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群冲锋(1 / 2)
台郃握住望远镜观察,士兵们看见的所有人影都是友军,前面两批攻击完全拿下了外围的阵地。
一团火忽然熊熊燃烧,两个医护兵抬着已经重伤士兵的样子很像一幅剪影画,淡黄色的是背影,黑色的人形是按着剧本行走的木偶。
传达军令的哨子吹着,才止步没多久的方阵再次上路,他们沿着敌方外围防线的更侧方缓缓向前。
台郃他们在的方阵位于最右侧,是最接近占领区的位置。
那边有堆砌起来的土堆,三个士兵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的靠在土堆上,其他人在土堆旁或站着或躺着,不清楚想什么事。
机枪倒在地上,已经阵亡的敌方士兵趴在机枪上方。
余涟能看到他们,他们也能看到余涟。
那些才打过一场仗的士兵眼神空洞,衣服破烂不堪。
其中有士兵扭头对上了向笃的眼睛,向笃赶忙挪开视野,那种眼神不可直视。
快要完全走过这片区域,几个人都被听不懂的语言吸引。
一名军官站在土堆上吸着烟,几个士兵拖拽着敌方的降兵按在地上,军官默默抬起手枪,又默默开了几枪。
新兵们不敢再看下去,虽然听不懂那些投降的士兵再说什么,语气里的无助和求饶还是能感同身受的。
“不太对。”余涟目视前方若有所思,“不对不对,这根本不是太辉的语言。”
他接触过太辉的一部分高层,还是能分辨出发音不一样的。
“那是大乐语。”台郃说道,“有几个词我能听出来,这群倒霉孩子。”
好多人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余涟能听明白这番含义,太辉人正在胁迫附属国的国民参战,很有可能在这块土地上没有一个太辉人。
向笃小声问:“这里打完了吧?我们还要去哪里?”
给出解释的是台排长:“这里只是他们的外围,前面的攻击还在继续,我们需要绕到侧面给他们致命一击。你们马上能亲身体会一些东西,还是那句话,跟紧我。”
新兵们下意识和台郃拉进几个身位,搞得阵型都乱了。
向笃盲目的跟着走下去,期间还有余力听身边的战友低低的交谈。
“刚才是下雨了吧?这雨怎么黏糊糊的?”
“你再问问看。”
“血?”
“嗯,别吐出来了,丢人。”
所有方阵的间距正在拉远,有的方阵跑到了前面,有的落在了后面,前面和后面的方阵彼此不得见了。
在他们准备去往的地方,枪炮声此起彼伏。
太辉军队正在用火炮拖延攻势,仅存的弹药全部用上了,没有一点要节省下来的意思。
远处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到处是枪声、炮声和喊叫。
能听到这些,表示距离交战区已经很近了,各个方阵到达指定地点。
“全体散开!”
士兵们呼啦超散成一片。
台郃趴在一处低洼地带,他向身后看去,自己手下的兵一个不少,甚至还多了几个出来,那是情急之下跑错了的友军士兵。
虽说距离足够近了,可在晚上还是看不清那边正在发生什么,只是知道一点,那里正有几万人在搏杀。
在攻击指令下达前,台郃回头说给自己的士兵们听:“我们现在在整个战场的北面,开战后,所有人就往南冲,等你冲到再也看不见硝烟的地方时,我们就赢了。
注意脚下,眼看四周,以小组为单位相互配合,一定要看清楚了再开枪。”
好多人确实在听,只是忘了要理解了,听过后还是不知道具体该做什么。
台郃往前爬,等他爬出了那片低洼地带便拿出了望远镜。
友军的进攻严重受阻,敌方机枪的强大火力难以接近,伴随着间歇性的炮火轰炸,让进攻变得尤为艰难。
他看不到更加遥远的地方,在攻击的中央,那吾扛着一杆密布弹孔的大旗,硬生生给敌方撕开了一条口子。
不畏惧生死的冲锋,无数条性命的堆填,终于在敌方阵地上有了一处落脚点,就像白色的画布上点上了一点黑色。
太辉军队迅速派遣更多人出击,试图夺回那块地方,近卫军也在派兵增援,场面异常惨烈。
进攻特有的哨子吹响了,台郃看着前方的硝烟大吼一声。
“冲啊!”