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苏门黯灭尘缘意第62节战云飞-18(1 / 1)
第62节、战云飞扬(三)-18 戌时刚过一半,门口香蜡钱纸的烟味火星还飘荡在空中,看着空中飘荡的火星,小菜花高兴地想笑,但看见两个大哥哥伏地痛哭的模样,虽小小年纪,她也把笑意死死地压抑下去。 “这就是生离吧!” 华宗宝心里念叨着,因为需要,他按照智轩的要求,努力让自己放声痛哭,从开始的故意为之,到后来的不能自抑,霍小经、糖果儿、乐儿小姐、精元池里的少女们的脸在他眼前闪现,师傅、大护法、爹娘、姐姐们熟悉地面容在脑海中跳跃。 智轩有些意外地瞥了华宗宝一眼,这也太像了吧,他虽然尽力挤出几滴眼泪,但长期地训练的确让他心中除了对圣教的赤诚,其他一切无法令他泪流满面,金钟门真是无人,这戏还得演下去,但这一切该结束了,他内心恨恨地想到。 子时,打更的梆子声刚刚停息,鬼牙城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 铁炉居客栈小卧室里,华宗宝和智轩的床上摆着两套黑色的套头水靠,海蛟鱼皮的水靠对任何潜水者来说都是最宝贵的,不仅贴身、不怕割伤,更重要的是保暖,即使长达数小时的水下潜游都不会让身体失温。 智轩端详着手中的两颗灰色地圆珠,伸手把其中一颗递给华宗宝,看看屋角刚刚点燃的一只香,低声说道: “马上穿上水靠,带好避水珠,一会用得上,还有一炷香的时间,等行动讯号。” 香灰落地....... 街巷外梆子声、间隔传来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隐隐约约的更夫低唱声,突然被哐哐当当走水的锣声打断,东门处喧天的铜锣声打破中元节的暗黑,东门外草料场燃气冲天的火光。 更夫声嘶力竭地叫喊声在街巷外响起,走水啦、走水啦,东门草料场走水啦,东门各街坊水龙队赶快到东门汇齐,一刻钟不到的,城卫队必将重罚。 听到汪掌柜夫妇起床去到客栈门口的声音,俩人在紧闭的大门里低声的说着什么,一会胡大婶的声音也断续传来。 一身黑色的华宗宝和智轩二人已经穿好套头水靠,他俩人静坐在黢黑的小卧室里,各怀心事,默默地继续等待着。 华宗宝觉得晚上的智轩有些奇怪,但也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他仔细地回想着,下午智轩从作坊回来后,打开汪掌柜给他两的布包,布包中就是这两套水靠,另外还有两颗避水珠和一个黑色密封的蜡丸,智轩打开蜡丸,蜡丸中有一张小字条,纸条上写作一些天干地支的文字,华宗宝看了也不知何意,他没有问智轩,只是他看见智轩初见字条时,脸上好似阴晴变化了几下,但他却没有对华宗宝说啥。 东门外草料场冲天的火光映红了东面的天空,把东门外照得像白昼一般。东门城卫队已经紧急集合并打开了城门,他们高举火把,护卫在城门内外,把城门照得雪亮。一队队水龙队在队卫的驱赶下,推着大大小小的水车从大开的东门鱼涌而出,急急忙忙地赶往三里外着火的草料场。 城主蛮井和二公子蛮忠站在东门的城楼上,眺望着火光熊熊地草料场,偶尔俩人低声地交谈着。蛮大管家沿城楼的阶梯小跑而上,他步伐匆忙而凌乱,登上城楼急急向蛮城主跑去。 “城主,西门片区的蚊子急报,盯住的几只兔子,子时突然不见了,可能他们是乘乱行动,也可能是我们明日的行动计划提前暴露了。”蛮大管家焦急地拱手说道。 闻言,蛮城主一愣,急迫问道:“另外几门的蚊子有否回报?!” “还不曾有其他区域蚊子说有异动!” “爹爹,西门异动,西门!” “军械库!快,示警!遗臣,快给军械库示警!”蛮井怒声呼呵。 当一发红色礼花弹从东门升起的时候,西门军械库外,点燃的猛火油陶罐已经入雨点般飞进军械库的围墙,七八个矫健地黑衣蒙面人高声呼号着越过围墙冲进军械库,一时间,军械库内四处炸响,一团团火光将十余栋府库点燃,喊杀声、铜锣声、呼号声、惨叫声,把整个军械库变成了修罗场。 骑在马上,咬牙切齿地胡铁豹手持双斧带着城卫队三十余人,紧紧地跟在大公子蛮帅的马后,蛮帅在狭窄地街道向西门打马狂奔,看着越来越近,一条街外的军械库火光如炬,他心如刀割,他恨自己无能,十余天搜查无一所获,方酿成今日滔天祸端。 “小锤、小砧,西门也燃起来了么,你两准备好没。” 铁匠作坊里,铁匠牛老伯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蹲在火炉旁的鼓风箱边,间或拉动一下木杆,火炉上的火呼呼的燃烧,火中,两把三尺长的厚背砍刀已经被烧得通红。 铁匠铺外,站着两个高个小伙,其中一个壮实敦厚、一个清秀精干,二人皆短衫短裤,腰间围一圈小葫芦,壮实的小伙转过头来笑眯眯地对着牛老伯点头。 牛老伯满脸皱纹的脸也挤出一丝微笑,他再次看了看手里那张写满天干地支的字条,是大护法和他约定行动的信物。 他抖抖烟杆,把烟袋里的剩余烟丝和那张字条一起扔进火炉里,把烟杆往小巷的深处指了指,随即将它插回腰间说道: “看着外面,我们再等等。” 子时已过去一多半,东门外草料场的火势不仅没有停息的迹象,反而越燃越猛,而城西在蛮帅、胡铁豹带着城卫队冲进军械库后,不过片刻,军械库外两旁街道也被波及,燃起熊熊火光,双方你追我逃,在明暗变换的火光中杀成一片,鬼牙城西一片混乱。 东门城楼上蛮城主和大管家的身影已然不见,只有二公子蛮忠在焦急地指挥着,他不时左顾右盼,两处突发的袭击,虽父亲已经安排应对之法,但他心中仍然不安,一刻之前他方说服父亲回府坐镇,居中调度,他觉得此次敌人必然还有所谋。 就在他往西门眺望之季,一颗绿色烟火弹从城中北面的城主府方向冲天升起,蛮忠心内大急,城主府遇袭。 他对着城下门洞处高声喊道,黄须虎、黄须虎,赶快带上一队人马,立刻赶回城主府,城主府有啥闪失,我拿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