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梦境占卜（1 / 1）

“就暂且结束吧，多余的事情留到两天后的例会再说。” 梅契尔切断拉克西斯锚点与熵之塔的联系，透明潮水涌起，灰色星光由接近实体的状态重新化为雾气。 歌瑞芙德只感觉自己的感觉变得越来越虚幻飘忽，面前画面逐渐破碎瓦解。等她缓过神的时候，举行仪式用的香烛映入她的视野。 熵之塔重归寂静，梅契尔打了个响指位于视野远方的纯白建筑群中便钻出了一道崭新的灰色光芒。 它在空中呈现十字星芒的形状，闪现在梅契尔掌中。 这个锚点还处于基本虚幻的状态，在外层隐晦星光的包裹下内核的图案不断在熟悉与陌生中闪烁变化。唯一固定的是正中间宛如一道裂痕般的图案，向外吞吐泛着闪光的屑点。 梅契尔指节叩击眉心，解构视野一无所获，完全无法看清图案变化的规律。 精神投入蒸汽教会所提供名为“迈斐珂·特”的战斗人偶中，操纵自己身体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非凡材料，快速构建好献祭仪式。 “遗忘时间的熵之丰碑，” “撬动混沌的真理支点，” “淆乱与恒常的支配者。” “您的眷属乞求您投下视野，打开神国的大门，纳入那虔诚的奉献……” 随着古赫密斯语的念诵，飘忽而又神圣的钟表嘀嗒声回荡在房间内。原本紧闭门窗的房间中忽地仿佛吹起了神秘的风，等待这种氛围积蓄到顶点。 烛火之上，一条以人类无法理解颜色出现的裂缝如同门扉安静敞开，古老悠久的气息从背后隐隐浮现的树影中泄露空气中。 穿透那条裂缝，梅契尔仿佛直视了不可名状的星海以及宇宙底层最基本的由奇点爆炸到如今的时间片段。但由于序列的限制，这种画面还不具有恐怖的杀伤力。 趁着裂缝还比较稳定，梅契尔将一块造型奇特的贝壳丢入其中，然后中断意识联系。 熵之塔上梅契尔在空中浮现的裂隙中接住他重金购买的坚硬贝壳。 上面早已用刻刀雕琢好一棵树的图案，还点缀着古怪的咒文。 梅契尔心思流转，将手上的锚点想要强行塞入这个贝壳里。 以调动的透明潮水为媒介将锚点挤入贝壳表面的纹路中，再用灵性作为辅助能源，巧妙调动钟表匠制作符咒物品的能力。 十几秒之后，梅契尔停了下来，他惊讶地发现想要将锚点与物品融合所需要消耗的灵性是巨量的，即便是他目前晋升到序列8也需要至少三四次才能勉强完成。 退出熵之塔，梅契尔躺于床上准备继续睡眠。 “算了算了，先放旁边吧。拯救老尼尔的计划还没有那么着急。” 奇怪了，那使用安眠心跳期间的自己怎么能这么轻松的做到这件事。 自己现在是想不起来了，而且身上疑点重重。 不过，克莱恩不是会占卜吗。 ……… 下午三点半，梅契尔算好时间来到占卜俱乐部，然后在名单上指定要克莱恩替他占卜。 克莱恩看着对面熟悉的脸，握着茶杯的手停滞在半空，脸上是疑惑不解、奇怪、警惕混杂的表情。 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之前的事情，两人走入黄水晶房。 克莱恩看着自己作为“占卜家”生涯的第一位客人，对方挂着玩味有趣的笑容，仿佛这只是在空闲的时候来给自己老朋友捧个场。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和认真，还是选择和其他占卜家一样选择比较正式的口吻： “你希望选择哪种占卜方式？” 梅契尔在黄水晶房内各种占卜辅助道具中挑选了一番，然后指着白纸和钢笔选择了星盘占卜。 “我想要询问的问题……我曾经有过一段失忆的经历，但我无法确认我是否被人安排过某种背景。对于我的过去，我十分好奇。” 早有准备，梅契尔在纸上刷刷刷写下自己的生日以及一些个人信息。 克莱恩仿佛十分仔细观察当中数字里的样子，在显得严肃专业的沉默后，他深褐色的眼瞳看向梅契尔，刚想说些什么梅契尔却一副已经了然的样子退了出去。 顺便把门反锁关上，留给了克莱恩安静的氛围。 在短暂的无语之后，克莱恩没有翻占星手册，纯靠记忆绘制完了星图进行分析。 看着成果根据星座，行星宫位以及其他辅助象征，克莱恩粗略判断梅契尔的过去曾经充满苦难，但凭借其努力走了出来。 “但意义不够详细啊，还是很模糊。”克莱恩对于第一次的占卜生意十分重视，力求能够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重新坐回椅子上，克莱恩在那张写了信息的纸上用钢笔重新补上一句“梅契尔·开普勒被遗忘的过去”。 他默念着这句话，记忆着纸上的信息，一遍又一遍。 七遍之后，他手抓这张纸靠在了椅背上。脑中勾勒出光球的形象进入冥想，在灰雾以及空灵的包裹中实行梦境占卜。 混沌与模糊中，克莱恩靠着信息仿佛抓到了定位，虚幻和扭曲的世界中，他隐隐约约看见了某个人。 在一个大地龟裂，天色黄昏的古怪地方中。炽热的太阳带着阴影从地底升起，翻滚的浓黑色粘稠液体散发着污染以及恐惧。 而在一条难以想象的裂谷旁，炽热的太阳停在一边，与一道虚幻的人影仿佛在交谈。 那道人影有一种气质，超凡脱俗，独立于浑浊的污染中，身上仿佛时光停滞，岁月静好。 视角拉近，克莱恩更看清了那个人的样貌。 一头仿佛他穿越前皎银月亮的及腰长发，面部轮廓柔美温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性。 就在他悄然靠近的时候，人影突然转过了头，冥冥中和他对视。 兼具了深邃与清澈的冰冷蓝色瞳眸，瑰美到极致，底层有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 那种表情神态看穿了过去未来以及梦境，直接指向克莱恩·莫雷蒂，近乎是锁定了他。 在不断流转的衔尾环中，无限的簇拥下，重重叠叠不断套嵌的门型图案复杂精美，仿佛永远都望不到尽头。 空间与时间命运短暂重叠，就那么一丝联系，时间就仿佛要被打开一扇门，传递过来什么恐怖的东西。 “门！”克莱恩在浑浑噩噩的梦境中骤然呼吸一窒，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