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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首领身边的龟甲自发旋转起来,材料极其原始,体系极其不成熟的的阵法此刻竟也回荡起令人心神不宁的回响,趴的比较近的两人几乎感觉心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开始不自觉地微微躁动。 大首领可从来没有在族内搞过这种负面的东西,他在族内施的法基本都是一些让人想坐下来休息一下的那种波动。现如今这种战时边说边放的法术,怎么会这么开始用? 难不成敌人已经要来了? 这种完全不作任何集合准备的操作大首领可从来没做过。但现在大首领貌似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整个身体上都充斥着扰动的他将手一甩,这种剧烈扰动的波动瞬间炸出去,周边那些叶片闪烁着白光的仙树收到这种波动,都开始中毒了一般颤抖起来,整个部落此刻都被一种躁动的波动笼罩着。 不过他们却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机会。天几乎是瞬间就被这种波动破防,整个人眼前都仿佛突然聚焦失败,景物开始胡乱重叠,眼前开始有一些什么黑暗阻挡他的视野。 好在君率先脱离了这种波动,一把扶住了边上的师弟。天眼前一片片的黑幕逐渐消失,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君以前看到天把野兽养成妖兽的事迹,自己也去搞过类似的东西,给各种随身带的东西附魔。今天终于算是派上了用场。不过因为天接触能够抗波动的大师兄晚了点,现在他还是完全没有平衡感,整个人好像站在纯棉的地面上,找不到着力点。 这种强度,哪里是什么战前鼓舞的波动? 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怕的猜想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大首领在那里毫不掩饰地长叹,转头向他们的师傅。 “儿啊,我果然还是没有你那么合适做领导者……即使能够提前掌握对手的动向,但我还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犯错,酿成灾祸啊……” “这种事情与您没有关系。这种不可避免的事情,换谁都一样。” “怎么,你已经能看懂我的预言了吗?”大首领挑挑眉毛,看向这个自己收养了数十年的义子。 “没有人能看懂别人的预言。”他们的师傅面色与大首领此刻如出一辙:“父亲,在您的带领下,我们已经完成了太多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这些年你已经尽力了。在战场上厮杀这么多年,我都依旧没能找到任何面对这必然会发生的事情的办法。这是我的失职。” 他们的师傅表面看起来非常镇定,但实际上就连一边被扰乱得无法正常思考的那位,也看得出他的真实感受。 ‘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任何东西都总有它的基础在支撑’,这是他们师傅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即使谁都知道妖神的恐怖,但这个这个部落联盟里最强的勇士也从来没有过丝毫的畏惧。 他的勇气曾感染过太多人,赢得过太多不可思议的战争。在人们心中,他几乎真的是不可战胜的。 但现在,危机真的要到来的时候,他却始终没有找到能杀死妖神的办法。 “这哪里是失职……这些妖神修为不可预料,就之前的预言而言,即使是放干了它们的血,也无法对他们的生命造成任何威胁。这完全不是什么战斗,孩子……这是站在不可撼动的有利地位,对于后来者的扼杀……即使再先进的战术,也需要力量来实施……这种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的斗争,我就不该开启的。如果我们一直如一开始那样松散弱小,妖神也不至于把我们放在……” “哪有这种道理?”大首领还想安慰一下他这个争强好胜的儿子,他儿子却早已按耐不住自己的愤怒。 “自我们这个联盟建立,就是为了中止内耗。无意义内耗根本就是在自掘坟墓。这些所谓妖神,都不过时这个世界淫威下没用的幸存者,跟我们真正要面对的威胁根本不值一提!什么放干了血都不会死,什么完全不需要任何进食,吃土也能变成巨兽,这难道不是他们身为失败者的证据吗?” 这个不可一世的常胜将军一连串报出大首领刚刚的占卜结果,把大首领才刚刚知道的妖神特质直接报了出来。 这个将军的能力和潜力完全在这个大首领之上。他的增长性高的几乎难以置信。但在妖神已有的巨大强度数值面前,增长性已经没有了发挥时间。 也许再给他点时间,他真的可以战胜妖神。但现在,已经没有那个时间了。 他完全理解他这个义子的心情。此刻他这个义子心里必然充满不甘。 但他们还是不得不接受现实。 “儿啊,我们确实主张没有出错。但是我们确实错了。我们完全没有做好准备。我们只是输在太急了,我们还……” “微弱的生物在最危险的时代苟延,最终从末日之中幸存,因为末日的巨手无法扼住它们细小的咽喉。但我们早就没有了这个机会。” 没等这大首领说完,这年轻的将军突然继续开口,打断了他这个一直非常尊敬的义父。今天的他好像换了个人,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一样,让这个大首领甚至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点陌生。 “那些卑微的老鼠一般的生物,和这些失败的妖神一起苟延了相同的时间。但是现在,妖神如此强大,这些老鼠却依旧弱小。父亲,我们从来都没有选择。我们从来都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他们师傅的眼神,此刻充斥着的几乎是嗜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大将军露出这样的表情,即使殊死决斗,这个将军也未曾展露出如此杀意,见多了大场面的大首领在此刻感觉他的这个儿子像着了魔一样。 “这次我来没有别的目的,父亲。我是来请战的。这场战斗赢不了,但也许我可以全身而退。我们只是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