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前推到初代妖神天庭末期(1 / 1)
一个极其原始简陋,四面透风的房子里,一个年纪看起来甚至还没摸到十岁的小朋友坐在连个席子都没有的室内,安静得像个假人。 他住的这个房子可是相当简陋,不仅简陋,还极其脏乱差。不过也许不能评价这房子有多乱,毕竟这房子里除了一个凸起来的土堆当床以外,完全没有任何家具。不仅没有打扫卫生的,连个舀水的也没有。不过前推到如此时间线,也许有这些才不合理。 此时另一个小孩从完全没有门的门框处悄悄地绕了进来,一路绕到那假人一样的小孩后面。那假人一样的小孩半睁着眼,但却丝毫没有反应,好像睁着眼睛睡着了一样。 那偷偷绕进来的小孩绕到他身后,轻轻地一拍那假人一般的小孩的肩膀。按照预想,过于专注的人被拍一下多少会有点反应。 但是这小孩完全没有,跟死了一样。 那闯进来的小孩不知发生什么事了,伸手就去摸他的鼻息,而这一次却被坐在地上那位抓住了手。 “你又来干什么?” 这下抬手毫无征兆,说快不算快,但直到被抓住手那小孩才发现对方的抬手,反而给他吓了一跳。 “去,没死啊,没死我进来没有反应,你这是干什么呢?” “悟道。” “悟道?悟什么道?今天师傅教过什么深层次的东西了吗?” 那被吓到的人回过神来,看他师兄依旧这么个死样,本来也没什么积极性的他更是被泼一层冷水。 但他本来就是试图给他叫出来的,其实都在意料之中,他也不至于就这么气到。 “没有。自己悟道。” 那人仍旧一副死样,和平常他来的时候完全一样,根本没有一点要松口的意思。 “哪有自己悟道窝在房间里的,又不是遇到了什么瓶颈,需要长时间的安静。师傅说的道法存乎天地之间,哪有在房间里悟道的道理。” 那说的人引用师傅的话想套他出来,但那位坐着的还是不为所动,完全没有回应。 “哪有窝在房间里悟道的啊。别坐着了,一起出去看大首领,偷学些法术吧。能像咱们部落首领一样强的法师还没有呢,不趁着这机会去偷学,岂不浪费大好的机会。” 那闯进啦的那位不被冷漠打倒,还是试图去叫这个原始宅男出门。 “你叫大师兄君去,不要来麻烦我。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君这整个字就是个名字,那个时代的人名字基本上就一个字。不过这个名字还是得说一下,在那个部落制的国家,好多字都还没有本身的意思,这个君,不过是他父亲是个部落里的勇士,君音同军,就直接起的,那个时代理应没有什么知识储备。 “他早去了,我就是来叫你的。你看看你在这家里完全没有事干,干嘛不出去?我偷偷进来你一下就发现了,就你那个感知水平,肯定是什么也没干才发现我的。有这空发呆,干什么不出门转转?不管要干什么,出门都比你在这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要好吧?” “我有我自己的事。”他听出面前这位心态的变化,面对自己的师弟,他终于觉得不该这么搞人心态,想着找些理由: “心结会影响我的认知,在心结解开之前,我不想出去污染我已有的认知。” 那来者终于有些动摇,但动摇只持续了不过几秒。毕竟他们三人都是天赋异禀,脑子灵光才被特招的,这种东西自然不会让他被劝走。 “迷途知返不是更好吗?这有什么所谓啊,生在这世界,完全不被污染也太扯了。人总归是会受到周围人影响的吧。只是多少和正反面的区别而已。” “确实如此。”那师兄点点头,“但是我还是没法保证,我出去能忍住不杀你养的那些狗什么的。我的心魔现在我还压制不住,直接接受不太好。” 这一下就把天聊死了。那师弟突然感觉没什么话好接。 他是知道这事起因的。从前与妖兽的一次日常火并中,他师兄的全家,包括刚出生还不会说话的兄弟就这么直接全没了,全家就剩他一个,这种巨大的打击,还是不太好谈的。关于他师兄对于妖兽见一个杀一个的深仇大恨,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要不是他们所在的这个部落主要是坚守种田,从不挪窝,基本不养什么动物,怕是他这个师兄早就离家出走了。 失去所有家人这种事他可是感同身受,毕竟他也只有一些他养的动物陪伴,这种事件目前看来几乎不可调和。 这一下就聊不下去了。 “所以你还是快走吧,我自己的心结,就我自己想想办法吧。” 那师弟没什么话好说,一下卡住,只好悻悻地离开。 离开他师兄那比周围的人们家里脏的多的房间,他心情并不甚好。 死结这种东西他见多了,若死结是绳子,那也许只是难解。但这种事,他却没什么办法。 像他们这种孤儿,安排给族里的生产组一起照顾,吃喝不愁,没有人管,说是自由,但还是多少有点六神无主的。毕竟他们的年纪还小,虽说时代原因全都民风彪悍,但并没有什么安全感。 幼体在这种什么都挡不住的破房子里,回忆起真真切切的鲜血浸透的历史,那感觉当真真切,完全不是这种安全的年代呆在家里的感觉。 就算部落里有人守夜,就算被特招出来属于天赋很好,实力很强,甚至比守夜的本人还强得多,不能也让他在只有大火堆那里有光的世界感觉到一丝恐惧。 他也正是因此才养那么多动物的。 虽然他单名一个天字,在那个年代颇有顶天立地大人物的寓意,他的师傅听了也说他配得上这个名字,但他还是有自己无处安放的恐惧。这份恐惧,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萌芽了。 他的那个师兄,至今也真的完全一个人,完全没有和其他人抱团取暖住在一起,和埋葬了他那还不会说话的弟弟呆在同一个房间,甚至因此与其他人疏远,在他心中,更配得上这个名字的,理应是他这个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