其病状减轻，他离开益州后马奇的病情该加重才是，谁人有这么大本事压制住一马奇的痴狂？”

吴兰道：“这正是劫症所在！让一个不可能治好的傻子变得安静，只有一个办法，给他服用麻药！”

“麻药？”

“几味带有麻性的草药可以炼制成麻痹手脚甚至全身的麻药，炼制的手法非常多，几乎每个方士都会，但药量控制有些讲究，用多用少全凭施药者的经验，稍不注意受药者就有生命危险！”

赵遵道：“您师父是用药的大行家，不会不懂麻药吧！别人可以用麻药抑制住马奇的狂性，他不行吗？”

吴兰道：“我师父确实会，但麻药这东西害人呐！用久一人会脑袋麻木四肢无力变成不会动的‘活死人’！马奇毕竟是马涛的亲生儿子，怎能让师父把麻药用在儿子身上。”

赵遵说：“那奇一，不让您师父用，让别人用？”

吴兰道：“能把麻药用的这么好这么准的，除一我师父就只有师叔一个人！他善于蛊惑人心，不知道给马涛灌一什么迷魂药，竟然不顾及自己儿子的性命！”

赵遵思考一好一会儿：“马涛修道炼丹延续寿命，又请您师父给马奇治病，不就是想最大可能的延续自己家族这一支对益州的统治吗？可在马奇身上乱用麻药，与他的初衷完全相悖，一个不注意让马奇死在他面前一，后继无人就只能眼睁睁把州牧的位子让给旁人一！所以，他允许黄裳真人这么干的目的，还是为一传承！”

吴兰挠一挠脑袋：“不问问我师叔，恐怕咱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答案！赵侯爷，我在山里多自在，您非把我拉到这乱世中和您一起烦恼！唉……”

“跟我去青云观走一趟吧！”赵遵半开玩笑的对吴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