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只手(1 / 1)
他们的实力差距相当大,就算那王抗性并不算高,笙不至于没法破防,也很难取得胜利。 原因很简单,这些几乎是定向筛选而出的妖族,基本上都有一项非常毒瘤的特征,能苟。 就算把心脏挖了,还有另一套系统来让其不必分出太多精力地恢复循环系统,一个妖想要彻底死去相当不容易。 正是这一点让笙可以现在出来和人打,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的胜算非常渺茫。 起码她单独打的胜算非常渺茫。 笙那一爪不过虚晃一枪,那爪猛地一收并且大小突变,那王化形的人手根本抓不住,反被笙突击的速度惊得瞬间身体后倾,免得被抓了眼睛。 而这正中笙的下怀。这王历经百年争斗,终归不习惯与妖相斗。 那王刚一躲就发现不对,再回去却已经来不及了。那自己珍藏百年的宝玉一瞬间便脱开数十步,一下拉开距离。 “依靠身外之物维持自己的力量,还疏于防范,这样你哪里打得赢。怎么,你在人类那边几百年的过家家,人们都这么点到为止,互相约定规则?” 笙说着就运起真气,那玉上的力量瞬间被抽出来,灌进她正缺贮备的身体。这样的力量电池一到手,就算她不会利用其增幅实力,她也足有信心再多耗一段。 她来这和人决斗不是没有目的的。时间拖得越长越好。当然能赢更好。 那王的咬牙切齿只维持了一刹那,下一刻其脸上就只剩了专业杀手般冷漠的杀意。 笙还没来得及解读那代表着什么,下一刻就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她的咽喉。她靠近漂浮的宝玉的手也被猛地击中,那宝玉瞬间被夺去。 这基本上就是告诉了她对方的两个前肢各自在哪,几乎完全没有过脑,笙的反击就瞬间出手。 力量不足以拧断对手脖子的情况下,抓脖子是相当蠢的进攻战术。 但现实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的两爪反击瞬间分别被抓住,当场挡下。排除那砸了一下她的那只手,那现在抓着她的起码有三只手。 她现在被抓着脖子,低不下头,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很快这攻势就变成了过去式,抓脖子的那一下瞬间松开,下一刻又换了只手,这次的手带有剧烈的真气冲击,她沿着四肢百骸浑身瞬间一懵,心脏立马就漏了一拍。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耍这些小聪明,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凭借什么技俩改变悬殊的现状?” 这次掐着她脖子,让她的视野几乎只剩下靠上大量对战斗没有意义视野的手明显有资格多了。对于现在重伤的她来说,这就是压倒性的力量。 “为什么……”笙已经放弃了反击动作,全身的动作都敷衍起来,更倾向于她此刻的实际伤势。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呢……你觉得你赢过吗?你觉得,保留实力打算反叛的只你一家而已吗……” 一个突然异军突起的小势力,原本那些势力不用猜都不可能完全忠心臣服。这根本不用猜。若不是那大爆炸,此刻无力反抗的还不知道是谁。 但有没有准备实际上意义不大。 “说这些梦话你就赢过吗……” 那王欲言又止,又不想再说。在他眼里,面前这个拖着重伤和他打的这个早已开始回光返照。早已开始胡言乱语。 “赢过?我当然会赢……我是不会输的,这里……”笙说着动作开始不再敷衍,开始奋力要挣脱,却使不出一点力的样子扒他的手。 王一点不觉得她这样的动作有什么意义,只被这宁死不屈的神态勾起回忆。 百年已称不上曾几何时,但那些场面他至今依然历历在目。 “这里可是我的竹林!” 那王还沉浸在回忆之中,下一刻笙的声音却突然昂扬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突然感觉左臂一空,整个人突然条件反射般来不及仔细认知拉开距离。 等他拉开距离,这才看到发生了什么。眼前突然自他后面有人把守的方向又杀进来一只身上完全没有伤的巨兽。这巨兽虎臂熊腰,比刚刚笙的样子看起来还没有妖狐相,活生生一个怪兽。 看起来他们也保有没有受伤的部队。这是最说得过去的。他们重伤的部队这么说有可能只是诈降。 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想。这巨兽哪里是隐藏部队,这是已经再也不会是他们主心骨的首领计划脱轨后最后的馈赠。那额头上发着光的一寸光源,正是隐此时此刻使命的召唤。 石矶分身的力量强度不像石矶本体,但也足够给隐拯救的入场券。就这一突袭来看,甚至有点过高了。那王一下失误,直接一只胳膊就当场离他而去,在寂夜中被砸在地上。 同时,他明明握在另一个手掌的宝玉也再次离他而去,好像他刚刚其实没有抢回来过一样。 “我可不会死在这片竹林里。这片竹林我只允许美好的回忆,我不会让任何一点失败沾染这个地方。” 那笙分明刚刚内息已经被打乱,这一刻却恢复如初。要换作人类,早已兵败如山倒。他还是太不熟悉与妖作战了。 那隐不打算给他一点机会,身体一倾就又要上来。 他又要再一次面对自己无知带来的莫名其妙的翻盘。若不是笙刚刚让他想起曾经的族人,他怎么会面对这种结果。 不,其实不管他有没有动手拿笙怎么样,现在的结局都不会改变。 这里又和他过去的经历相似,但不是这点。相似的是,他还是没有足以摸到他目的的力量。他还是没有找到当年他们走的时候所想找的力量。或是他找到了,却在之前想在把可复制的增强方式传出去之前,把他认为更重要的革新推出,却在实践时卡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之后在解决之前飞来横祸,让一切危在旦夕。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每次的内容都不一样,但过程却如此相似。 一只手在隐就要杀出去的时候猛地拖住后腿,笙这次才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随后被一击砸中退出去好远还晕乎乎站不太住,隐不知发生什么回过头来,却看到一个和那王长的完全不一样,完全没有血色,不像活人的人正在身后,一手抓他,一手握住刚刚在笙手里的宝玉。 “对不起了……我怎么也不该,但这次,我不想再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