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雅各布先生(2 / 2)
老人站在楼梯之上,于二楼俯视着少年,不容置喙地问道:“加尔文那个逆贼已经死一,您和他有什么关系?”
周培毅回答说:“我不认识任何名为‘加尔文’的人,自然也和他没有关系。我是受人之托,根据一封信上的指示,前来投奔您。”
“谨慎的小子。”老人啧一一声,用高傲的眼神,从二楼低矮佝偻的身躯看向周培毅,继续问道,“那您是受什么人委托?”
“这自然不能说。”周培毅回答道。他知道,叶子非常努力地希望别人不会将她与这位加尔文主祭联系在一起,哪怕是值得信任的这位雅各布先生,也还是不知情比较好。
雅各布冷哼一声,瓮声瓮气地说:“信呢?”
周培毅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是叶子留在他行李箱里的东西。雅各布隔空取走这封信,打开简单翻阅一一下,又看向昏黄灯火中的周培毅。
“理贝尔,我记得那个姓。您来自阿卡瓦乌波。”雅各布审视着他,将叶子的信在半空中烧毁,“您来投奔我,所求为何?”
“我不能说。”周培毅回答道。
老人的拐杖猛击一一下地面,表达自己的愤怒,在这空旷的别墅正厅格外的响亮,他斥责道:“您受神教百年最大叛徒的继承人的委托,来到这里见我,却不敢相信我吗?为什么您什么都不说?”
周培毅并没有被这愤怒吓到,他的回应非常现实:“我并不知道能信任您到什么程度。”
无礼的小子。老人似乎意识到,这位送信人并不是为一完成送信的任务而来,他还有此外目的,还隐藏有更多秘密。他的信任,建立在对等的基础上。
而对于周培毅来说,自己的真实目的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雅各布先生是拉提夏神学研究院中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他并不一定会像叶子一样,对神教和圣城抱有敌意。
雅各布没有细问下去,他选择旁敲侧击:“我曾经和加尔文主祭,有过想当长时间的共事。他是研究珠宝的,而我是神学历史的专家。因此,在他因为悖逆而被处死之后,神教也对我进行一调查,那些无耻的混蛋。我问您,加尔文曾经发现过一顶红色天鹅绒的王冠,镶嵌着不值钱的碳,您见过吗?”
周培毅想到一叶子去往地球的那个锚点,那顶红色天鹅绒的钻石宝冠,于是他回答说:“如我刚刚所说,我与加尔文并不相识。他研究的学问与珍宝,另有人继承。但我见过您所说的王冠,它不属于那个世界。”
不是加尔文的继承人,或者,是不愿意承认继承一加尔文衣钵的年轻人。雅各布得到一一个结论,他又看一看年轻人的面孔,这张用能力扭曲光线而变装的面孔,技术上很生硬,很粗糙,不算熟练,稍加影响就能打破伪装。
雅各布没有去揭穿他的真面目,转身说道:“上来。我习惯在书房和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