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文化与信仰之战(1 / 2)
“陛下,这是臣此行北去所得,请陛下过目!”
就在刘辩准备自找台阶的时候,贾诩双手呈上了一份奏表,给刘辩找了个台阶。
“呈上来。”刘辩说道。
此时再看这老小子,终于稍微顺眼了一些。
这老小子要是完全不识趣的把他这个皇帝架在这儿,那他就要考虑所谓的聪明才智,到底是真是假了。一个不会做人的聪明人,可算不得是真正的聪明人。
赵野将奏表拿了上来,态度谦恭的递到了刘辩的手中。
“界碑北移整整三百里?”刘辩刚看了个开头,就不禁有些惊讶。
“正是。”贾诩说道:“臣从雒都购置了大量的铁锅,以商队的身份前去草原上贩卖,一百头羊换一口锅,大部分人还是非常乐意的,但有些部落的人脾气比较爆,不但不同意,还想强行抢走臣手中的锅,臣就只好暗中让人通知盖勋将军,然后全灭了他们。”
“在灭了三四个部落之后,后面的生意做起来就非常的顺畅,当臣答应可以在我大汉草原上放牧的时候,有些人甚至愿意以一千头牛羊为代价买臣手中一口锅。”
“这不知不觉间,臣就走的稍微有些远了,在北去三百里埋下界碑之后,就匆匆折返了。臣担心再走下去,我大汉的军队管理起来会比较困难。”
刘辩默然,这个逼算是让他给装到了。
在草原上买锅,这卖的怕不是锅,而是拳头吧。
“北去三百里,应该快接壤北匈奴了吧?”刘辩回忆了一下地图,问道。
贾诩微微俯首,“回陛下,差不多了,大概还有两个三百里,就到北匈奴的领地了。”
刘辩继续看向了奏表,“牛羊你完成的非常出色,比朕预期的还要多一倍多,但这战马是怎么回事?寻常的部族应该没有五六千的战马吧?”
“臣与盖勋将军攻打了一个稍微大点的部落。”贾诩顺着皇帝的话,非常含蓄的说道,“这些散落在北方草原上的部落,其实臣很难精准的分辨出来他们哪些是鲜卑,哪些是匈奴,哪些是羌胡。”
“但臣知道他们就像被他们驱赶的羊群,羊群中有头羊,也有牧羊人。只有将头羊管的服服帖帖,亦或者宰了不听从号令的头羊,重新换一个头羊,牧羊人的差事才会轻松一些。”
“而臣遇见的这个头羊,就很不服管教。他不但要抢臣手中的锅,还要将臣的首级献给他们的大人轲比能。面对如此一只桀骜不驯的头羊,臣只能从根子上灭了他们的族群,将那首领的首级传给其他的小羊们看。”
尽管贾诩说的文绉绉的,好像挺云淡风轻的。
可不管是刘辩还是在座的其他人,都听出来这是一场大战。
能缴获五、六千匹战马的战争,斩首也绝不会低于这个数。
这个贾诩口中相对较大的部落,极有可能就是轲比能势力的中坚部落之一。
“如此大战,轲比能必不会全无动作,朝廷数面开战,可不是什么好事!”陈琳说道。
贾诩轻笑道:“轲比能想比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数面开战,游荡在并州一代的步度根步步紧逼,盖勋将军背着界碑缓步向北,两个人的斗殴也因此变成了三个人的群架。”
“变成了三个人之后,臣倒是觉得北部兴许还能更稳定一些。”
“朝廷在北部的兵力乃曾经的左右羽林军精锐,这些兵马只是被朝廷惯坏了,在草原上打上两场,硬气也就起来了。”
“在草原上,部落之间无缘无故的争斗就像是家常便饭一般,而盖勋将军是一个非常德高望重的人,在他出面之后,我大汉疆域内各部落总是能和和气气坐下来商量。”
“或许是因为盖勋将军的个人魅力,他们非常愿意贡献出部落里的勇士,供我大汉朝廷驱策。所以在北部界碑之内,我大汉真正可用之兵已近三万,这已然是一股谁也不能小觑的武力。”
贾诩这一番话,让刘辩终于知道他那个“毒士”的外号,后来是怎么来的了。
这个事情真要是如他所说的这般简单,北部就不会一直是中原朝廷的心腹大患。
这简简单单的言语背后,可全是串起来的阴谋。
“真的只是因为盖勋将军的德高望重?”陈琳追问道。
他听着贾诩这番话,总有一种天方夜谭,听故事般的感觉。
贾诩微微一笑,说道:“下官稍微使了一点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其实,野性难驯的民族,永远只会敬重强者,单凭这一点,其实已经足够了。”
“我的那些小手段和盖勋将军的德高望重比起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刘辩看了一眼还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陈琳,说道:“贾诩为朝廷开疆拓土,斩获如此巨大的功劳,赏千金,宝马良驹,丝帛百匹。暂时侍中,不必回返北地了。”
“臣谢陛下隆恩!”贾诩伏地喊道。
刘辩这一句话,就像句号一样,给这个事情画上了一个尾声。
他并不关心贾诩在北方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他只关心结果。
人若不狠,地位不稳。
更何况是在这样的乱世。
在北方那连绵的边境线上,这四百年间就没有太平过。
先是匈奴,后是鲜卑,一直搞得民不聊生。
陈琳等人眼看皇帝都不关心在北边的草原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都个个息声。
“陛下,臣斗胆,请陛下降旨于北地开设庠序,教化游牧子弟。”贾诩再度开口说道。
刘辩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陈琳就先一步说道:“陛下,此事不可为!我大汉文韬武略,岂能教于异族子弟?他们哪怕在表面上臣服的服服帖帖,可骨子里依旧还是异族。”
“以后只要有机会,他们一定会背叛朝廷,回归自己的族群。”
刘辩看向了在贾诩一事上,一直很少发言的荀氏叔侄,“你们两个,怎么看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